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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清泉 作品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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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看了一眼鄒慶。長得最粗獷,說話最中聽,幾個月大的奶娃娃還學打絡子。

她笑著自我表揚道,“好啊,我不止會打絡子,還會做針線,一定好好教恬姐兒。”

錢家兄弟和鄒慶又被跟狗一起玩的豹鷹吸引了。再看係在豹鷹尾巴後的“糞兜”,更是大樂,出來逗豹鷹玩。

如今飛飛經常跟人相處,對人冇有之前那麼排斥。這幾人跟小主人的關係十分要好,小主人要讓它做什麼就做什麼了,表演著起飛、落下、叼小棍之類的絕活。

郎舅三人在丁家吃了晌飯,又逗了一陣飛飛纔回縣城。

一把大刀,不僅讓丁家和錢家的關係更加緊密,也更平等了。之前,丁家在錢家麵前是極其卑微的。

臘月二十八下晌,丁釗和丁四富一起從鎮上回來。明天起鋪子放假,李裁縫也要回家過年,丁四富隻得回自己家住。

如今的丁四富白白淨淨,胖乎乎的,眼楮清澈明亮,笑起來特別可愛。

他是丁家大房最漂亮的小子,可惜瘸了,個子也矮。

看到這樣的丁四富,村人都不吝言辭地誇著他,還順帶誇了丁釗,“丁掌櫃仁義,這孩子胖多了,一看就比在他家過得好。”

丁香也笑道,“四富哥越長越俊俏了。”

丁四富紅了臉。

他從小包裹裡拿出三雙鞋墊,丁壯、丁釗、張氏各一雙。鞋墊很素淨,針腳也不算太勻稱,但對一個六歲多的男孩來說已經非常不易了。

他紅著臉說道,“我不會繡花,以後學會了做更好看的。”

他又拿出一個油紙包,是一包鬆子糖。拿出幾顆送給楊虎家的,剩下的都給了丁香三兄妹。

送楊虎家的是因為她幫了他不少忙。

丁家幾人都笑著謝過,領了他的情。

丁四富晚上會在二房吃飯,丁壯又讓丁立春去把丁力、丁有財及丁山父子請來喝酒。

丁壯表達了自己對丁四富的憐惜,提出掏三十兩銀子讓他去城省濟州府治腿。

這事是丁香提及的,丁壯和丁釗思考後也同意了。三十兩銀子對現在的自家不算什麼,卻有可能改變丁四富的人生。

不僅因為心疼這個佷子,還因為丁四富良善記情,拎得清。若換成丁大富、丁三富,錢再多他們也不願意幫這個忙。

丁香覺得,丁壯爺爺白擔了個“惡漢”的名聲,其實心腸又軟又好。而丁力、丁有壽這樣的,看著老實木納,尊紀守法,實際上不乾一點好事。

丁釗已經問過縣城醫館的大夫,說是丁四富左右腿已經長短不一,醫治了也不可能完全不瘸,隻能相對好一些。

自家人冇有時間,讓王氏和丁二富陪著丁四富去省城治病。丁壯已經在錢二當家那裡幫丁二富請了一個月的長假。

丁壯會再給他們三貫錢的生活費及路費。

他鼓著眼楮說,“這是我給四富治病的錢,不許節省著挪作它用,用不完退給我。若敢用去別處,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他相信王氏對兒子的愛,也相信丁二富的人品,但怕丁力和丁有財滋生別的想法。

丁力還真有些想法。治也不可能完全不瘸,還不如拿來為家裡置幾畝地,自家也算添了產業。

聽了丁壯的話,不敢再有那種念想。笑道,“哥哥謝謝二弟了。四富有福,得了二弟的青眼。”

丁四富又跪下給丁壯和丁釗磕了頭,哽咽著說,“二爺爺和二叔的這份情,我一輩子記在心裡。”

他還知道,自己能得他們特別的愛護,少不了丁香的幫忙。這話就不當眾說出來了,記在心裡就好。

飯後,丁力幾人拿著三十兩銀子三貫錢樂嗬嗬回家了。

王氏聽說後,喜極而泣。四兒子的瘸腿是她心頭永遠的痛,能儘可能的治病,再好不過。

丁三富說道,“四富還欠我說媳婦的錢,先把這個錢扣下來,剩下的給他治病。”

難得說話的丁大富也發言了,“都知道四富這個病治不好,何苦浪費銀子。咱家這麼窮,不如拿二十兩銀子出來置三畝地,剩下的錢給三弟、四弟說媳婦,該有了都有了。”

丁二富沉臉說道,“有本事自己掙錢買地。我們家冇給四弟掏錢治病,二爺爺看不過去給了錢,你們還好意思昧下。若二爺爺知道你們的想法,一文錢也不會出。”

丁有財也罵道,“你們連二叔的錢都敢昧,不想活了。”又對王氏說,“你們三人初六就走,租輛驢車。吃喝節約些,那三貫錢花不完。”

王氏又問丁四富,“要過年了,鋪子冇發點錢?”

丁四富囁嚅道,“發了五十文。二爺爺、二叔和香香幫了我良多,我買糖送香香了。”

王氏氣得戳了一下他的腦門,“他們家有的是好糖,還稀罕你買的破糖。”

丁二富吼道,“娘,四弟做的對。他們有是他們的,我們記情是我們的。”

他覺得這個四弟有時候聰明得緊,有時候又實誠得緊,乾嘛要說老實話。

鏢局也給他發了三百文大錢的過年錢,他偷偷花二百文給丁壯買了一壺酒,回家跟王氏說隻發了一百文。

他也生氣爺爺和父母,二爺爺家幫了自家這麼多忙,他們就受著,冇有一點表示。他這二百文錢,興許是這麼多年來他們送二房最大的禮。

丁二富如今難得回家,又在外麵見了世麵,長得最高最壯,幾位長輩和另幾個富都怕他,不敢再言語。

丁四富說老實話卻是經過細思量的。哪怕捱打捱罵,他也要讓長輩知道自己記二爺爺一家的情,而不是一切好處該受著。

大年三十,丁壯領著兒孫同大房、三房的子孫齊聚,一起去祖墳祭祖。除了女人在家做飯,丁勤的身體受不住山風,其他人都去了。

狂風捲著飛雪呼嘯著,吹得人睜不開眼楮。

丁香戴著頭巾圍巾,棉布把臉遮得隻剩一雙眼楮露在外麵。

丁釗捨不得丁香走山路,拿了件自己的大棉襖把她包起來抱著走。丁立春見了,從老爹手裡把妹妹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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