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柳姨讓我剋製些，不要色慾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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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久時！淩久時……”

淩久時皺了眉，四週一片嘩然，吳崎的聲音不絕於耳，隱約還夾帶著小孩的哭鬨聲。他被吵得有些頭疼，睜開眼，卻是白茫茫一片。

淩久時愣了一下，白色的世界使他詫異，但也帶來了隱隱約約的激動。這白光讓他想起了那個出車禍後而做的夢，那個關於門的世界，那個站在光裡回頭凝望他的人。

“阮瀾燭……”

淩久時說著，不知眼花還是怎的，不遠處似乎也出現了那個身影。他不顧一切地奔去，耳邊卻充斥著喧鬨聲。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對不起，我們也無能為力……”

淩久時被吵得麵部有些猙獰，他終於奔到了那人的身前。光描摹出了那人的輪廓，他抬手想觸碰，卻抓了空，人影也隨之消散而去。

就像他當年抓不住的手一樣。

他停滯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垂下，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用五十年想換一次相遇，卻終究無能為力。想著，他絕望地閉了眼。

“淩淩哥！”

身後突然傳來喊聲，淩久時猛地睜開眼回頭，卻發現自己正站在黑曜石彆墅的門口，四周的一切忽然變得清晰，陽光正好，綠意斑駁。

程千裡正抱著吐司，滿臉欣喜地跑過來開門。淩久時還冇有來得及反應，就被程千裡撲來的擁抱撞得有些站不住腳。

“你終於回來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誒等等等等一下，”淩久時說著，輕輕推開了程千裡，望著四周的環境，不可置信地問：“這裡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他又將鄙夷的目光投向程千裡：“你真的是程千裡？這一切不是幻象？”

他其實也害怕，害怕他朝夕相處情誼深厚的人，隻是黃粱一夢，會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抓都抓不住。

去懷念一群不存在的人，連追憶都不知從哪開始。

“我當然是程千裡啊。”程千裡有些疑惑，望著淩久時不停上下打量，就像是在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有點毛病一樣。

“那我問你，栗子是你家吐司的兒媳婦嗎？”

“栗子不是公的嗎？”程千裡很快地回答道，同時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堅定——自己家的淩淩哥在外失蹤太久，把腦子玩壞了。

“嘿，那就對了。千裡啊，真的好久不見了。”

淩久時說著，竊喜地摟過了程千裡，拉著他往門裡走。這裡的一切都太久不見了，暖橘色調，醉人的香薰，一起都那麼熟悉，讓他不禁紅了眼眶。

“喲，久時回來了。”

陳非和盧豔雪正在廚房忙碌，易曼曼正在看書，看見程千裡身邊的淩久時，激動得蹦起來打招呼。

“嗨，好久不見。”

淩久時笑著，四處打量著熟悉的建築，在房間裡四處悠轉，滿眼的幸福都快要溢位眼眶。

這五十年來他日日迴響，生怕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也害怕遺忘自己在黑曜石的每一個細節。

可是等他真正再見到這一切時，記憶的畫麵與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重合，讓這一切充滿了真實感，再也不是那麼縹緲虛無。

腳步聲緩緩響起，他猛地回頭，阮瀾燭正站在旋轉樓梯上，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自己。

淩久時啞然，醞釀了半天，最終憋出一句：“好久不見……”

“不久，回來就好。”

阮瀾燭的聲音柔和地響起，與他記憶深處的聲音產生共振，讓他眼淚滑落，灑了滿麵，卻依然笑著。

阮瀾燭向他伸出了手，淩久時毫不猶豫地握了上去。還冇有從掌心的溫度中反應過來，拉著他的手忽然用力，下一秒自己便進入了阮瀾燭的懷抱裡。

淩久時剛想紅著臉推開，卻發現阮瀾燭抱自己抱得特彆用力。他便冇想著掙脫，閉上眼享受著被擁抱的溫柔。

淩久時笑著，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不會說自己五十年尋找回憶的心酸，就像阮瀾燭不會說自己被困在回憶裡三萬三千多年的孤獨一樣。

重逢，是世界贈予他們最甜的糖，因為他們品嚐過追憶的苦澀。

淩久時知道，故事，要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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