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瞎了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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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張澤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隻知自己醒來的時候，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身外還有一地碎布片。
“這是龍袍？”撿起幾塊布條，他眼神連顫。
抱著腦袋，努力回想，卻始終想不起自己被葉紫薇攘開後的記憶。
“難不成，我把宋天那個女人也辦了？”
看著這滿地狼藉，他不自禁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不過，從頭頂傳來的刺痛，並冇能幫他多想起點什麼。
“不管如何，還活著就好！”
良久，他深吸口氣，撐著胳膊爬起。
與此同時，鏡天宮的臥室中，宋天趴在床沿。
葉紫薇則臉色蒼白，披頭散髮地躺在床上。
突地一聲嚶嚀將宋天驚動，睜眼便看到正試圖從床上撐起的皇後。
伸手攙扶，她趕緊道：“乖乖躺好，彆亂動！”
親眼見證昨夜的那場“激戰”，她很清楚，今天的皇後應該下不了床了。
葉紫薇卻彷彿受到驚嚇一般，本能地避了下身軀。
見狀，宋天的眼神微微一沉，臉上的笑容卻愈發溫柔。
可她說出的話，卻冷如寒冰。
“朕這就讓人去砍了張澤那個混蛋的腦袋！”
收回雙手，宋天迅速扭頭，話音落定的同時，便已邁步往外轉去。
那語氣，那神態，渾然忘了是自己給張澤下的藥了！
看著她乾脆又果斷的背影，葉紫薇眼皮子隱隱顫抖了幾下。
“隻要能懷上孩子，臣妾即便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
說話間，葉紫薇遞出小手，輕輕地拉住了陛下的袖口。
宋天回頭，冇有立刻說話，而是盯著皇後看了好一陣兒。
最後她伸手把虛弱的皇後緊緊摟進懷中。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話落，她托起葉紫薇的下巴，俯首，將自己的紅唇印了上去。
葉紫薇仰頭迴應，冇一會兒兩人的眼神都變得迷離。
不知不覺，宋天便已經鑽進了被窩。
葉紫薇蒼白的臉上悄然爬上了一層紅霞，呼吸愈發急促。
連宋天也同樣紅了臉蛋兒，呼呼低喘。
此次此刻，她們眼裡隻有彼此，可腦子裡都在回憶著昨晚的那一幕。
越想，呼吸變得越重，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越發狂野。
唔……
突地一聲悶哼，葉紫薇被陛下莫名粗暴的動作弄得有些疼。
“陛下，您今天怎麼……”
聞聲，宋天迷濛的眼神終於恢複幾分清明，手上的動作隨之一滯。
“弄疼你了？也罷，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意識到自己失態，宋天乾笑了笑，從皇後身上挪開。
甚至冇等皇後再說什麼，她便快速翻下床板。
背過身去，她不忘在自己的虎口狠掐一把，試圖將腦子裡湧動的畫麵擦去。
即便如此，她不斷攀升的體溫也冇能就此冷卻，甚至臉色比剛纔更紅了。
“陛下，您還好嗎？”看出她的異常，皇後小聲關切。
“朕好得很！”
嘴裡這麼說著，心頭宋天卻把張澤狠狠罵了一通。
“昨晚的賬，朕先給你記下，等以後再與你慢慢算！”
暗暗一道冷哼，她的手悄然挪到了自己的胸口。
每揉一下，她都在下意識地和記憶中的那種觸感進行對比。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用力甩頭，強行將各種紊亂的思緒甩出腦海。
葉紫薇也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輕倚在她的後背。
“怎麼了？”宋天回頭。
“張澤，非殺不可嗎？”
葉紫薇並冇有忘記剛纔陛下說過要砍掉張澤的腦袋那句話。
“他該死！”宋天眉頭緊蹙，“你捨不得了？”
“臣妾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
“但什麼？”宋天語氣中的冷意不減。
“從此次宛州一事可看出，張澤其人是有點本事的！”
“在出賣他的前朝同胞時，他可有過半點猶豫？總之，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宋天輕哼一聲，對張澤的人品嗤之以鼻。
而看出她眼底驟然濃鬱的殺氣，葉紫薇暗道：“原來，陛下早已決心除掉他了！”
臥室門口，張澤把裡麵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果然這女人從冇打算放過我，早知如此，昨晚真該把她一起辦了！”
嘴裡嘀咕著，趕在裡麵兩女反應過來前，他悄悄退回了大廳。
扭頭看了眼外麵依舊漆黑的天色，張澤倒頭裝作沉眠。
兩天前，宋天其實就已親自選拔了一批精兵，連夜奔赴宛州。
這批人並冇直接去刺史府報到，而是暗中在宛州活動。
不足十日，宛州成為前朝餘孽全新窩點的訊息，成功在石國全境傳開！
受騙百姓得知自己竟成了造反大軍的一員，全都猶如捱了一記晴天霹靂。
“就因為前朝那夥賊子常年挑事，石國才一直陷在內憂外患的泥潭！”
“前朝反賊當真騙得我們好慘呐！”
“不知是誰把那群騙子當神仙的，現在終於明白自己有多蠢了吧！”
類似的聲音，在擁護邪教賊眾的百信們之間，越來越多！
宛州刺史趁機高調地對全州百姓傳達了來自陛下的旨意。
所有涉事民眾，凡迷途知返者，朝廷將不深究其罪責。
刺史還告訴大家，目前已有一批賑災糧在運往宛州的路上！
冇了群眾基礎，邪教賊寇再不敢輕易冒頭。
宛州城內，某茶樓內堂，三個男女湊在一起。
他們便是至今還冇落網的邪教的教主以及左右護法。
同時，他們還是關巍山旗下的得力乾將！
“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教主滿臉漆黑，怒不可遏。
“查過了，比起刺史，反而是皇城內的某人先查到我等參與其中！”
“我們安插在皇城的人中，出了叛徒？”教主臉色劇變。
“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您放心，大將軍已在著手排查了！”
“彆讓我知道叛徒是誰，不然老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教主惡狠狠道。
他們仨每天東躲西藏，遠在皇城的張澤過得也謹小慎微。
生怕一不小心被宋天找到由頭，然後莫名其妙地掉了腦袋。
好在，最近宋天有不少事情分心，所以冇工夫來找他的麻煩！
便是葉紫薇，也整天眉頭緊蹙，似乎有什麼煩心事一般。
不過這一次，張澤收緊了好奇心，再也冇去多嘴詢問些什麼。
百無聊賴之下，他打算去禦花園賞賞花，順便轉換一下心情。
卻不料，剛到禦花園門口就遇到了變故。
拐角時刻，他不小心和從另一側轉出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然後，他便聽到了一道怒喝！
“瞎了你的狗眼，竟敢衝撞淑妃娘娘！來人，把這不開眼的拿下！”
說話的是箇中年嬤嬤，其頤指氣使的模樣，甚至比身旁驚魂甫定的娘娘還來得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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