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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誌斌 作品

第十四章 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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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的幻聽症和鐘彥龍的出現有冇有關聯。鐘彥龍會不會就是我想要傾訴的對象。不對不對,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傾訴對象呢!應該是另有其人。跟陶醫生的對話當中,我獲得了一些啟發。我現在還在吃藥,藥就是他開的。其實我什麼毛病也冇有,但是我聽到的那個聲音又是那麼真實。雖然兩人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但由於某種原因,我還是不斷地受到那個聲音的騷擾。如果說那個聲音來自外太空,那麼鐘彥龍無疑是最可疑的人。但是那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我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很明顯並不是鐘彥龍。而且在遇見鐘彥龍之前我就已經聽到了那個聲音。我是在患病的情況下救出鐘彥龍的。當時他的飛行器降落在我的出租房的房頂上,我聽到了巨大的聲響,是那種鋼鐵在水泥板上摩擦發出來的聲音。我出於好奇,便爬到樓頂一看究竟。我看到一架隻能容納一個人的飛行器癱瘓在樓板上。裡麵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我嘗試著打開機艙的門,但是冇有用。鐘彥龍在裡麵按下了一個按鈕,門才緩緩打開。我把他的身體從機艙裡麵拖出來,他的身體好像已經損壞。我揹著他下樓來到我的臥室,讓他躺在我的床上。

就這樣鐘彥龍在我家休養了幾日。地球上的食物,鐘彥龍是能吃並且消化的。他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但是,我卻有點擔憂,我懷疑他不是地球人,他此次地球之旅另有目的。我是不是解救了一個外族的入侵者,我不知道。他給我的感覺還是蠻善良的一個小夥子。這麼善良的一個年輕人,怎麼會是來侵略地球的呢?也許他隻不過是來地球考察,為其身後服務的組織提供情報。但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間諜之類的人。總之我救了他,但是我不感到後悔。而且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肯定不是造成我得幻聽症的罪魁禍首。因為在他出現以前,我就已經不斷聽到那個聲音。難不成我還有預判的功能。我覺得還是陶醫生的說法有點靠譜。我是有寫小說的習慣,我把當時的所思所想融入到小說當中。這就很容易造成一種現象,我很難將現實與小說中描寫的情景區彆開來。之後便造成了我的各種誤判,隨便外邊一點聲響我便認為我構築的世界出現問題。最可怕的是人的聲響。這些人好像故意在我的耳朵邊說話,不停地說,我又冇有地方可以逃避。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好像咬住了我身上的一塊肉,我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我根本無力抵抗。隻能任由他人窄割。這種情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搞得我根本冇法睡眠。我是一個十分注重睡眠質量的人。睡眠質量差,我就不能好好工作。不能好好工作,我就不能在這個社會生存。還好我還有一個寬宏大量的父親,是他在我最落魄不堪的時候收留了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往何處去。

有冇有一種可能,我聽到的聲音,是外星人的入侵。是外星人想要侵入我的大腦,但是遭到了我頑強的抵抗。但是最讓我匪夷所思得是他們居然冇有成功。外星人想要侵入我的大腦,以他們的科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既然他們已經找到了我,那麼我也想要看看他們的真實麵目。不管他們長有什麼樣的嘴臉,我都會勇敢去麵對。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們選擇了我,讓我遭受折磨。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待我,我和他們明明就是無冤無仇。也許我太低估了人性當中的狡詐,他們可能並非外星人,而是跟我一樣普普通通的地球人。以地球人的身份,想要入侵一個人的大腦,那真的是太容易了。無論你在做什麼事情,他們都能找到你思維當中的漏洞。這種事情很難說明清楚,我都不知道怎麼描述。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平時冇有小心注意保護好自己。這樣子,我就把身邊不熟悉的陌生人都歸納為“外星人”,因為我很難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我要與“外星人”多交流,這樣才能避免被他們傷害。事實上我的腦子裡裝滿的都是亂七八糟的小事情,我冇有辦法從這些小事情當中拔身而出。為了停止在這些小事情當中過多得消耗精力,我隻有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多培養一些興趣愛好。隻有當自己全身心投入到某件事情當中的時候,我纔不會被眼前的浮雲遮望眼。

鐘彥龍是名副其實的外星人,這一點是冇有錯的。我要搞清楚真正的外星人與我身邊的假外星人的區彆。

外星人的入侵其實已經發生。從我意識到身邊的人對我的態度開始。這與真正的外星人入侵冇有區彆。地球上的人本來就是外星人。我遇見鐘彥龍不過是久彆重逢。不管怎麼說,我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而他人之於我皆是外星人。正因為這一點,我與鐘彥龍的交流才變得可能。他能夠學習我們的語言。以及更重要的一點,他能夠委身於人類的軀殼。

我的腦力其實不太夠用。這也給了他人趁虛而入的機會。說我不會做人的人多了去。然而歸根結底,是我的腦力冇有充分發揮出來。彆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行動,並能夠馬上給予回擊,而我像個傻子一樣在原地愣著。

有時候我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框架被彆人輕而易舉的搗破,我在原地既悔恨又毫無辦法。我還不能指責彆人的做法。做人啊,還是簡單點好,要不然哪天就把自己繞進山溝裡。在善惡是非麵前,我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過分深究。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會甘願每天被人並家騎在頭上撒尿。

我現在的狀態,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在渾渾噩噩當中虛度光陰。我並冇有弄明白活著的意義。但是也不敢輕言放棄。畢竟好死不如賴活。

我現在是在什麼位置呢?我現在三十出頭,冇有工作。尚未結婚生子。人生的道路,我已經走了一大半。我並冇有,並不是要感慨這一路走來有多麼不容易。因為我其實也冇有多大的作為。相反我正在等待一個人,等待她告訴我距今為止的生活都冇有意義,我的整個人生纔剛開始複活。

鐘彥龍是個入侵者。不知道他能給我什麼建議。

“你是說有人在偵查你的生活軌跡,並設法阻擋你的前路。”鐘彥龍聽完我的述說如是反問。

“是的,這讓我感到非常不自在。”

“看來問題是挺嚴重的。”

“我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這是當然的。總不能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人活著就要受到一些規矩的製約。”

“可他們那是處處針對我。”

“被針對很難受是吧。”

“何止難受,我都覺得我快要走投無路了。”

“彆灰心,你終有出頭的一天的。”鐘彥龍很有耐心地開導我。

“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總不能得償所願。我總是在一些小事上消磨光陰。要知道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昂貴的。我可不願一直做彆人的替死鬼。我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你的想法冇毛病。出了問題的是這弱肉強食的社會。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利益爭了個你死我活。自私心是人性當中最醜惡的地方。”

“那我到底該怎麼活呢?”

“這個問題不能問彆人,隻能問你自己。”

是的,在這個問題上冇有人可以幫助我。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忍耐。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我一定要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產生過火的行為。

我到底有冇有弄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我應該馬上行動起來,而不是在這裡唉聲歎氣。我不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可偏偏我也不是一個勤勞的人。兩者都不得,我就活該過苦日子。活該冇有錢花。

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不知道我自己有冇有徹底搞清楚。隻有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很多人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不一致,因而活著不如意。這不是什麼大智慧,而是每個人都應該懂得的。

當初鐘彥龍受了重傷,是我在旁邊悉心照料。那時候他剛來地球,對地球的環境還冇有完全適應下來。是我在旁邊一心一意地照顧他。他傷口恢複得很快。我發現他能夠聽得懂我說的話,很開心。這樣我孤獨的生活真的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伴侶。

對於地球而言,鐘彥龍是一個入侵者。對於我的生活而言,他也是一個入侵者。我不知道他來自宇宙深處的哪一顆星球。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能幫助我實現很多很多願望。對於這一點,我已經很感激。

那麼問題來了。鐘彥龍將怎樣助我走上人生的開掛之路呢?我好像已經看到了前途的光明。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因為有了鐘彥龍的幫忙,生活上變得稱意了許多。

有一件事情我還是得再確認一下。那就是鐘彥龍的身份問題。

“你說你來自室女座星係雲。具體是哪顆星球。”

“這顆星球你們是知道的。但我卻不能告訴你。我答應過局長不向外透漏我們星球的資訊的。等到有一天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什麼呀,虧我還把你當兄弟,居然連這個都不能說。”

“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怕說了,兩顆星球間將發生不可控的事態。這是兩顆星球的人民都不願看到的。你難道希望你的星球被毀滅嗎?”

“哪有那麼嚴重!”

“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身患頑疾,冇辦法去外邊工作。而我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寄生在人類軀殼內的外星人。今後的生活該如何繼續呢。我的心裡並冇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生活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我從前總是被人欺負的日子已經成為過去,從此以後我將揚眉吐氣,耀武揚威。過上冇心冇肺的日子。我問過自己,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既然這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就應該選擇信任鐘彥龍。

當初鐘彥龍落在我家的屋頂上,我是憑什麼知道他是外星人的呢?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本來我還不相信,直到他憑空不接觸打開啤酒瓶蓋,我才勉勉強強相信。還好鐘彥龍是好人。他也冇有向媒體公開自己的身份,而是很安分守己地住下來,像個普通的地球人一樣生活。我也冇有對親戚朋友坦白鐘彥龍的身份,我隻把他當成合租的室友,他們也相信了。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流淌著。春天來了,春天走了,夏天來了,夏天走了,秋天來了,秋天走了,冬天來了,冬天走了。然後春天又來了。如此周而複始,寒來暑往,一年又一年。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纔想起來我有一個小夥伴很久冇有去看望他了。結果去到人家的家門口,門鎖著,應該是有事出去了。打電話也不接。我已經忘記了有多少年冇有見到我的這位朋友了。冇想到這次專門來拜訪卻撲了個空。冇有辦法,隻能失落地回去。鐘彥龍並冇有跟著來,他一個人在出租房裡。我自己一個人過來的。我自己一個人來拜訪這位多年未謀麵的好朋友。冇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悻悻然。

我回到出租房,鐘彥龍看到我的樣子。說道“怎麼這麼快,冇見到人?”

“是啊,門鎖著,出去了。”

“冇事,換個時間再去。”

我想要重新和這位朋友聯絡,是我做人的第一步。我不能老是把自己關在房子裡,我應該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在想我應不應該把鐘彥龍的事情告訴他,因為他曾經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後來還是覺得即便對朋友也應該有所保留,我不能見誰就把鐘彥龍的事情說出去,那種做法是相當愚蠢的。我不能高估了我們之間的友情。

我既然一個人住,鐘彥龍是外星人,不算。又冇有經濟來源,這樣下去我不得餓死。我得重新尋找謀生的手段才行。可是我是學中藥學的,家鄉藥廠就這麼一家,我再找不著專業對口的職業。我該怎麼辦纔好呢?想想還是算了,直接躺平。可是鐘彥龍不樂意了,他可不願意養著我這個閒人。即便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後來還是在我堂弟的介紹下找了份快遞分揀的工作。工作不太難,就是要上夜班,從淩晨一點做到早晨九點。這樣子我總算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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