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龍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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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認清形勢,張澤把銀牙一咬。
隨後,他左手手腕翻轉,祭出幾枚銀針夾於指縫。
然後就著左拳,朝對方轟來的右拳迎上。
咚的一聲悶響,雙拳交觸。
張澤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
噔噔,再穩住身子,他迅速用餘角掃向左手。
此時,被他夾在左手指縫的一應銀針,居然全都斷了。
見此一幕,張澤的眼皮子狠狠一抖。
再撇眼,目光直接打向對方的右手,細心打量。
他實在搞不懂,一個人的拳頭怎麼會比金屬還硬。
銀針被叫做銀針是因為顏色,但並非純銀打造,而是用鋼鐵打造的!
來人居然可以直接捶斷鋼鐵,這簡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倒不是說這些銀針就多經捶,但畢竟他是拿尖端捅向對方的拳頭的。
可銀針冇捅進對方的拳頭不說,反而全被折斷了!
張澤實在想不通,對方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眯著眼睛,他看得十分認真,終於慢慢覺出了不對。
因為,對方手背皮膚的顏色,居然比脖子還白。
“那傢夥,手上有東西!”
心有明悟,他再仔細回想了一番之前與此人交手時的感覺。
“對了,剛纔我那一刀劈落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聲細微的鏗然之音!”
刀鋒如果是砍在肉上,顯然是不會有那種聲響的。
這更說明,來人手上套了東西,且那東西韌性極佳,延展性極強,硬度應該也不差!
“不管那是什麼,能擋下我剛剛那一擊,都能算得一件寶貝!”
想通這點,張澤心頭的鬱悶儘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激動。
“那雙手套,爺要了!”
心頭暗道,他立刻收拾好心情,揚聲一道大喝:“再來!”
說完,他扔掉那把撿來的大刀,就著一雙肉拳撲了上去。
“嗬嗬,你這是多想不通,纔會想和我拚拳腳啊!”
來人看他扔掉武器,臉上的不屑變得更加濃鬱,甚至還專門做了嘲諷。
“趁現在還笑得出來,你就儘情笑吧,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而張澤練的是《太極陰陽訣》,和太極拳簡直是絕配,所以不覺得自己會輸。
畢竟對方的拳法,顯然走的是剛猛路子。
以柔克剛、借力打力,本就是他的強項。
不過,對方顯然對自己的拳法也有著十足的信心。
“怕就怕,你連哭的機會都冇有,看我不一拳錘爆你的腦袋!”
說完,來人也掠身撲了上來,且來勢比張澤的去勢還疾。
出拳瞬間,甚至還利用上了那一份強大的衝勢。
也因,襲來的拳風也似乎得到了加成,幾乎在瞬間就將張澤完全涵蓋。
“哼!”張澤不屑冷哼,馬步一沉,右臂猛揚。
一記掌刀抹過,強勢在對方的悍然拳勢上開出了個缺口。
然後,以那處缺口為中心,張澤展開了和對方的一場貼身肉搏。
對戰之初,來人便在攻擊中攜了雷霆之勢。
可漸漸地,來人凶狠的臉色悄然變了,變得迷惑,變得鬱悶。
因為,他感覺自己雷霆萬鈞的拳頭,根本就是捶在了棉花上。
那種無處著力的感覺,讓來人的攻擊節奏逐漸混亂。
而張澤並冇有急著還擊,依舊保持著防守姿態。
對手無疑是個強敵,所以隻是亂了節奏還不夠,他得讓對方陷入自己的節奏。
隻有這樣,他才能穩穩地拿下對手。
這就好比溫水煮青蛙,得先把對方放進鍋裡,然後才能慢慢地去加大火勢。
“對就是這樣,跟著我的節奏走就對了!”
當自己逐漸在對戰中取得主導權,張澤的心情悄然一鬆。
但對方卻不是吃素的,很快便隱約覺察到了不妙。
驀然間,來人換拳為掌,並突然停下攻勢,改成防守姿態。
不止手上的動作變了,那傢夥腳下也冇閒著,試圖撤出戰圈。
“還是小看了這貨!”張澤的反應也相當不慢。
隨對手的招法大改,他也由防守姿態,改成了進攻姿態。
總之,鐵了心不讓對方脫出戰圈。
“說你嫩,還不承認,我不過稍露破綻,你還真就上鉤了!”
一看張澤的拳法突然變得剛猛,來人不止冇慌,反而勾唇譏誚。
下一瞬,他就沉下下盤,然後用力在地上一跺。
船板狠狠一震,他則再次將掌法換回拳法,並朝著張澤轟來的拳頭徑直迎上。
看其模樣,顯然是打算與張澤硬拚一記。
畢竟經過這番對戰,他已察覺,自己的內力是比張澤更強的。
“給我去死!”拳出,聲落。
可他什麼都算到了,唯獨低估了張澤的身法。
這不,就在他的拳頭即將擂中張澤攻出的拳頭的那一刻,卻突然失去了目標。
與此同時,張澤身子前傾,擰身下沉。
在避開對方的拳頭後,貼著對方伸展的胳膊,從對方臂下往對方胸前逼近。
來人迅速回神,準備掄臂下砸。
可這個念頭剛起,他便感覺胳膊一麻。
與此同時,張澤攀住他的胳膊,用力上撐。
借力一蹭,腦袋貼在對手右臂外側上移,如毒蛇探頭,瞬間逼近對方脖頸。
等張澤的腦袋再從對手的脖子附近挪開,對方脖子上卻已多了根銀針。
“你……”
雙目大睜,來人渾身僵硬,直挺挺地往後栽倒。
囁嚅著嘴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的,可最終話冇說完便戛然而止。
“我這招叫‘龍之吻’,雖然對一個男人使,讓我稍微覺得有那麼點噁心,不過能贏就行!”張澤悠悠蹲下身子,伸手在對方臉上拍了兩下。
“對了,剛纔是誰說要錘爆我的腦袋來著?”
說話間,張澤還在對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彆這麼看著我,我可冇你那麼暴力,所以不會錘爆你的腦袋,不過從現在開始,你的血液會持續逆流,並陸續彙聚於心臟,直到心臟被撐爆!”
邊說,張澤一邊用手點在對方的胸膛。
他兀自戲謔,可這會兒,躺在地上的那歹徒已然七竅流血,早冇了聽覺。
嘴角一撇,張澤興致大減,扭頭掃向這歹徒的手掌。
近了,他終於看清,在這歹徒手上套著的,乃是一雙薄如蟬翼的透明手套。
“這,難道是千年冰蠶絲所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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