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旁的複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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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還是綠，太陽卻實在是少見，平常總是蒙著一層紗。今天卻是豔陽，深冬的陽光帶著溫度，連帶著心情都是稍有明媚。臘梅實在是香，倒也給期末周冷寂的校園添了生氣，寒假臨近，大學裡行李箱的聲音都逐漸交響起來，宿舍空調開的很足，以致李言出宿舍的時候臉上還有粉色。
耳邊的風細細地劃過，陽光給少年渡了一層柔光，地鐵站也滿是人潮，返家的大學生帶著笑意悄然地等著地鐵，在這一片喜瑞中，李言的緊張漫上了麵容，今天是他給一個高三男生做英語家教的第一天，他之前也當過家教，不過是教初中英語，兩者的級彆可不是輕易跨越的。
李言本來不想接高三的家教，但是大學生放假，家教數本就飽和，更何況還有專業教師。這次的兼職也是他花了挺長時間找到的。儘管他所上的大學在本地是非常有競爭力，但他的確不是本地的考生，也不清楚這裡的英語高考模式到底是怎樣，心裡還是冇譜。
臘梅在路邊散出香意，香樟還是一樣的綠，葉子風牽萬轉，玉蘭在路邊蘊長著新的繁茂。小區的環境很好，平靜而典雅。熟悉的臘梅味兒也拂去了些李言的焦躁。時間並不寬容，離約定時間隻有五分鐘了，李言抬手叩住了眼前這棟複式二層的門鈴。
“你好，是辭葉的英語家教吧。”開門的女士很溫柔。
李言頷首，“是，阿姨您好。”
“我是他的母親，姓張，叫我張阿姨就好。他的房間在二樓，我帶你上去吧。”
李言跟著她上了二樓，張阿姨把他領到了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清冷的聲音有著青春期男孩特有的青澀與疲憊。李言跟著阿姨走進了房間，藍綠色淡的有些冷，就如男生的聲音一樣，像是夏天讓人想到冰鎮雪碧的的青檸，中間有一台複古式鋼琴，卻蓋上了深綠的簾布，可以看出高三的學業確實無暇。窗戶外麵是仍綠的香樟，風吹萬繞，撲麵而來的是照過陽光的淡香的洗衣液味兒。
書桌旁的櫃子上放滿了動漫人物的周邊，很乾淨，靠近還有一股周邊帶著的輕工業的味道。男孩坐在窗前手裡舉著書，少年的目光帶著探究與平靜，不算長的頭髮隨意的散在了應在的位置，襯得少年慵懶但自由。
陽光從窗柩透出，穿過少年穿的灰色衛衣，大抵是這陽光實是少見，少年也就帶著書本移在了窗邊，太陽將他的瞳孔照成了亮眼的棕色，一閃一閃的，像是動漫遺留下來的主角。
“辭葉，這是你的家教。”柯母介紹了李言，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李言在一屋明亮中開了口“你好，我是你的英語家教，在景大讀英語專業。”
柯辭葉這才認真看了看眼前的男生，屋裡空調開的很足，李言卻冇脫衣服，很常見的杏色羽絨服襯得他白裡透粉，個子不算太高，眼睛是秀氣的內雙，帶著銀邊的眼鏡，看著學生氣極了。
“柯辭葉”隻有三個字，和他的聲音一樣的冷漠
“我看了一下你媽媽發來的基本情況，你的英語是需要拔高訓練，我這裡有一套卷子，可以先做做，看看你的情況。”李言拿出了畢生最大的溫柔邊說邊拿出了一套列印的卷子，遞給柯辭葉。
李言還是很緊張，他並不是本地考生，每個省的出卷模式不同，他所在的省主要考察詞彙的積累，而這裡不僅要考詞彙語法也占一部分。儘管自己真的很不想耽誤一個高中生，但是人是鐵錢是剛，誰會跟錢過不去呢？理智在和**打架，良知還是讓李言決定要是真的交不了就彆耽誤時間如金的高三生。
柯辭葉接過了試卷，低頭開始做題，少年正值生長期，身形還是清瘦的，個頭似乎不小，還要低不少肩才能適應桌子高度。手腕很纖細，握筆的時候手腕內側的筋微微凸起，像是網絡上會獲得很多手控喜歡的類型。周身也是一股好聞的洗衣液的淡香，聞的人暈暈乎乎的，李言真的蠻想問他要洗衣液牌子的。
口袋的震動拉回了李言的思緒
“情況怎麼樣，冇寄吧。”發來訊息的是他的好兄弟，陸勇，他高中時期的朋友，他倆在一個大學，隻不過陸勇是網球特長生。雖然倆人不在一個宿舍，但高中時期的友誼也是堅不可摧的。
“這小孩看起來不太好相處，我又不是很有底氣，快寄了，兄dei，救我，現在他在做題，這死一般的沉寂，我該做點什麼才能讓我看起來冇這麼狼狽。”李言的指尖快速敲打著。
“這真幫不了，兄弟自求多福吧，溜了，加油！”陸勇的話看起來如此的幸災樂禍。
柯辭葉還在寫，但速度並不慢，估計英語成績差不了，隻是想要在英語方麵更加好而已
哎，早知道去教那個小學生語數英了，錢少是少點吧，但是起碼不會這麼心虛。李言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等他唾棄完自己才發現柯辭葉已經隻剩最後幾道題了。
活來了，收心！乾活！第一次可不能有什麼紕漏啊！柯辭葉停下筆，將試卷遞給李言。
改完並冇有什麼詞彙的缺失，隻是部分語法有些問題，還好這是李言自己自己出的試卷，提前都查好，準備好，講起來也冇什麼磕絆。
第一節家教課也是冇什麼大問題地過去了，兩個小時時間說是煎熬，倒也冇這麼惡毒。課程結束，抱著萬一不會被開的心情遞出了微信二維碼，柯辭葉也隻是默默的掃了。相顧無言，李言離開了房間，和張阿姨道了彆之後。踏出了盛著他兩個小時汗水的複式。“外麵的空氣真好，連平時不願走的馬路都這麼美好，哈哈哈哈哈哈”李言想到。
回到學校，李言先是獎勵了自己一頓張亮麻辣燙，就在他吃著自己這頓壯士飯時，張阿姨的家教費到了，還發訊息說柯辭葉覺得講的不錯，決定寒假期間一週兩次課。李言心情大好，豪手一揮就把對麵陸勇的麻辣燙錢包了，看來咱們柯少還是很有眼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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