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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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穿過一片狼藉的樹林，青葉走在前麵，五條悟和夏油傑則神情悠閒地跟在她身後。
青葉聽著二人時不時的閒聊。
“這次的任務真是輕鬆啊。”五條悟伸了個懶腰。
“確實，如果不是因為某人又忘記了設帳，這次行動就完美了”
“傑，這次不是該你負責嗎？我記得上次是夜蛾讓我做的。”
“按理說是這樣，但上次你忘了，我替你完成了。所以這次還是輪到你。”
“煩死人了。”五條悟踢了一腳地上的積雪。
此時天空中又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細碎的雪花飄在空氣中，使得路燈昏黃的光又暗淡了幾分，湧上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青葉的心頭。
她伸出右手，接了一片打著旋落下來的雪花，凝視著它。
接著，她的手掌開始散發出青色的光芒，越來越多的雪花在她掌心聚攏並旋轉，形成了一個微型的雪花龍捲風。
身後二人似是被嚇了一跳，夏油傑苦笑著：“不要突然用咒力啊，很嚇人的，還以為你要揍我們呢。”
“正好讓他打你一頓，回去就說這次任務難度很大，夜蛾就不會計較我冇放帳了。”五條悟又在說不正經的玩笑話。
“什麼啊，我都還不知道咒力是什麼東西。”但是我確實很想揍你們。
青葉很吃驚地看著手心的小型龍捲，嘗試放鬆了一下，青色光芒逐漸消散。雪花在她手心融化，化作一灘涼涼的水。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用得不是還挺好的嘛。”五條悟湊到青葉的邊上，用指尖點了一下她手心的雪水。
“你是五條家的大少爺，當然不知道平民咒術師的情況。咒力是一種來自於人類負麵感情的力量，這種能量積蓄在一起就會化作咒靈，比如這個女鬼。一般情況下，野生咒術師小時候就會察覺到咒力，也能看到咒靈。但偶爾也有特殊的情況，三十多歲才發現自己能控製咒力的案例也是有的。”
夏油傑不緊不慢地繼續解釋著：“早乙女青葉，你可以把自己視為被選中的特殊的人才，來成為咒術師吧。”
“知道自己是人纔是不是很興奮呢？但老子可是天才哦——”五條悟摘下墨鏡，擺了一個做作的pose。
“並不興奮，通常這種情況下，接下來都會有一大堆苦差事。”青葉麵無表情地說。
“答對嘍！咒術師都要出任務，哪怕是學生也不例外。你看我倆還是高中生，也要出任務。但我們很強，無論什麼任務都是小菜一碟。”
青葉乾脆不理五條悟了，轉過頭去對夏油傑說：“我可以拒絕成為咒術師嗎？”
夏油傑摸了摸額頭，有點苦惱：“理論上是可以的，但你還這麼年輕。可以到專門的咒術師學校學習，那裡你會知道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咒術師。”
五條悟摘下墨鏡，放進口袋裡，湛藍的眼睛掃過青葉破了個口子的製服，隨手從身上哪個口袋裡摸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點心，輕巧地拋給青葉。
“出任務會有工資，而且給得很多。野生咒術師放著自己的才能不去使用，窩在小旅館打工太可惜了。”他這話倒是說得有幾分誠意。
青葉聽到咒術師能賺很多錢，很可恥的心動了，但是又有些不安，她這一個月內在網上到處搜尋關於自己的親朋好友和過去的生活線索，出來的訊息都是空白。
也就是說，她現在是個徹徹底底的黑戶，身份證明也冇有，也就是小螢姐人好才願意接受青葉在這裡打工。
黑戶能上學嗎？青葉猶豫著開口。
“事實上，我失憶了，隻記得和家人失散了。現在算是個來曆不明的奇怪人士，你們咒術師如果有官方的組織，應該不會接納我這種人吧。不怕是壞人嗎？”
她拆開包裝，把裡麵的甜點塞進嘴巴，好吃到爆。
“是壞人的話也冇事，帶回去就殺了你嘛。”五條悟也拆了一個小點心塞進嘴裡，不經意地說著很嚇人的話。
幾人閒聊間，已經走到了旅館的門口。
“哇——love
hotel誒。高中生不能進的啦。”五條悟故作驚訝，誇張地捂著臉。
“隻是在大廳裡坐一下，我也不會邀請你們住在這裡的好嗎！”青葉忍不住回懟了過去。
三個長手長腳的人並排坐在沙發上，顯得略微擁擠。
“說起來，青葉你比悟還要高一點呢，你多大了？”夏油傑打量著青葉的長腿。
“我有一米九啦，今年十五歲。”青葉思索了一下，還是報了自己原本身體的年齡。
“那就是和我們一樣大，哎，還以為你比我們一兩歲，長得可真高。”
五條悟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翻蓋手機，飛速摁著鍵盤。
青葉站起來，拿出幾個一次性杯子，倒了兩杯水放在他們麵前的茶幾上。
過了一會兒，五條悟衝著夏油傑晃了晃手機：“夜蛾也很驚訝有野生咒術師，叫我們把他一起帶回去。”
隨即轉向青葉，一本正經地說：“喂，一米九的那個，我把你的情況大致和上頭說了下。我們的班主任雖然看起來凶巴巴的，但是是個心軟的傢夥。學校裡可疑的學生也收過不少，冇有身份證明是很好解決的。隻要你不是過去殺了十幾個人的逃犯就行——殺了一兩個還可以幫你掩蓋一下。”
五條悟對青葉說了一長串話，然後把水一口氣喝掉，懶懶地靠在沙發上。
“另外，咒靈通常會喜歡襲擊咒術師。如果你一個人在外頭，不僅自己會非常危險，還可能給身邊的普通人帶來危機。他們看不見咒靈，很多時候稀裡糊塗的就被殺掉了哦。”
夏油傑誇大了一下事實，但他自認並不是在撒謊。
隻有高級咒靈會刻意針對咒術師，但是青葉還比較有責任感的樣子，就讓他誤以為咒術師會吸引咒靈聚集吧。
旅館牆上掛著各個國家時區的鐘表，它們的滴答聲此起彼伏，讓青葉感到有些心煩意亂。
“那你們要在這裡住下嗎，我需要一點時間，明天和老闆道彆。”青葉猶豫著問二人。
“love
hotel啊，這裡有什麼特彆的主題房間嗎。”五條悟挑了挑眉。
“S.M主題的房間倒是還空著，要給二位訂一間大床房嗎？”
“免了免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北海道這邊突然出現咒靈的情況很奇怪，我得去和當地的咒術師交流一下。至於悟，你就在這裡陪青葉聊聊天吧。”夏油傑擺擺手，走了出去。
五條悟開始抱怨起來：“我特彆不擅長和那些老頑固打交道，他們講話都帶著一股老人臭。”
青葉回想起自家道場嚴厲的長輩們，也不由得點點頭：“上了年紀的人總是很迂腐，還老是不停地說什麼規矩啦、傳承啦。”
“是啦，我家裡也算是個大家族，大部分人都是在家裡學習咒術。我不喜歡那個氛圍就跑出來上學了。”
“哦？你家裡長輩不攔著你嗎，五條家的大少爺？”青葉想起夏油傑這樣曾戲稱五條悟。
“喂，不準這樣叫我，”五條悟不滿地說，“家裡長輩是想攔著我的，但是他們打不過我——我可冇騙你哦，老子超強的。”
十五歲的五條悟自信地笑著，神采飛揚，即使蜷縮坐在小旅館的沙發上，也帶著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場，言辭中也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他指了指自己寶石般的雙眼：“我看到了，咒靈裝成你認識的人把你騙出去，你當時是想去救人對吧？我這個人呢，眼睛非常好使，冇怎麼看錯過人。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個好人，難言之隱不想說就不說了，回學校我會罩著你的。我其實比學校的老師還要強哦。”
青葉的表情也隨之柔軟了一些。
“那麼天下第一的大少爺，你要去休息一會兒嗎？距離天亮應該還有幾個小時，你可以去我平時用來休息的房間躺一會兒。”
青葉領著五條悟來到自己的小房間。五條悟眼神果然很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角落板凳上放置的一件女式小背心。
五條悟用手指著她掛著過去的衣物，臉色有點難看：“我收回你是個好人的話。在臥房裡放女孩子的貼身衣物，你是變態吧？”
青葉臉色一沉，一把抓起背心塞進櫃子裡，重重地合上房間門，走之前咬牙切齒地丟下一句話：“不準亂碰我的東西。”
陽光透過玻璃門灑進來的時候，青葉正趴在前台的桌子上打盹。
“青葉君辛苦了。”佐倉螢輕輕敲了一下桌子，青葉醒了過來，麵有倦色。
她伸了個懶腰，猶豫著開口：“小螢姐，我以前的朋友來找我了，讓我回去上學。”青葉覺得這樣說能讓佐倉螢更加放心一些。
“哎呀，這可是好事。青葉君，現在這個社會學曆可是很重要的。有機會回去上學就不要再鬧彆扭啦，你是一個好孩子。”
“謝謝你這段時間收留我。”
佐倉螢從包裡掏出一疊錢遞給青葉：“我要感謝你這段時間幫我減輕了不少負擔。這些是你這個月的工資，拿去請朋友們吃個飯吧，特地跑來找你，說明你們關係很好呢，這就是青春啊。”
“我要吃冰淇淋，”五條悟懶洋洋地走了過來，又插了一句話，“朋友，都來北海道了，請我去泡溫泉吧。”
“哇，青葉君，你的朋友怎麼也這麼帥，而且和你頭髮顏色很相似呢。我這裡正好有溫泉券，免費的，你們可以一起去。”
“謝謝姐姐，但是需要三張哦。”辦完事情的夏油傑也推門而入，走過來搭上青葉的肩膀。
“冇問題，可惜不能男女混浴，不然我可真想和你們一起去……”
但是我接觸到熱水會變成女的欸！怎麼可能去和他們泡溫泉啦。小螢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看到帥哥就善心大發啊——
青葉內心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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