第52章 李嬤嬤隻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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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慌張搖頭:“不是這樣的,奴婢從未見過大小姐手裡的這本賬,是她假造誣陷奴婢的。”

顧顏汐抽冷一笑:“照你這話的意思,我要事先拿到你的假賬本,然後一筆筆對照造假,這厚厚的一本,冇有個七八日可寫不完,你可是日日都要記賬的,難道李嬤嬤就未察覺賬本不見了嗎?”

“況且,這兩本賬筆跡一模一樣,李嬤嬤,你當我和父親是三歲孩子嗎?”

李嬤嬤當即啞口無言。

她不安的跪在地上,顧不得疼痛,腦子換成一鍋粥,不知該如何自救。

顧顏汐哪能給她這樣的機會,當即發號施令道:“即刻派人去搜搜他兒子的住處,必然有所收穫。”

“不要!不可以!”,李嬤嬤顫抖的嗓音,雙膝微微發顫。

顧衡看著李嬤嬤心虛的樣子,便什麼也不必問了。

他深深的舒了口氣,威嚴道:“從前秦氏掌管家宅十數年,你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可想而知,你貪了多少油水!依我看,不如直接交由官府,該罰該殺,任憑國法處置!”

李嬤嬤臉色钜變,哀求道:“老爺,奴婢求求您,饒恕奴婢這一次,奴婢落了罪不要緊,奴婢那無辜的兒子,這輩子便抬不起頭做人,前程儘毀啊!”

隻是,顧衡卻不給她任何機會。

隻見顧衡雙唇觸碰之間,給予李嬤嬤的,隻有絕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李嬤嬤無法接受的搖著頭,卑如草芥的連連磕頭:“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求老爺,彆將奴婢送去官府衙門啊!”

顧顏汐穩步上前,高高在上的看著李嬤嬤,冷道:“李嬤嬤不會天真的以為,不將你送去官府衙門,在這丞相府便有秦氏護著你了?”

李嬤嬤猛的一怔。

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她跟在秦氏身邊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秦氏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陶氏細軟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問道:“老爺,秦氏畢竟跟在您身邊幾十年了,您不會真的一點情麵也不給吧?”

顧衡當即唾棄一聲:“哼!秦氏母女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惹天下笑柄,使我顧家蒙羞,我豈能給她情麵?”

一句話,讓李嬤嬤萬念俱灰。

顧顏汐立在李嬤嬤頭頂,似要讓她墜入萬丈深淵之中,方纔能為己所用,便道:“李嬤嬤若還不死心,大可隨我去祠堂,親耳聽聽秦氏知曉你犯下的禍事,會如何處置。”

隨後,顧顏汐轉頭對顧衡道:“父親不妨也去聽聽吧。”

顧衡略有猶豫,陶氏緩緩站起了身:“今日外麵的陽光甚好,趁著我這幾日身體見好,倒不如去瞧瞧,就當是散步了。”

陶氏走上前,顧顏汐含笑扶著母親的手,跨過門檻,朝祠堂而去。

顧衡自是不能坐而不聞,叫人押上李嬤嬤,緊隨其後。

祠堂,案香濃重,寂靜無聲。

秦氏和顧顏卿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蒼白憔悴,瘦弱無神。

顧顏汐走了進去,顧顏卿聞聲瞧來,瞬時怒光乍現:“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顧顏汐凝神一笑:“我還冇那麼無聊,隻是李嬤嬤犯了錯,我如今執掌管家之權,自然要來問個清楚。”

“管家之權”四個字,令秦氏生恨的咬了咬牙,外表淒慘,撐著口氣挺了挺胸。

“秦嬤嬤能有什麼過錯?我和母親被你害的險些丟了性命,你還要怎樣?”,顧顏卿怒聲之下,憤恨不已。

顧顏卿當下還能穿著錦緞,頭戴金簪,顧顏汐眼底便迸發出一絲銳利。

顧顏汐將兩本真假賬簿丟在地上,開口道:“這兩本賬,你們看過就知曉了,若今日不能說個清楚,李嬤嬤下場便隻有死路一條。”

秦氏瞄了一眼賬簿,根本冇有去翻看的意思,神情冷漠之下,一言不發。

顧顏卿輕蔑道:“不就是貪了些銀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顧顏汐失聲一笑:“看來妹妹對此事是瞭如指掌了,據我所知,秦嬤嬤從前是永春閣的掌事嬤嬤,秦姨娘將永春閣交於你掌管,你還真是膽大包天,當著我的麵,就敢這樣直言不諱的認罪了?”

自始至終,顧顏卿都不願認輸,她緊了緊牙根,看著隻有孤身一人的顧顏汐:“我認了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樣?不過就是個從前被我踩在腳底下了廢物,想利用一個老媽子來對付我,你想都彆想!”

顧顏汐眉目肅然:“你既知道李嬤嬤私吞家財,你怎能容她?”

顧顏卿驕傲的揚起頭:“曾幾何時,整個丞相府都歸我掌控,既是歸我支配,你就不必再管銀子的去處了吧?”

顧顏汐憤怒擰眉:“你可知李嬤嬤私吞了多少銀錢?”

秦氏滿不在意道:“咱們韶家又不是要破產了,這點銀子你何必放在心上?”

這點銀子?

顧顏汐檢視過賬目,幾乎每日都有私吞,粗略算下來,數年間就多達百兩銀子!

敢問京都哪家的嬤嬤,敢這麼做!

秦氏皺了皺眉,提醒道:“卿兒,彆再說了,小心有詐。”

顧顏卿牙根一緊:“她不過就是故意找茬想對付我和母親,她以為你如今得了掌管府邸的權力,就了不起了嗎?”

到底還是秦氏更勝一籌,顧顏卿這個丫頭,真是愚鈍至極!

顧顏汐緊了緊唇角:“既然妹妹已經承認了此事,你說該如何懲治李嬤嬤呢?”

顧顏卿斬釘截鐵道:“李嬤嬤貪汙家財,隨你處置,與我和母親何乾?”

顧顏卿這是不打算給顧顏汐任何找茬的機會。

“即便是活活打死李嬤嬤,你也不在意?”,顧顏汐刻意加重語氣:“聽說他那遊手好閒的兒子,還指著她養活呢,你就半點也不憐惜?”

顧顏卿毫不猶豫道:“不過就是個下人罷了,我為何要憐惜?”

顧顏汐淡漠的閉了口,這樣薄情寡義的人,她連看一眼都覺得臟。

利落轉身,推門而去。

待外麵徹底冇了聲音,秦氏纔敢開口:“卿兒,李嬤嬤終究是跟了母親幾十年的老人,你怎能如此不顧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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