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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看似無緣卻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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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素娟因為服食過量的斷神而暴斃的訊息就在十裡坊傳遍了。

陸風竹勸範鴻銘把比賽往後推幾天,等到把金素娟的案子查清楚再說,可是卻被一口拒絕。

範鴻銘說:“老弟,花魁大賽不能停,你一定要停,就先把我的腦袋砍下來吧。因為就算你不砍,李大人還有其他那些出了大筆銀子的豪門貴客也會砍。”

陸風竹道:“可是你就不怕繼續有人遇害嗎?”

範鴻銘道:“陸捕頭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金素娟的死不是已經證實是意外了嗎?她吃藥把自己吃死了,又能怪得了誰?”

陸風竹道:“可是柳姑娘說金素娟同時還中了毒。”

範鴻銘道:“陸捕頭,這話絕不能到外頭去說,你記住了,對外隻能說她是服食過量斷神後暴斃的!”

陸風竹還待再說,卻被範鴻銘打斷:“好了,陸捕頭,你現在要做的是保證接下來幾場比試萬無一失!”

花魁大賽繼續進行的訊息傳開後,出於獵奇的心理,對比賽感興趣的人更多了,人們除了關心哪位可以奪魁之外,更關心還會不會有有人死?死的那個人又會是誰?

第二天比試棋藝,這原本是看的人最少的一場比試,可是卻還是湧來了大量的觀眾。

範鴻銘站在萬花樓門口看著客人不斷進來,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陸風竹道:“範大人,我剛纔看見劉振嵩了,昨天他怎麼冇來?”

範鴻銘道:“老弟,昨天幾位大人親臨,老劉不方便露麵。畢竟不能搶了幾位大人的風頭嘛。”

賓客陸續都進場了,範鴻銘又道:“陸捕頭,你在等什麼人嗎?”

陸風竹道:“我在看巴曲禪師會不會來。”

範鴻銘道:“這些胡人隻會喝酒打架,像下棋這樣的雅藝,他們是不懂的,是以今天他應該不會來。好了,我們也該進去了,今晚幾位大人都冇來,我可以鬆一口氣。”

兩人進到萬花酒樓,隻見庭院中擺著九塊一丈見方的大棋盤,陸風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棋盤,便問:“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範鴻銘道:“張觀弈會與九名佳麗在大堂中對弈,同時他們的棋會在這些大棋盤上覆現,方便大家觀看。”

陸風竹道:“同時與九人一起下棋?”

範鴻銘道:“這有什麼,張觀弈乃是國手,就算以一敵九也能輕鬆獲勝,九位美女少輸當贏,誰輸的越少誰能得到紅花就越多。”

這時張觀弈走了過來,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滿臉通紅,步履蹣跚,見到範鴻銘後,笑道:“範大人,我真的要感謝你,給了我一個賺銀子的機會,人嘛,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銀子嗎?哈哈!”

範鴻銘見他如此失態,眉頭一皺,道:“馬上要開始比賽了,你怎麼喝那麼多酒?”

張觀弈道:“比賽?和那九個小妮子下棋也叫比賽嗎?範大人你說吧,想讓誰贏?贏幾子?”

範鴻銘怒道:“我看你是昏了頭,張觀弈我提醒你,京城裡會下棋的高手可多了,這棋未必非得請你來下不可。”

聽了這話張觀弈立刻正色道:“範大人,我剛纔是在說醉話,你彆當真,我現在就去梳洗一下。”

看著他的背影範鴻銘啐了一口,罵道:“老東西,狂奴故態,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陸風竹道:“老先生恃才傲物本是正常,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

範鴻銘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不提也罷。對了,今天參賽的姑娘你都派人看著了嗎?”

陸風竹道:“派了,每人身邊派了兩名,隻有顧庭月脾氣大,把派去的人趕了回來,我知道她脾氣古怪,也就隨她了。”

範鴻銘道:“嗯,你做得對,這位顧姑娘咱們惹不起躲得起。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還煩你親自去後院廂房等地方看看,莫要再出什麼紕漏。”

陸風竹將萬花樓巡查了一遍,回到大堂時看見劉振嵩和巴曲禪師兩人正在耳語,便湊了上去,笑道:“兩位在聊什麼秘密呢?”

劉振嵩道:“我在和巴曲禪師打賭,看今晚誰是贏家。”

巴曲笑道:“不管誰贏得棋局,真正的大贏家始終是你劉老闆,因為這次大賽下來你肯定會賺的盆滿缽滿。”

劉振嵩道:“禪師取笑了,我是個黃土埋到脖根的人了,還在乎這些嗎?”

陸風竹道:“禪師,你昨天晚上到了萬花樓嗎?”

巴曲道:“冇有啊,昨晚來的都是朝廷大員,我就冇來,免得他們見了我這個胡人心煩。”

陸風竹道:“昨晚有人在金素娟房門口看見一個長得很像你的人,我想問那個人是不是禪師?”

巴曲道:“原來陸捕頭懷疑我和金素娟的死有關,可我昨晚確實冇來萬花樓,而是在西番酒樓喝酒,劉老闆陪著我一起喝的。”

劉振嵩道:“冇錯,我們兩個人為了不讓那幾位官老爺瞧著不順心就一起到西番酒樓喝酒去了。”

陸風竹不依不饒,又問:“禪師,聽說你會配製斷神這種藥。”

巴曲道:“是的,冇錯,老僧會配置各種藥物,斷神是其中之一。”

陸風竹道:“禪師,你與金素娟相識嗎?”

巴曲道:“我常替十裡坊的姑娘看病,人多到記不過來,就算我見過她,給她開過幾副藥,也不稀奇吧?”

陸風竹一直懷疑巴曲禪師與整件事有關,可是眼下自己冇有證據,而對方答話滴水不漏,再窮追猛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便哈哈一笑,道:“禪師,我不過是逗逗你而已。”

劉振嵩道:“你懷疑巴曲禪師?他與金素娟無冤無仇,乾嘛要殺她?”

巴曲道:“劉老闆,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總會有莫名其妙的關聯,雲在青天水在瓶,看似無緣卻同源,你說是不是啊?”

劉振嵩麵露尷尬,道:“禪師不是西域來的嗎?怎麼也和中土的和尚一樣喜歡打機鋒啊?”

陸風竹聽他二人的對話,似乎有所暗指,可是自己卻聽不出其中的玄機。

巴曲道:“不和你講笑了。你們快看,姑娘們都出來了。”

隻見九名佳麗依次上台,她們穿著白衣,戴著麵紗。

陸風竹心想:這花魁大賽不該是個選美比賽嗎,怎麼動不動就把臉蒙上,這還讓人看什麼?

一個小廝捧著玉盤上台,上麵放著九根竹簽,今天第一步還是抽簽。

巴曲禪師笑道:“昨天是十根竹簽,今天是九根,明天會不會變成八根,七根?”

劉振嵩白了他一眼,道:“禪師,你開始少造點口業吧。”

九人抽簽完畢,這時台上已經擺了九個棋盤,她們根據簽號坐到了對應的棋盤前。

先後手不用猜枚,她們統統都是執白先行。

張觀弈走了一號棋盤前落下子,跟著來到下一副棋盤前落子。

庭院當中有人將雙方的落子照樣貼在大棋盤上。

今天比試圍棋,圍在大棋盤前觀看的多是些會下棋的書生。

隨著棋局越來越複雜,雙方的廝殺也越來越激烈,幾位佳麗思索的時間越來越長,而張觀弈也費了不少精神,見她們一時間無人落子,他趕忙下台來喝茶解渴。

劉振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張,今年這幾位美女的棋藝如何啊?”

張觀弈道:“四號那位棋藝了得,其他人的水平也遠在普通人之上,與我之間大概有兩到三子的差距。考慮到下棋隻是她們要學的其中一樣才藝,能有這樣的水平已經十分難得了。”

劉振嵩道:“你不要大意,要是輸了一盤,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張觀弈道:“放心吧,老傢夥還是要臉的。”

隨著棋局的進行,有四個人在中盤就投子認負了。

到了後來陸續又有四人認輸,隻剩下四號棋盤上兩人還在廝殺。

陸風竹並不懂圍棋,可是他看得出來這盤棋下得很激烈,因為張觀弈頭上不停地在冒汗。

庭院中,眾人也都圍在大棋盤前指指點點。

張觀弈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棋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而局麵非常不利,隻要右上角再失守,自己就徹底輸了。

隻見他拿起一枚棋子舉在半空中,許久才落了下去。

對麵的女子思索片刻在他下的棋子旁邊貼了一子。

張觀弈臉色大變,盯著棋盤看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忽然他大叫一聲,掀翻棋盤,狂奔而去。

眾人見他如此失態都愣住了,並冇有人上前阻攔。

這時,外麵庭院裡盯著大棋盤的人也都在議論紛紛。

“這局麵,我看黑棋已經無力迴天了。”

“是啊,想不到一代國手會敗在一個煙花女子之手,傳出去恐定會成為千古笑談。”

“你胡說什麼,這局棋下得如此精彩,對手又是一位絕代佳人,應該是棋壇佳話纔是。”

這時有人指著大棋盤叫道:“你們看,棋盤上有一個‘祈’字!祈香山又顯靈了!”

眾人一起看向棋盤,果然,張觀弈的黑棋在棋盤拚成了一個‘祈’字。

陸風竹聽到庭院裡傳來的驚呼聲,以為又出了人命趕忙從大堂跑了出來,當看到棋盤上的字的時候他腦袋一暈。

又是祈香山,這是巧合嗎?還是真的是鬼魂顯靈?

在大堂內的木台上,四號棋盤前的女子緩緩摘下了麵紗,原來這位剛剛贏了國手的人是張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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