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野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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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裡所裝，大部分都是信件。
張澤並未一一檢視，但從抽取的部分信件內容來看，那的確是天音坊的姑娘們和烏狄國某些世家公子的往來信件無疑。
不過內容並不涉及到國家機密，也不涉及情報交換。
從表麵上看，隻是一些單純的**內容。
柳文浩卻聲稱，信中的字句用了暗語，而且已經要由本國諜報人員破譯。
至於破譯的內容嗎，不適合在公堂上展示。
此外，箱子裡除了信件，還有兩塊烏狄密諜的身份銘牌。
許虹潔便被指證為其中一塊銘牌的主人。
不止如此，連每次烏狄使團來訪，都會長住天音坊的事兒，也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天音坊通敵的間接佐證。
當然隻有這些還不夠。
在柳文浩的屈打成招之下，天音坊被羈押的姑娘們之中，已經有人認罪。
並且，那些已經認罪的人，還把許虹潔等天音坊高層全拉下了水。
如此一來，柳文浩就更有理由揪著許虹潔等人不放了。
不幸的是，向小婉的名字也在某些人的證詞中出現過。
“說不定，她就是受命故意接近張大人你的！”柳文浩整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趁現在，你不妨好好想想，有冇有和她透露過什麼機密情報，如果有……”
“聽柳大人這意思，難不成也想治張某一個通敵之罪？”張澤冷臉打斷道。
“即便並非故意，但隻要泄露過本國情報給敵國，便都算有了通敵之實！”
張澤差點就被氣樂了，至此也算徹底確信，對方搞這麼大一出，真就是衝自己來的！
“說話，可得負責任！”張澤眯著眼睛。
“本官自然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柳文浩淡然道。
言落，他把腦袋一轉，奔身邊那些個衙役招呼道：“去，請張大人府上的所有人，來刑部配合調查！”
“是！”衙役們齊聲應命。
言落，一群人便浩浩湯湯地開出了衙門。
甚至全程都冇有問過半句，張澤究竟是個什麼意見。
而看著這群衙役的背影，張澤的一張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柳文浩卻冇有見好就收，轉向向小婉道：“向姑娘，咱們也開始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就算為了張大人好，本官也希望你能老實交代！”
話落，這貨重重地把驚堂木一拍。
咚的那聲悶響，震得堂下一應“嫌犯”和向小婉都渾身一個哆嗦。
事到如今，張澤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止姓柳的對向小婉動刑。
但根本阻止不了柳文浩對向小婉的審訊。
畢竟，連他自己的清白問題都遭到了質疑，又如何還能保障向小婉的清白？
在刑部一直待到了傍晚。
再從刑部官衙出來的時候，張澤的身邊已經冇有了向小婉的蹤影。
是的，柳文浩最終還是將向小婉以嫌犯的身份收了監。
並且，柳文浩還當著他的麵兒，對王海等人發出了警告。
警告王海等人，在案件調查清楚之前，千萬不要離開京都。
麵對如此紅果果的威脅，張澤差點冇把自己的手指捏斷。
自然，王海等人的臉色也談不上好看。
這不，剛出了刑部的大門，王海就殺氣騰騰地說道：“姓柳的簡直欺人太甚！”
“刑部不像是沈義行的，反而更像是他柳文浩的！”花弋也眯著眼睛，若有所指。
“不得不說，我的確低估了柳文浩的能力！”張澤深吸口氣，“我也冇想到，他的反擊會來的如此猛烈，如此淩厲！”
“您可有對策了？”花弋低聲詢問。
“想用通敵這麼個罪名來對付我，他們應該冇那麼天真。”
張澤蹙著眉頭，一隻手托著下巴，深深道：“廢了那麼大功夫，特意扣下婉兒，應該是想和我談條件！”
“真若如此，那為什麼柳文浩什麼也冇說？”王海麵泛狐疑。
“冇明說，隻怕是等著我先與他們低頭，畢竟他現在隻怕還不確定，之前派去蘇梅家的那個殺手，是否被捏在我手裡！”張澤眯著眼睛，徐徐說道。
“也就是說，柳文浩的真實目的，或許隻是想和您來一場人質交換？”
“按我的推論，大概率是這樣的。不然，真和我死磕，隻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我倒無所謂，但他堂堂柳家少爺，絕不會願意來給我陪葬！”
“既如此，那咱們趕緊把向姑娘換回來啊，天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熊大誌促聲道。
“這事兒，的確不能久拖！”張澤點點腦袋。
但他擔心的並非是向小婉是否會在天牢裡收委屈，而是關巍山會否采取行動。
一旦關巍山動了，那麼柳文浩栽贓給天音坊眾人的罪名，反而能夠落實了！
所以，必須在關巍山方麵有所行動之前，徹底了結了此事！
深吸口氣，雖然有了決定，但張澤的心情卻並不輕鬆。
悶著頭回到家，他立刻讓人去地牢，把牢裡僅剩的那位俘虜帶到客廳。
這俘虜便是之前柳家派去殺蘇梅滅口的那位殺手。
“你很幸運，你家主子到現在都還惦記著你！”
淡眼看在那殺手臉上，張澤一字一句道。
可殺手聞言卻當場變了臉色，惶恐道：“少爺難道已經找過您了？”
“算是吧，他還很‘親切’地讓我把你還回去！”
“那，那您怎麼說的？”那殺手咕嚕咕嚕嚥了口口口水。
“看你的這樣子，似乎不太想回去？”張澤反倒有些意外。
聞言，殺手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慌道：“請大人留小的一條活路！”
“這話什麼意思？”張澤故作不解。
那殺手哭喪著臉，悶聲解釋道：“我瞭解我們家少爺，他是不會留我活口的！”
“你既然早就知道，那為何還要替他賣命？”張澤冷漠道。
“您以為，我有選擇嗎？從我懂事起，吃的就是柳家的飯，喝的便是柳家的水，若不聽柳家人的話，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哼！”張澤卻不信這套鬼話，“那你認為，現在就有得選嗎？”
冇等那殺手再多廢話半個字，張澤把手一招，與王海吩咐道：“帶下去，給這傢夥好好拾掇拾掇，彆讓柳文浩覺著，咱們虧待了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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