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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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梁府上了馬車,婉沁一直心裡揣著糊塗,走出去好遠,方纔忍不住的問道:“王妃,奴婢實在糊塗。”

顧顏汐問道:“怎麼了?”

“奴婢不明白,您不是想藉此事打探那個梁洛漓嗎?可今日連人都冇見著,您怎麼就打道回府了?下次再想進這梁家,可就冇這麼容易了。”,婉沁皺著眉頭。

顧顏汐深邃一笑:“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等到了攝政王府,顧顏汐剛下馬車,婉沁就指了指遠處。

顧顏汐順著婉沁的手指瞧過去,便看得到夏知晏身披暗色披風,站在對街不起眼的樹下張望著。

顧顏汐臉色一沉。

婉沁扶著顧顏汐的手,低聲道:“這些日子蘇敘白人都不在,有人跟著也屬實察覺不出來,奴婢是下了馬車,才發現的。”

顧顏汐眸色一緊:“耿序川那個傢夥,果然把一切都告訴夏知晏了。”

婉沁問道:“國師既是跟蹤您,有故意讓咱們發現,許是特地找機會要與您說幾句話,您可以先回王府去,奴婢私下安排,絕不會有人發現的。”

顧顏汐搖了搖頭,利落回身道:“不必了,現在見他,還為時尚早。”

直到黃昏,婉沁來報:“王妃,國師一直在對街的樹下等到方纔,人才走。”

顧顏汐坐在軟榻上,看著沈浠然寫的字,冷道:“他以為我會見他?嗬嗬。”

婉沁道了句:“王妃不見也好,自打上次從和親王府出來,半路您遇見了國師,惹了攝政王殿下不高興,若這事兒被殿下知曉了,怕也是說不清了。”

顧顏汐將習字的紙張放下,道了句:“這整個王府都是殿下的,我做的這些事,你當殿下會不知道?”

“若換做旁人,殿下早就插手了,不過是因我與殿下有幾分情意在,他才容著我的。”

話到此處,婉沁也就不敢多嘴了。

這時,沈浠然小小的身影跑了進來,嚷著:“孃親可看過我寫的字了嗎?賈老都說我進步極大,孃親看了嗎?”

顧顏汐立馬散去臉上的深邃,燦然一笑,抱著跑到膝下的沈浠然,將她放在雙膝上,溫言道:“孃親剛剛瞧過,浠然真厲害,都會寫這麼多字了,而且還寫的很是好看呢。”

自打經曆了上次的大火,沈浠然失去了柳承恩之後,消沉之後重振旗鼓,對學業便越加用心了,彷彿幾日間就長大了不少。

哄著沈浠然玩樂了一陣子,夜幕降臨,沈慕懷也就回來了,二人說了會兒話,便歇下了。

又過了好些日子,就見婉沁急匆匆的走來稟道:“王妃,百花樓的那位姑娘來了。”

雖未提人名,顧顏汐也知是誰,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什麼,半點不驚的問道:“人在哪兒?”

“奴婢見是她,便讓她入了府,安頓在無人的偏殿,眼下正派人守著呢。”,婉沁機靈道。

顧顏汐起身往偏殿走去,等到了地方,殿門緊鎖,由可靠的人把守著。

顧顏汐推門而進,隻見那姑娘立馬惶恐的站起身,一臉的驚慌失措,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敢冒然上前。

顧顏汐沉穩的坐下來,冷聲問道:“你膽子不小,竟敢來王府見我?若被髮覺,你可知下場如何?”

姑娘魂不守舍,上前就給顧顏汐跪下了,慌張得很:“王妃恕罪,若不是萬不得已,草民怎敢如此?”

顧顏汐高高在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說吧,有什麼要緊事?”

姑娘一抬眼,害怕的紅了眼:“求王妃看在我替您周全的份上,救草民一條賤命吧!”

姑娘深深磕了個頭,抬起身道:“那梁公子終究是察覺了,勢必要查出是誰給他下的藥,昨夜前來百花樓,句句盤問於草民,草民怕得很,求耿公子保護,耿公子卻說此事他做不得主,唯有王妃才能救草民一命。”

顧顏汐嗤鼻一笑:“瞧瞧你那點兒膽子,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那毒如今都解了,隻要你咬死了不認,那個梁公子也查不出什麼。”

姑娘慌張的不行:“王妃,草民屬實怕得很啊,您……您不是說這件事隻要辦成了,您就能幫草民贖身嗎?草民眼下是徹夜難眠,還望王妃成全。”

看著如此膽小如鼠的歌姬,顧顏汐撇出一抹冷笑。

越是這樣的人,便越好拿捏。

顧顏汐慵懶的撫了撫鬢角的碎髮,道:“既是本宮答應你的,本宮自然會做到,隻是這件事還得再放一放。若是當下就讓你消失在京都,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姑娘猛然吸了口冷氣,詫異的看著顧顏汐。

顧顏汐深邃一笑:“你且安心,梁公子他查不出什麼的,若你這時走了,便等同於告訴他,此事與你有關,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若肯依附著我,有我護著你,你自是安然無恙。”

“可……可……”,姑娘跪在地上,魂魄已丟了大半。

顧顏汐便順水推舟道:“既然是你怕得很,我倒是可以先給你贖身,怎麼樣?”

姑娘跪在地上,眼珠子來回亂竄,早已冇了主意,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

顧顏汐便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姑娘低聲回道:“草民名叫玲容,姓周。”

顧顏汐朝她招了招手,玲容拘謹的站起身,走了過去。

顧顏汐在她耳畔說了幾句悄悄話,玲容越加難安,卻又不敢不聽,低聲道:“是,草民明白了。”

顧顏汐壓低了嗓音,道了句:“這件事若想辦成,你嘴巴可得閉緊了,若是讓耿序川知道,他是不會放你走的。”

玲容有幾分猶豫,更是不敢。

適當的時侯,婉沁便開了口:“坐在你麵前的可是攝政王妃,乃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主子,在王妃麵前,耿序川他什麼也不是,你若想保全你這條賤命,就乖乖聽話。”

回想起那夜耿序川在顧顏汐麵前的模樣,玲容到底是有了主意。

她雖膽小怯懦,但也知道,她既是沾染了這樣的事兒,耿序川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她,眼下除了依附更強的尊者,她彆無選擇。

“王妃放心,草民會安排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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