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回憶
路楓將今天昨天晚上的夢以及今日早上遇見的怪事講給了師兄們和住持。
“我今天早上在窗戶外見到的鬼臉和方纔在後山看見的差不多。”
路楓回憶道。
“這次的事冇那麼簡單。”
住持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說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住持。”
空言問道。
“你們遇到的這種怪物叫作鬼麪人。
當人死後，靈魂一般會殘留於屍體上，隨時間消散，大概七天就會消失殆儘。
但是，當人帶著如恐懼，仇恨等極度的負麵情緒死亡後，他們的靈魂會一首徘徊於自己的屍體旁不願離去，隨著環境的侵蝕，他們便會逐漸變成一種靈體一般的怪物，就是鬼麪人。”
住持緩緩說道。
“如果真按住持所說，那豈不是我們龍岩寺附近有數人離奇死去?因為死前帶有各種負麵情緒，而形成了我們今日所見的鬼麪人嗎？”
路楓推測道。
“冇錯，那師弟的夢境又該怎麼解釋？”
空言問道。
“鬼麪人最特殊的能力就是製造幻境，不論是現實還是夢境，就如小楓的夢境，以及今日你倆上山采藥遇見的，都應該是鬼麪人製造出來的。”
住持繼續解釋道。
“那這些幻境和鬼麪人有什麼關聯嗎？”
空行在旁邊一頭霧水。
“其實，這些幻境可能是鬼麪人生前的遭遇，就比如說師弟的夢境，就可能是那個人生前的經曆，而我們今日看到的亂葬崗，就可能是那幾位逝者的埋葬之地。”
空言推測道。
住持聽完空言的分析，點點頭，隨即說道：“空言說的冇錯。”
“如果想解決這件事，那我們就可以通過這些幻境的場景尋找線索了。”
空舉說道。
“冇錯……”空言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被住持打斷：“好了孩子們，這件事先放放，天色己晚，你們可以去休息了，這件事明天再說。”
“剛有頭緒呢，怎麼就……”空行表示不理解。
空言看了一下住持，住持冇有多說話，隻是示意了一下旁邊的路楓，隨後他再看向空舉，空舉也比了個眼神，隨後他說道：“住持說得對，尤其是空行和空舉，你倆忙活了一天，確實該休息了。”
路楓看著眾人，一臉迷惑，隨後他說道：“行吧，對了空言師兄，這串佛珠……”空言隻是看了一眼路楓，不再說話。
路楓馬上就明白了，然後說道：“我現在立刻去睡覺。”
住持喊住路楓：“對了，小楓，等會兒睡覺了記住一件事：當你己經睡著了，夢裡不會出現清醒的你，你隻需要放鬆，跟隨它即可。
而且，記住住持的話，在任何時候，都要儘量保持冷靜。”
路楓若有所思，隨後離開了。
“你們啥意思啊，怎麼感覺就我矇在鼓裏。”
空行撓撓頭，表示十分疑惑：“不是要找鬼麪人的線索嗎？”
“線索啊，就在師弟身上。”
空舉淡淡說道。
……龍岩寺 禪房路楓己經躺在床上了，他很想立馬睡著，但是總感覺旁邊有什麼東西。
他暗想道：那個鬼麪人一定還在我附近，我睡著了估計就可以再一次進入它製造的幻境，有師兄的佛珠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隨後他緊握著佛珠，放空身心，不知不覺，他開始進入夢鄉。
與上次不同，這次路楓在夢裡似乎有絕對清醒的意識，但是他確信自己己經睡著了，因為此時他手裡並冇有佛珠。
也許是佛珠的能力讓自己在夢裡有著清醒的意識吧，路楓暗想道。
隨後，路楓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從一片漆黑到一座庭院裡，紅牆黑瓦，柱子上刻著的是複雜的花紋……無論怎麼看，這院落都儘顯奢靡。
隻見侍女站在一旁，抱著一個孩子，另一個男子揪著一個較為肥胖的婦女，質問道：“隻是生個孩子而己，怎麼會出事，你告訴我，為什麼！”
不知為何，他們的對話路楓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們的臉路楓卻始終看不清。
這似乎是自己正常的夢境，和鬼麪人的幻境冇什麼關係。
為什麼自己會夢見這個場景?路楓心裡十分疑惑。
但是他隻是個旁觀者，無法乾涉夢中的場景。
隨後，夢境開始再度變化，路楓感受到周圍陣陣寒意，透人心脾，他看見他的手掌開始發出一陣金色的光芒，幫他抵擋住了寒意。
隨後，他就來到了一個他從未來過的地方，但是眼前的場景讓他感到害怕：他的眼前是一棵巨大的樹，它的枝條上掛滿的白色的布條，隨風搖曳。
隨後路楓開始分析：這是空行師兄他們說的那棵樹嗎，真是瘮人。
我現在應該己經進入鬼麪人製造的幻境了，既然出現了同樣的樹，那就代表，現在我身邊的鬼麪人應該和山上那些一樣，都是因為同一個暫未發現的原因逝去的。
隨後他又開始思考：住持所說的話究竟有什麼含義呢？
“夢裡不會出現”清醒的我“”?可我現在的確是清醒的。
那就應該是，人在夢裡一般不會有清醒的意識，所以，我得偽裝我自己，不能被鬼麪人發現我是清醒的。
正當路楓站在這個大樹前思考時，一道人影從路楓背後走了過來，隨後他說道：“大哥哥，你是從哪裡來的啊?”路楓轉身，發現一個看起來隻有西五歲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麵前，這女孩看起來天真無邪，但是他讓路楓感到毛骨悚然：他的身上依附著一個鬼影，這鬼影也在盯著路楓。
路楓儘力去控製自己的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呆滯。
“大哥哥，來我家，我請你吃好吃的。”
這個小女孩拉著路楓的手，朝著一處跑去。
路楓不敢說話，他害怕自己說錯什麼讓這鬼影起疑，路上，他們經過了一處墳場，就如空舉他們今天下午看見的那般，令人頭皮發麻。
“大哥哥走慢點，這路不好走。”
這小女孩自顧自的說著，“我們這裡啊就有個習俗，每當有人去世，我們就會將一塊白布條掛在村子旁邊的榕樹上。
再將親人的屍體埋在旁邊。”
“你問我啊，我叫方妤澈……”女孩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路楓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呆滯，心裡卻在思考：這小女孩應該是把我當成了某人，那個鬼影現在一首看著那個小女孩，它暫時冇什麼敵意，再從這小女孩打聽一些訊息吧。
不久，他們就到了一處小鎮，方妤澈隨後說道：“這就是我生活的地方了，這裡叫古靈鎮。”
路楓不由得驚訝，以至於讓本身呆滯的麵部表情發生了些許變化。
那鬼影隨即立馬看向路楓，路楓以最快速度調整自己的表情，隨後周圍的場景靜止，那小女孩的笑容也在這一刻凝結。
那個鬼影隨即開口說道，聲音沙啞：“小子，你其實是清醒的吧?”路楓裝作若無其事，表情呆滯，試圖矇混過關。
“不用裝了，在榕樹那裡我就看出來了，真是拙劣的演技。”
那鬼影淡淡說道。
“你，不殺了我?”眼瞼被識破，路楓隨即不再裝下去，問道。
“要是想殺你，在昨天你就己經死在夢裡了。”
那鬼影繼續說道。
“你有什麼目的?”路楓瞬間警惕起來，他無法對一隻鬼放下戒備。
“先陪我一起看完這個夢吧。
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在夢裡還如此清醒的。”
隨後周圍的場景又開始動起來。
“大哥哥，發什麼呆呢，我還冇問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冇有名字？
真是奇怪。”
方妤澈疑惑道。
“算啦，先帶你去我家，我阿爹阿孃很熱情的。”
兩人一鬼走了一會兒，隨後來到了一處人家，隻聽方妤澈大喊：“阿爹阿孃，小澈回來啦。”
方妤澈父母從屋裡出來，隨即看到了路楓，開口問道“小澈回來啦，這是……”他們見到路楓後，混濁的眼中旋即閃爍著淚光，似乎不敢確認眼前的事實。
“這是我在榕樹旁撿到了大哥哥。”
此時，隻見那鬼影從小澈的身上下來，隨後開口說道：“爹，娘，不孝子方也明回來了。”
方妤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大哥哥喊自己的爹孃叫爹孃，不禁疑惑，隨後方父方母緊緊的抱住了路楓，隨後夢境再次靜止，路楓的意識體飛出了夢裡的身體，此時才發現那副身體並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那個鬼影漂浮在一旁，路楓端詳著他，此時路楓才發現，雖然這鬼影的麵容比較猙獰，但是和旁邊那對老人抱著的陌生的男子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那鬼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沉默不語。
路楓也靜靜看著，有些好奇，為何在夢中出現的這個怪物和先前後山看見的不太一樣。
那鬼影突然開口道：“如果現實也能如夢境一般，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路楓不難聽出，他的語氣裡情緒複雜。
“可以講講這個，你的故事嗎？”
路楓開口問道。
那鬼影看了眼路楓，隨後歎了口氣，開口說道：“眼下，趁我還清醒，就給你講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