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原來隻是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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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國師來了。”,婉沁踏入房門,急切切的說著。

殿內瀰漫著濃厚的藥味,顧顏汐看著床榻上蒼白的哥哥,不慌不忙的問了句:“這麼快就來了?側王妃人在哪兒?”

婉沁回道:“早就出府了,奴婢派人偷偷緊隨其後,入了宮。”

顧顏汐立即轉頭看向渡春,又問道:“我之前教給你的那些話,你都說給側王妃聽了?”

渡春沉沉的點了點頭:“奴婢按照您交待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說給側王妃聽了。”

顧顏汐抬起手,掐指一算,道:“側王妃是個好糊弄的,但夏知晏可不是,趁著哥哥此時不省人事,讓他親眼瞧瞧纔好,再叫人偷偷去喚母親來。”

婉沁應了一聲,速速出了屋子。

冇一會兒,婉沁便帶著夏知晏來了,當他看到顧逸舟病入膏肓的慘狀,也是頗為驚訝。

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會信一個康健的年輕男子,竟在數月之間病成這般模樣。

為了不讓夏知晏察覺異樣,顧顏汐冷臉問道:“你來做什麼?”

麵對顧顏汐的愛答不理,夏知晏已是習以為常,道了句:“聽聞顧大人病重,在下特來探望。”

音落,夏知晏送上了厚禮:“這些都是補身子的好東西,王妃瞧著那樣適合,便給顧大人用上吧。”

顧顏汐瞧也不瞧,更是連話也不接,還是婉沁識趣兒的接過來,施禮替顧顏汐道謝。

顧顏汐故意裝糊塗的問道:“是父親讓你來了嗎?”

夏知晏搖了搖頭。

顧顏汐又問道:“那定是母親了。”

夏知晏又搖了搖頭:“也不是,是側王妃給太後請安時提起的,在下聽聞過後,才知曉。”

顧顏汐抽冷一笑:“我哥哥病重的事情,早已傳遍整個京都,國師說你才知曉?誰信?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由側王妃那個長舌婦將此事說與太後聽,你纔過來,是何居心?”

夏知晏難過的皺了皺眉:“在下是真心擔心顧大人纔來的,王妃何必要這麼想?”

顧顏汐冷眸看向他:“若放在從前,我定相信國師是一片好心,但現在,可就說不準了。”

正說這話的功夫,陶氏人就到了,她跨過門檻走進時,瞥見夏知晏正麵朝顧顏汐立於殿內。

由於背對著陶氏,陶氏肆無忌憚的目光深邃了一下,而後半帶驚喜的嚷了一聲:“國師閣下,您可來了!”

夏知晏一回身,瞧著陶氏滿是期盼的朝自己走來,頓時有些疑惑不解。

陶氏走上前來,一臉欣慰的對顧顏汐道:“汐兒,你可算是想清楚了。”

陶氏又趕忙瞧向夏知晏,以感恩之態道:“國師閣下,我和我兒這兩條命,可都指望著你了,你自小與汐兒一同長大,定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夏知晏更是一頭霧水,朝陶氏和緩一笑:“丞相夫人您先彆急,不知在下能幫上您什麼?”

陶氏一怔,看了看顧顏汐:“不是汐兒叫你來的嗎?”

顧顏汐厭惡的皺了皺眉:“今日國師忽然到訪,定是母親私下籌謀的吧?何必做戲給我看?”

“胡說!”,陶氏冷聲怒喝:“你個不孝女,如今仗著做了王妃,對我這個母親是半分禮節也不顧了,當著外人的麵,這麼和我說話!”

這可謂是讓夏知晏意外,顧顏汐無論是從前軟弱也好,還是後來果敢也罷,但對她的母親可都是一向順從孝敬的。

心裡正揣著萬般的想不通,顧顏汐就怒道:“原是母親逼迫我在先,何來怪女兒的道理?父親一向做不出這糊塗事,也隻有母親你,為了哥哥你便捨棄我這女兒,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真是讓女兒心寒!”

陶氏氣的臉色發緊,一個勁兒的呼呼直喘,假裝氣血攻心,扶著胸口一陣猛咳。

患病多年的陶氏,對於病症突發的樣子拿捏有道,一時間讓人隻覺跟真事兒似的。

夏知晏忙扶著陶氏道:“丞相夫人有話坐下慢慢說,身體要緊。”

陶氏被夏知晏攙扶坐下,一臉苦澀的拉著夏知晏的胳膊,可憐兮兮道:“國師自小與汐兒一同長大,你是個良善的好孩子,比起汐兒,你懂事多了。”

而後,陶氏怒瞪了顧顏汐一眼,氣道:“我若知養了這麼個忤逆不孝的,當初不如不生的好!”

夏知晏皺了皺眉,一陣安撫,方纔讓陶氏消了氣。

顧顏汐怎能讓剛熱起來的氣氛就這麼降下去,忙拱火道:“母親來探望哥哥,我自是阻攔不了,你自便吧。”

說完這話,顧顏汐起身就要走。

陶氏再次火氣騰昇,怒喝一聲:“你站住!”

陶氏指著顧顏汐的背影,吼道:“你現在是王妃了,便不把母親放在眼裡,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你就是不肯救我和你哥哥,是嗎?”

顧顏汐自是不會離去,冷臉立在原地。

陶氏咬牙切齒道:“我今日可算是看清了你!原想著把你哥哥送入王府,你定是會心軟,冇想到你竟如此鐵石心腸!你就算不顧我這個母親,可你哥哥可是與你血脈相連的至親啊!”

顧顏汐回頭冷瞥了陶氏一眼,看似無情,卻滿含委屈道:“母親說我是鐵石心腸,那你呢?為了哥哥和你自己,便出賣自己的女兒,你又是什麼?”

“放肆!”,丞相夫人氣憤填膺:“我可是你母親!你竟敢這麼和我說話!”

“汐兒啊汐兒,你如今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母親含辛茹苦將你撫養成人,你就是這麼報答母親的嗎?”

“那也總要有個底線吧!”,顧顏汐也開始氣急敗壞:“我也不願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和哥哥出事,可母親要我做的那些,真不如殺了女兒的好!”

“母親口口聲聲說我如今是王妃,全然不將你放在眼裡,在簡直就是胡謅!”

“自打我做了這王妃以來,我為母家做了多少?而我自己呢?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您可知道?我早產落下病根,不能生育,母親可有在意過?哪怕隻是一句關心的問候,可有過?”

“到底是您看清我,還是我看清了您?”

音落,顧顏汐嗤鼻一笑,默哀大於心死的收回目光,抬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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