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他為什麼……”

“不怪你。”雲善幫謝蓁順著氣，“……是他欺負你。”

雲善的衣服被謝蓁哭濕了一小片。

沉重的壓在肩頭，她擔負起了安慰謝蓁和照顧周蘊禮的任務，聽謝蓁說完，用手指給她擦去眼淚，自己先擠出笑容來，“好了，彆哭了，反正他都冇事，你就是被孟訣嚇到了。”

是被嚇到了嗎？

就算是，也是被周蘊禮往刀子上衝來的舉動嚇到了，謝蓁再去回想，他衝進房間，看到成恪，再拉著她的手要她跟他走，一切都來的太快。

周蘊禮跟成恪又是怎麼打起來的。

亂成一片，謝蓁想不起來，唯獨記得，她拿著刀子橫在他們中間，勒令周蘊禮停手時，他是那樣決絕，流著眼淚問：“你為了他要殺我？”

雲善拍拍謝蓁的背，叮囑她，“彆再想了，回頭我去罵孟訣。”

“他說得有道理。”謝蓁渾身透著股認命了的悲涼，“周蘊禮把債還清了。”

有一點孟訣說得冇錯。

周蘊禮被謝蓁戴綠帽子的事會讓他寸步難行，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在背後編排他，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他不會再有了，可謝蓁要何去何從，這纔是雲善擔心的，“要不你跟成恪走吧，留在這裡，指不定還有多少麻煩事呢。”

“我跟他清清白白，怎麼跟他走？”

到現在，她始終是冇有對成恪敞開心扉的，也敞開不了，那太難了。

雲善不敢想之後謝蓁跟周蘊禮的生活，簡直就是水深火熱。

她正煩惱著，小護士走過來，在她們身上徘徊一陣，“裡麵的病人醒了，說要見外麵的姑娘，是你們誰？”

不等猶疑。

雲善站起來，“我，是我。”

這種時候，怎麼能讓周蘊禮跟謝蓁見麵，雲善最是膽小，卻還是義無反顧前去，敲門進去，周蘊禮醒了，眉眼被傷痛覆蓋，“我要見的不是你。”

雲善牽扯起嘴角，“可是隻有我一個姑娘在外麵啊。”

周蘊禮眼睫低垂，沉於死寂，看得雲善渾身發毛，試圖緩和一下氣氛，“你還好嗎？”

“好得很。”

“那就好。”雲善退出一步，恨不得立刻逃走，“那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善善。”

雲善背對著他，仰頭絕望一番，周蘊禮早已不把自己當回事，脖頸上繞著一圈紗布，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斷氣，“我知道她在外麵。”

雲善無能為力，“我幫你問問。”

周蘊禮點頭時脖間的傷口會疼，“謝謝。”

雲善挫敗的到謝蓁麵前，她有愧與她，卻要如實相告，“蓁蓁，他要見你，你要是不想去，我去跟他說。”

“不用……”

謝蓁早整理好心情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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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蘊禮不確定謝蓁會不會來。

她是不想見他的。

她跟他都清楚。

她來，也隻是為了他流的那點血。

謝蓁關上門，身心疲憊地走到周蘊禮身邊坐下，她很累，累得腰背都直不起來，所以趴在他身邊，垂著眼皮，昏昏欲睡，周蘊禮的手指搭在她的臉上，撥弄著鬢角的碎髮。

這是一場溫柔的告彆儀式，他跟她都懂，“怎麼能瘦這麼多？”

他說：“你以前躺我懷裡的時候很軟，像灘水。”

謝蓁嘴角勾起，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被周蘊禮的話牽引著，帶到了隻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中，“你不是總說我好吃懶做，將來一定一事無成嗎？”

“我以前很糟糕，對嗎？”

“嗯。”

周蘊禮哽痛著嗓子，“是我從來冇有做好過，讓你傷心流淚了，以後不會了。”

病床有些小，回來不到半個月，周蘊禮躺了兩次，這一晚他挨著痛，卻有著久違的溫暖之感。

因為最愛的人陪在身邊，哪裡還能感覺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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