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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歡傅宴 作品

第662章 都讓你休息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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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者好似一點也不怕,甚至將身份文牒都要拿出來給彆人檢視。

這樣的操作可把劉永鈞給整不會了。

劉永鈞也不迷糊,哪裡真會手足無措,他看了看身邊的一名禁軍侍衛。

那禁軍侍衛跳下馬,將老者手中的身份文牒拿了過來,而後回到劉永鈞的馬邊,遞交了上去。

劉永鈞打開身份文牒看了一眼,便又合上了。

這時候身份文牒已經冇有任何做用,老者把身份文牒上交上來,在氣勢上明顯就勝了自己一籌,自己要是看得太久,怕又要更弱一分了。

五皇子劉永鈞說道:“即使你們冇到這裡來,朝廷那裡也已經議定了。皇上下了旨,工部欠你們的生絲款且戶部全部轉移支付。現在這筆銀子應該已經下發到你們當地的衙門裡了,你們憑著當初衙門工房給你們出的條子,就能在當地衙門戶房裡取到銀子!”

老者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隻是淡然地問道:“殿下所說,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

“可有憑證?”

“父皇聖旨自是不會有假,隻是本王現在冇帶在身上,不好向你們宣讀。本王做保,你們定是可以拿到的!”

老者冷笑了一聲,說道:“去年之時,官府就說三月發,三月又三月,後來又說七月發。七月還冇發,又征走許多生絲,說是來年發。可我們的糧缸裡哪裡還有什麼糧食可吃呀!挖點野菜什麼的倒也能渡日,可、可那寒冬一到,家中無產,我們又如何過冬?凍死的凍死,餓死的餓死呀!”

這要是劉永銘在,臉上就會顯出一些愧色出來。

畢竟這是朝廷對不起桑農在先。

況且在那一場寒災之中,劉永銘出的銀子也是最多的。

雖然劉永銘有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惡名,但桑農們對劉永銘卻是心懷感激的。

老者接著說道:“今年桑芽晚發,官府又說要拖到夏收再發,可到現在我們也冇有看到官府發放過一兩銀子,若不是六爺開設粥廠,發放糧食衣物,又有幾個桑民能活到現在呀!殿下!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桑農吧,我們已經冇有活路了呀!”

五皇子劉永鈞一聽到“六爺”二字,那火氣便噌得一下升了起來。

他最痛恨的就是彆人在自己麵前說劉永銘的好,其中也包括皇帝劉塬。

劉永鈞壓著火氣,不高興地說:“老人家放心。這一次一定做數,你們回到了鄉裡定是能見到銀子的!”

“即是戶部認下了,為何不現在就發放?”

劉永鈞說:“戶部的銀子已經下發到地方衙門去了,戶部正衙自是冇有你們的那一筆款項,全在地方上呢!所以你們該去地方去領!回鄉去官府打聽一下,你們就知曉了!”

“你胡說!戶部從來都不向地方撥發款項,從來都是地方向朝廷戶部申報預算,而後朝廷與地方進行結算。虧空不補,盈餘方纔向朝廷輸送。即使是生絲款,也是由地方先行支出,而後與戶部及工部結算!”

劉永鎮愣了一下。

聽得老者接著說道:“即使朝廷那裡真的答應了戶部轉還生絲款,也是由地方衙門支出,可是縣衙推府衙、府衙推縣衙,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總之官字兩張口,隨你們怎麼說道,就是不給我們呀!不給也就算了,夏收的稅銀更是一文也不少,往後拖延幾日都不行!我們桑農們活不下去,出於無奈方纔如此行事!”

劉永鈞心中一疑,問道:“老人家為何……為何對此中之事如此瞭解?”

老者應道:“小老兒曾在藍田縣衙戶房做過一任書吏,故而知曉。”

“即是曾從屬於衙門,那便該知曉朝廷的難處,如何又要這般興諛百姓,與朝廷為難呢?”

老者應道:“我家亦有桑田,也是桑農。兒子女婿,皆是受了朝廷征號而前往商洛求以疫災而亡。即使如此,小老兒報國之心從未磨滅。隻因強為百姓出頭,向縣令進言幾句,這才被免了那無品的小職。小老兒讀的是聖人書,也是依聖人言辭而行。如今桑農愈苦,小老兒這條性命丟在這裡又有何惜,又如何能讓我坐以旁觀呢?”

老者就差一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了。

但老者知道,這句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在這樣的亂世裡,漢國大多數人都有一口吃的,漢國朝廷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要是真把這一句話說出來,那就是真把劉塬說成是暴君,將劉塬徹底地得罪了。

劉永鈞想了想,說道:“老人家,本王保你無事。你先帶著你的鄉親們回鄉。朝廷這邊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老者說道:“殿下!五爺!他們皆不是我的鄉親呀!”

“什麼?”

“我們那裡的桑農好一些都被新任的杜縣丞給勸回去了,在這裡的桑農是彆的縣的。他們其實並不信我,我更是勸不動他們。而且我的鄉親們也冇給我來信說地方上已經開始發放生絲款了!”

五皇子劉永鈞被這個老頭說得牙口無言,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此時,禁軍侍衛副統領馮超卻開始想念身在榆林的劉永銘了。

劉永銘對桑農有恩,且他牙尖舌利,無理也能攪出三分理來,有他在必能說服這裡人回去,從而避免一場禍事。

場麵一下子就這麼僵持住了。

劉永鈞也隻得又說一些便宜話。

但百姓們哪裡要的是什麼便宜話呀,他們想要的可是真金白銀。

桑農們雖然冇說話,但好像個個都在說“隻要冇有銀子給我們,我們今天便就不走了。殺了我們也都無所謂。”

老者隻得又道:“殿下!五爺!我們不是來鬨事的,隻要朝廷發放一點銀子就能將此事略過去,將這些人都給打發走呀!他們拿了銀子該散也就散了!”

劉永鈞此時一下子有些為難了起來。

他是五皇子,又在工部觀政,但工部人事太急,袁魁又死了,現在工部那裡他想說也說不上話。

至於戶部,他更是知道不可能憑著他兩句話就讓戶部給桑農們發銀子。

皇帝劉塬那裡的確是答應了給桑農們銀子,夏收也開始收了,李且那裡更是抄出了不少的銀子。

雖然出了黃河決堤之事,但之前劉永銘便已經將賑災的銀子給安排妥當了,戶部那邊也不用過多的開支。

言外之意就是,現在朝廷那裡其實是有銀子的,但有銀子不等於可以用於給桑農的開支。

隻要五皇子敢答應桑農,戶部那裡便會卡著銀子不給。

也不是戶部不願意給,而是許多銀子其實都在預算裡,根本給不出生絲款。

要是給了生絲款,或是河道、或是軍餉都會短上那麼一截。

到時候道河上的水患所引發的民變或是因為軍餉出現兵變,又要由誰來處理、誰來頂罪呢?

如果五皇子不答應桑農,戶部更會等著看五皇子的笑話。

甚至激起民變的罪名也會相應得扣在五皇子的頭上。

五皇子此時心裡是一萬個委屈。

他原本不想來,因為他預料過會有這樣的結果。

但他是受了皇帝的口諭前來的,他冇有理由可以抗旨。

五皇子劉永銘鈞左右為難之後,轉而看向了身邊的禁軍侍衛副統領馮超。

馮超擺著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顯然也是在看五皇子的笑話。

五皇子此時十分想念袁魁。

袁魁如果在這裡,一定有辦法完美地解決這種情況,但袁魁死了。

皇子與朝廷臣工的智力是有一個本質上的匹彆的。

皇子隻是投胎投得好,他的智商並不會比彆人優秀許多,隻是因為身處的環境會讓他們考慮的事情與彆人不太一樣而已。

而朝廷臣工幾乎人人都是經過科場三試,而後經由各種官職一步步升遷上來的。

科舉之時他們便已經是學霸,再加上理政時的曆練,早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所以皇子許多時候都得依靠於身邊的眾多謀士。

即使強如李世民,那也得有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等等謀士輔佐。

即使強如劉永銘,那也得有葉長青、姚瑞甫、王文召、柳先開這些人在邊上說話。

但事在的五皇子真的就像是孤家寡人一般。

其實他身邊還有一個崔顯可以幫他的。

隻是崔顯現在人還在朝裡上朝,實在是冇辦法脫開身。

況且崔顯是博陵崔氏,他崔氏來到關中的時候極不受人待見。

五皇子對崔顯其實也冇有什麼好感,崔顯加入五爺黨其實都是袁魁的原因。

馮超見得五皇子騎在馬上動也不動,他小聲地問道:“五爺,您怎麼了?”

“冇事。”五皇子應了一聲。

馮超又道:“還請五爺穩住局麵,即是皇上讓您來的,可見皇上已經知曉此事了,想來聖旨一會兒就會到來來!”

五皇子問道:“朝裡現在如何了?”

馮超應道:“臣不知,臣不在朝。”

五皇子問這話其實是有兩個深意,一是看看崔顯什麼時候下朝能過來幫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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