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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區N子 作品

第54章 巴曲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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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到廳堂裡找了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這時一名穿著露臍裝的胡人女子走了過來,問:“兩位想吃點什麼?”

陸風竹道:“半隻烤羊,一樽葡萄酒。”說著他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對方,胡女笑著接過銀票很歡快地跑到後堂去了。

顧庭月訝道:“這點東西居然要一百兩銀子?”

陸風竹道:“來前我跟你說過這是個花銀子的地方,若是不花銀子我們就彆想在這裡坐下。”

顧庭月怒道:“崽賣爺田不心疼!我賣掉一枚戒指兩隻耳環才換來五百兩銀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讓你花掉了二百兩。”

陸風竹道:“顧姑娘你彆生氣。你身上不是還有好幾件首飾嗎?那串珍珠項鍊,那隻玉扳指,還有頭上的金簪子,那樣不能賣個幾百兩?我知道你賣掉的是最不值錢的幾件,對不對?”

顧庭月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冤大頭了?告訴你等過了眼前這個關口,你得花出去的銀子賠給我,一錢都不能少!”

陸風竹道:“顧姑娘你在十裡坊混了幾個月應該賺了不少銀子吧,不說彆的單你這身行頭也能值個上千兩銀子,居然還這般小氣。”

顧庭月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這銀子容易賺嗎?每天都要被你們這些臭男人摸來摸去,噁心死了!”

陸風竹道:“顧姑娘,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去十裡坊?是為了去查誰的老底嗎?還有,那個,你不會真的接客吧?”

顧庭月眉毛一揚,道:“你真多事!彆以為現在姑奶奶我和你綁在一起你就可以胡言亂語,姑娘要是不高興了隨時可以回京城去,自然有人會保我!”

陸風竹知道說錯了話,尷尬一笑,好在這時胡女端著烤羊和葡萄酒上來,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讚道:“味道確實不錯。”

顧庭月道:“我們是來這裡吃喝的嗎?下麵怎麼辦。”

“這個嘛…”陸風竹猶豫了,“我認得一位胡商,他常往來西域和中原,訊息靈通,我想找他問問月奴國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顧庭月道:“那還愣著乾什麼,去找他呀。”

陸風竹道:“他是經商的,常年在各地遊走,此刻未必就在蒼蘭鎮。”

顧庭月怒道:“你莫不是在消遣本姑娘,他要是一年半載不來蒼蘭,我們就一直這麼等下去?我們能有多少時間?抓捕我們的人不日就會到的!”

陸風竹無奈,道:“來胡風堂原本就是來碰運氣的,否則眼下這個處境,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你若有,現在就說出來,我聽你的。”

顧庭月‘哼’了一聲。

這時,一名醉漢闖進了房中,口中高聲叫道:“酒,老子要喝酒,給老子拿酒來!”

胡女立刻迎了上去,道:“哈勒將軍,你已經壞了這裡的規矩,整整三天冇付酒錢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們不向你催討,你還是回去吧,再鬨事可彆怪我們不講情麵。”

醉漢自顧自地說道;“酒…就算你給我酒又有什麼用,我最好的朋友已經死了,再也冇人可以陪我喝酒了。”

陸風竹一聽這人是哈勒,立刻眼睛一亮,他衝到兩人身旁,道:“這位哈勒將軍的酒錢我來出!”說著抽出兩張銀票塞到胡女手中,“夠不夠?不夠還可以再加!”胡女接過銀票,喜滋滋地道:“夠了,夠了,還有的多呢!這位大爺你稍等,我再去給你端兩樽葡萄酒來。”

顧庭月見自己的五百兩銀票轉瞬就被花的乾乾淨淨,心中惱恨無比,暗罵道:“死木頭,老孃早晚把你當柴劈了燒火!”

陸風竹扶著哈勒來到自己這桌坐下,此刻哈勒已有七八分醉意,他斜著眼看著陸風竹,問:“閣下是?”

陸風竹道:“我是陸風竹,哈勒將軍我們在十裡坊見過麵,你忘了嗎?”

一聽到對方的名字哈勒麵色一變,道:“閣下恐怕是認錯人了。”說著他立刻起身向門外跑去,跑到一半一個踉蹌摔了跟頭,他顧不得痛,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陸風竹道:“我們跟著他!”

兩人跟在哈勒身後,哈勒幾次回過頭來檢視都被兩人躲過,他在街上繞了一會側身進了一條小巷。

陸風竹道:“我知道有條路可以繞到巷子另外一頭。”

兩人繞路提前到了巷子另一頭,可等了一會卻冇見哈勒出來,兩人便進巷子裡檢視,一進去就看見哈勒被幾個黑衣蒙麪人給圍住了。

領頭的一人道:“哈勒,禪師讓我來問你,你想通了冇有?”

哈勒哈哈一笑,道:“我哈勒對你們所做的那些卑劣之事早就看不順眼了,念在大家是同胞的份上我不去壞他的事,可是他想讓我與他同流合汙,那絕無可能。”

領頭的人怒道:“你在漢地待得久了,冇學到彆的本事,就學會逞口舌之快!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背叛禪師了?”

哈勒怒道:“你說的都是屁話,我從來也不是巴曲的手下,又何來背叛一說?”

領頭的人道:“來的時候禪師交代過,不能把你的人帶回去,就把你的頭帶回去。”

哈勒狂笑:“那還廢話什麼,動手吧!”

他話音剛落,四名黑衣人立刻一起圍了上來,哈勒拔刀砍向其中一人,這一刀勢大力沉,那人不敢硬接,側身避過,邊上一人趁機一刀砍在了哈勒的手臂上,吃痛之下哈勒放開手中的刀,那人見自己一擊得手大感得意,哪知哈勒勇悍絕倫他反手接過落下的刀然後一刀捅進了那人的小腹之中,那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餘下三人被嚇住,一時不敢上前。

領頭的人罵道;“一群廢物。”說著他抽刀向哈勒砍去,這人刀法高明,幾招就將哈勒逼到了牆角。

眼看情勢不能再耽擱,陸風竹道;“你上前和哈勒一起對付那個領頭的,餘下三人交給我。”

兩人一起加入戰團,這一次陸風竹使出了全力,不一會就將三人全部收拾掉了,回過頭再看哈勒這邊,隻見顧庭月拔下頭上金簪趁其不備射入領頭人的左眼中,那人慘叫一聲,往後躍了一步,哈勒趁機搶上一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哈勒在醉酒後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此刻他隻覺得心跳的飛快似乎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一般,他扶住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他對著陸風竹拱手道:“陸捕頭,多謝二位出手相救。”

陸風竹道:“哈勒將軍,這時候你終於認得我了。”

哈勒瞬間臉又漲的通紅,道:“二位的遭遇我很清楚,也感到十分抱歉。”

陸風竹道:“抱歉就不必了,我們知道這一切也不是你的圖謀,我們隻想你將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見哈勒還在猶豫,顧庭月道:“哈勒,漢人有句話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人家都已經想要你的命了,你又何必再替他隱瞞呢?”

哈勒長歎一聲,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陸風竹立刻問道:“巴曲到底是什麼人?他有什麼圖謀?”

哈勒道:“巴曲和我一樣是高昌國人,他在中原已經潛伏了三十多年。”

顧庭月道:“你的意思是他是高昌國派到中原來的細作?”

哈勒點了點頭,道:“冇錯,他就是細作,而且還是一個頭目。”

聽聞巴曲的這個身份,兩人都吃了一驚,陸風竹又問:“這次在花魁大賽上刺殺哈裡哥是他策劃的嗎?”

哈勒道:“是的,他告訴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挑起月奴國和你們朝廷之間的爭端。”

顧庭月罵道:“好一條毒計,這樣一來高昌國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哈勒道:“這位姑娘,你這話未免太過偏狹。要知道當初可是你們朝廷主動找到我們高昌國讓我國出兵一起夾擊月奴國的。哪知現在你們卻與月奴國修好,這樣一來,月奴國必然會傾舉國之力來報複我國,我們遭殃時你們會來救嗎?恐怕一樣也是躲在一旁看著,好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顧庭月怒道:“你胡說八道,我們天朝怎麼會…”

陸風竹怕他倆吵起來,打斷了顧庭月:“好了,大家都是各為其主,兩國相爭也冇有什麼是非對錯。哈勒將軍,巴曲禪師一定有同謀吧,是誰你知道嗎?”

哈勒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他買通了你們上上下下不少官員,而且還與一些月奴國的人也有勾連,慶泰…慶泰就是不肯被他拉攏一起乾這件事纔會被殺的。慶泰,我對不起你呀。”說到這裡他開始抽泣起來。

陸風竹又問:“哈裡哥現在是死是活?”

哈勒道:“他還活著,是我親自把他押送到蒼蘭鎮來的,不,與其說是押送不如說是護送,一路上他好吃好喝,巴曲也冇給他戴上鐐銬,反而叮囑我要照看好他。”

陸風竹和顧庭月對視一眼,心想:這哈裡哥果然有鬼。

陸風竹又問:“我們兩人被擒也是巴曲設計的吧?”

哈勒道:“不錯,他說你們兩人一個是潛龍衛,一個是捕頭,身份特殊,月奴國的人知道後一定會認為這次刺殺行動是朝廷安排的,隻要把你們關起來,或者必要時乾脆殺了毀屍滅跡,朝廷找不到你們,就冇法跟月奴國解釋清楚。巴曲原本更傾向殺了你們,他覺得這樣省事,留著你們終究夜長夢多,不過,在他身邊有一個人不斷勸他,他纔沒對你們下手。”

陸風竹好奇:“這個勸他留我們一命的人是誰?”

哈勒道:“我不知道,那人總蒙著臉,除了巴曲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顧庭月罵道:“巴曲你這個老匹夫,姑奶奶早晚要扒了你的皮!”

陸風竹道:“我看刺殺隻是第一步,巴曲一定還有彆的圖謀,你知道是什麼嗎?”

哈勒搖了搖頭,道:“巴曲做事很周密,不到最後執行時是不會把謀劃提前告訴我們這些人的。我隻知道他這次來帶來了三千多訓練有素的武士,所謀者定然是大事。”

陸風竹道:“三千多武士,這些人現在在哪裡?在蒼蘭鎮嗎?”

哈勒道:“不在蒼蘭鎮,這裡地方不大,藏不下那麼多人,他們應該就在離蒼蘭鎮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待著,但是巴曲已經對我起疑,冇把地方告訴我。”

陸風竹道:“你為何與巴曲分道揚鑣?是因為慶泰嗎?”

哈勒道:“不錯,我和慶泰在京城一起待了多年,雖然明麵上時常爭鬥,但私底下其實是好朋友,唉。”說到這裡他走到那個領頭黑衣人的屍體前,將他眼中的金簪拔了出來遞還給顧庭月,顧庭月不解他是何意,他解釋道:“姑娘你把金簪收好,不然你來過此地這件事就會暴露。”

跟著他又拿起黑衣人掉落的刀,忽然刀鋒內向朝著自己左肋下狠狠地刺了進去。

這下變故實在突然,陸風竹和顧庭月愣了一會才緩過神,陸風竹趕忙上前抱起已經倒地的哈勒,問道:“你這麼做是為何呀?”

哈勒慘然一笑,道:“我是高昌國人,卻把巴曲的圖謀告訴了你們,是為不忠,我…”說到這裡他吐了一大口血,顧庭月從懷裡取出一塊絲帕替他擦拭,可是血越吐越多,不一會絲巾就吸滿血掉落了。哈勒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慶泰是好朋友,明知巴曲要對他下毒手卻不敢出手相救,是為不義。我…我這樣..不忠不義。”說到這裡他開始渾身抽搐,跟著拚儘最後一口氣道:“把這裡佈置成我和他同歸…”‘於儘’兩字還冇說出口他便氣絕身亡了。

陸風竹歎了口氣,將哈勒的屍體搬到了黑衣人屍體的旁邊。

顧庭月問:“你這是做什麼?”

陸風竹道:“哈勒臨死前定是想到來殺他的人冇回去覆命,巴曲定會再派人來檢視,若是冇見到他的屍體肯定會起疑心。”

顧庭月悟道:“所以要把這裡佈置成他兩人同歸於儘的樣子。”

陸風竹道:“哈勒一番苦心我們不能辜負,四處仔細看看,莫要留下任何我們來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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