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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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災難

“今天你就先呆在這裏暖和暖和吧，我一個人出去就行。”飛魚說，他開始收拾那些化肥袋和廢品。

“咦？你一個人？萬一再遇到昨天那些人怎麽辦？”寒寒問。

“冇事，這又不是第一回了，我儘量躲著就是。你乖乖在這裏喝熱水，睡覺也行，知道了嗎？”飛魚又擺出教訓人的表情。

“哦。”寒寒答應著。

飛魚提起化肥袋往外走去。

逛了好幾個垃圾堆和街道之後，飛魚也拾得差不多了，他想起來好長時間冇到老蒜頭那裏去，上回還聽說他去銀行取錢給他那兒子還錢，也不知道那事情解決了冇有。飛魚遂邁著大步子往廢品回收站走去。

前麵那堆用水泥磚壘起來的牆就是廢品回收站了，飛魚背著化肥袋繼續往前走。還冇進大門，飛魚就聽到裏麵一陣叫喊打罵聲。

怎麽回事？！飛魚忙加快腳步往裏麵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一群不認識的年輕人在回收站的院子內圍成一個圈，旁邊老蒜頭那些傢俱之類的東西給人砸得滿地都是。人群中間坐著一個人，好像是老蒜頭！飛魚忙趕過去，正好在人群中間看到了一個領頭的提著一根棍站在那裏，是小冷！飛魚一下子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老蒜頭坐在地上，左臉都給砸腫了，滿頭是血。小冷和一幫年輕人圍著老蒜頭，一同看著中間的老蒜頭。就像一群豺狼圍著一隻獵物一樣。而在小冷旁邊，是一個帶著點啤酒肚的男人，那好像就是找小蔥頭訛錢的那個女人的夫家......他們怎麽又來了？飛魚皺著眉頭看著。

“快說，小蔥頭去哪裏了？”啤酒肚朝坐在地上的老蔥頭喊道。

“我......我不知道，錢不是都已經給你們了嗎？”老蒜頭氣喘籲籲地道。

“我呸！”啤酒肚朝老蒜頭吐了口口水，“錢？我告訴你，收破爛的，別以為用幾個錢打發我就算完了，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兒子勾引我老婆這種事你打算用錢解決？冇個十萬你別想！”

看來這幫人是閒老蒜頭給的錢不夠，公開搶錢來了，飛魚明白了。關鍵這個時候小蔥頭去哪裏了？他犯下的事想讓老蒜頭一個人來解決？！他連自己老子都不管了嗎？！飛魚不禁十分氣憤，他向老蒜頭那裏走過去。

老蒜頭這人平時對自己不錯，這個時候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老蒜頭！”飛魚朝人群裏喊道，“讓開讓開！你們怎麽對一個老頭下得了手？！”飛魚努力往人群中擠去。“老蒜頭！”

“這哪來的毛孩子？趕緊給扔出去！”人群中一個人喊道。

一隻手抓住飛魚的後領，飛魚腳底一下子失去力量，給提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這幫混蛋！”飛魚掙紮著，卻掙紮不開。

那隻手一甩，將飛魚扔出老遠，飛魚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住，他手中的化肥袋脫手，廢品灑了滿地。飛魚從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混著泥的口水，擦了擦沾滿泥土的嘴。該死！

“哪裏來的臭小子？真是不自量力！冇看見我們在處理事嗎？！”幾個年輕人罵道，但冇跟飛魚較真。

“可惡！”飛魚暗道，想老蒜頭經常在飛魚有困難的時候幫忙，從來都冇把飛魚當做是流浪兒。飛魚和老蒜頭早就熟同親人一般，可到如今老蒜頭有了困難，飛魚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飛魚啊飛魚，你可真冇用！

飛魚咬著牙，恨恨地看著這幫年輕人。

“是飛魚嗎？飛魚這裏冇你的事，你快帶上廢品走吧！過幾天再來！”老蒜頭朝飛魚喊道。

可惡！果然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麽忙！飛魚想。他看著老蒜頭那鼻青臉腫的樣子，想跑，實在不忍心，留下來，能對付得了這麽多人嗎？！飛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此時，依然是那個陌生的肥胖中年男人，他在廢品回收站外麵向裏麵偷偷張望。他這幾天一直在跟蹤飛魚。

“老蒜頭，你就告訴我們吧！你兒子到底去哪裏了，你看你這兒子現在也不來管你，你告訴我們，你就不用受這些苦了。”小冷說。

“要麽說出你兒子在哪，要麽你就給錢，別在這磨嘰！不然，你兒子在這裏可就要出名嘍！”啤酒肚說。

兩個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來搶錢的！飛魚氣憤地看著。

老蒜頭還是坐在那裏，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你個老頭倒是說啊！”小冷大概是失去耐心了，一棍子向老蒜頭掄過去。老蒜頭七十多歲的人，哪能捱得了這一下子？！

就在這時，飛魚衝了過來，抓起化肥袋生生擋住這一棍子。

“飛魚？！”老蒜頭叫道。

“哪裏來的熊孩子？趕緊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小冷喊道，舉起棍子威脅著。

飛魚也來了火，他蹲在地上，恨恨地盯著小冷，還是一副鷹視狼顧之相。

小冷給這冰冷的眼神惹毛了，他撇起嘴，甩起棍子，“臭小子還威脅我？！”小冷再一次揮起棍子，朝飛魚肩膀砸去。

“飛魚快讓開！”老蒜頭道。

飛魚匆忙中抓起旁邊的啤酒瓶，一個箭步向小冷竄去，掄起啤酒瓶向小冷的頭砸去。飛魚速度雖快，但終究是個小孩子，力道不足，這下子給小冷一掌擋下，飛魚見啤酒瓶冇砸到，又衝上去一口咬住小冷拿棍子的那隻手，這一口飛魚是用了全力，差點冇咬下小冷手上一塊肉。小冷一陣慘叫！

“飛魚，夠了！你快走吧！”老蒜頭喊道，但已經晚了。就這一瞬間，飛魚的牙齒已經落到了小冷的手上。

這下子連老蒜頭都驚得不敢說話，

小冷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怒視著飛魚，“臭小子......”小冷的語調在顫抖，他被氣得不行。

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來了一腳，飛魚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小冷被氣瘋了，上去對著飛魚來了一棍子。喀拉一聲，老蒜頭目中一凜，飛魚的右胳膊被砸斷。

“啊！！！”飛魚抱著胳膊慘叫，在地上打滾。

“飛魚！”老蒜頭忙上去抱住飛魚。

看著飛魚的胳膊被打斷，那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害怕賠錢，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他轉向旁邊一臉氣憤的小冷，“怎麽辦？這小孩胳膊斷了！”

“冇事！這就是個流浪兒，就是殺掉也無所謂！隻要冇人看到就行了。”小冷說，他轉頭對另一個年輕人說，“把那臭小子扔到溝裏去！”

那年輕人點點頭，走過去伸出一隻手將飛魚從老蒜頭手裏奪走，老蒜頭一下子慌了，“別！求求你們快放過這個孩子吧！”

小冷提著棍子，冷冷地看著老蒜頭，“放過他？你看看我的手成什麽樣了？還想讓我放過他？！”小冷伸出那隻被飛魚咬得血淋淋的手說，“該死，回頭還要打狂犬疫苗！都怪那混蛋！快把這小子扔出去！看得我噁心！”

老蒜頭剛要阻攔，便被小冷擋在一旁。

那提著飛魚的年輕人二話冇說，轉頭朝門外走去，飛魚還在年輕人手裏抱著胳膊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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