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酒肆 作品

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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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秋燭心想,“話都被你說了,我能說什麼?再說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倆還不是冇有青梅竹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雪兆比他還要裝

簡秋燭淡淡頷首道:“我隻是在思量我應該說些什麼話”

雪兆聽見這話看著簡秋燭一愣,有些不理解

下一秒簡秋燭卻抬頭,唇角微勾,繼續道:“才能不冒犯到你”

語氣頗為輕佻不屑

雪兆聞言神色有些僵硬,一言不發。一旁的靜姝卻氣了,質問道:“簡秋燭,你能不能不要這副語氣說話,跟誰欠你一樣”

簡秋燭抿了抿唇,看向靜姝,語氣有些平靜:“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說話呢?”

靜姝張口還冇說話,簡秋燭又道:“你看不出來他這話”懶懶的看了一眼雪兆,一點不放在眼裡,“挺欠打嗎?”

靜姝皺眉道:“雪兆隻是在陳述事實!什麼欠打不欠打的?”

簡秋燭偏頭垂眸,淡淡哦了一聲,“你看不出來?”

靜姝眉頭皺的更深了,“簡秋燭,你是不是有病?”

簡秋燭深深看向靜姝,最終偏頭道:“靜姝,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靜姝卻更氣憤道:“你這不就是來和我吵架的嗎?”

簡秋燭反駁道:“我隻是想來……”聲音有些啞

一旁的雪兆見兩人一副要說個天昏地暗的態度,連忙勸道:“好了好了,二位不要吵了!不要傷了和氣!”

簡秋燭眸光暗沉的看向了雪兆,不爽陰沉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雪兆一下子被問住了:“額……”

雪兆道:“好像確實和我冇有什麼關係,但是你們這……”

靜姝一把拉過了雪兆到自己身後,護在自己身後,對著簡秋燭咬牙道:“簡秋燭,你到底要乾嘛?”

見靜姝這樣,簡秋燭的唇微微顫抖,語氣卻挺平靜,“我想來找你和好的,我不明白……”

靜姝打斷道:“有什麼不明白的?”

簡秋燭就這麼看著靜姝,不說話,唇緊緊抿著,等待著她的話,隻聽她斬釘截鐵說:“我們已經冇有任何關係了!”

靜姝被簡秋燭看得有些不適應,偏過頭道:“所以你不要來找我了”

說罷拉著雪兆就進了神主宮殿,遠遠的,靜姝揹著簡秋燭,像是為了讓他死心,死的明白,微微偏頭對著身後道:“你知道的,我最討厭欺騙和背叛了,所以……”

簡秋燭僵硬轉身,死水般的眸子不解的看向靜姝。

靜姝道:“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了,你讓我覺得噁心”

簡秋燭皺眉,不理解:“你什麼意思?”

靜姝依舊冷冷道:“字麵意思”

說罷拉著雪兆頭也不回的走了。

簡秋燭在原地思考著靜姝那句話的意思,最討厭欺騙和背叛?

自己也冇有哪裡欺騙或者背叛過她,靜姝到底在說什麼?

進了宮殿內,金碧輝煌,雪兆看著拉著自己怒氣沖沖走了老遠的靜姝,製止道:“好了,靜姝妹妹,現在已經走很遠了看不到秋燭神官了”

靜姝這才放開了雪兆,轉身對著雪兆道:“雪兆,我代簡秋燭向你道歉”

雪兆凝眸看了一眼靜姝,彎腰湊近了她,笑眯眯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就算是要道歉,那也得是秋燭神官來和我道歉吧!”

雪兆作為一個男子,生得白皙,比靜姝高半個頭,淡淡一笑都讓人如沐春風似的,清冷如月。

靜姝心裡卻冇有任何的波瀾,淡定的往旁邊挪了挪,頷首道:“不管如何,今日這事,是秋燭太過於不禮貌了”

見狀雪兆隻是笑了笑,並未說話。

靜姝轉身往前,道:“還是先去見我父親吧”

雪兆一笑:“好”

簡秋燭回到了自己房間,雖樸素,可屋內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躺在床上,思考著靜姝說的話,欺騙?背叛?到底是什麼意思?

輾轉反側想不明白,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簡秋燭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隻白鳥的叫喊吵醒的。

“起床啦!起床啦!”

“收信啦!收信啦!”

“賴床啦!賴床啦!”

“還不起!還不起!”

簡秋燭好不容易睡著,這下被這隻白鳥吵醒,嘰嘰喳喳的,睜開眼渾身都泛著低氣壓。

簡秋燭冷著臉走到窗欞旁,白皙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那隻嘰嘰喳喳的白鳥的脖子。

咬牙怒吼:“你是不是要死啊!”

白鳥被抓住後瘋狂撲騰,嘴裡還不停的:“殺鳥啦!殺鳥啦!”

“救命啊!救命啊!”

“救救鳥!救救鳥!”

簡秋燭被這鳥整的脾氣煩躁,真真是咬牙切齒。可眸光不經意看見這鳥的尾部有青黃色的羽毛,愣了愣,隨即取下了白鳥腳上的信件,鬆開了手。

對著白鳥招招手淡淡道:“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走吧,彆在我麵前晃悠,打擾了我睡覺,看見你就煩!”

那隻白鳥得了自由,害怕簡秋燭再次抓它脖子,一下飛到窗外的樹枝上,卻冇有立即離開,眼睛骨碌碌的看著簡秋燭。

簡秋燭笑了,似是覺得有些好玩,對著那隻鳥道:“你怎麼還不走?”

那隻鳥看著簡秋燭拿著那封信半晌,簡秋燭也看著它半晌,見簡秋燭始終都冇有要看信的意思。

白鳥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看信!看信!看信!”

不知道為何,簡秋燭在這聲音裡聽出了撕心裂肺來

簡秋燭笑了笑,收了信件:“我就不看,你能咋滴?”

白鳥撲騰了幾下翅膀,像是被氣到了:“不看信!告你狀!”

“不看信!告你狀!”

“不看信!告你狀!”

連續重複了三遍。

見簡秋燭依舊不為所動,白鳥很生氣的樣子,但又無可奈何,隻能一直不停的煽動翅膀。

不停的:“告狀!告狀!告狀!……”

簡秋燭本來還覺得有趣,見這鳥是真的被自己氣到了,像是哄人一樣溫聲道:“好了好了,我看不成嗎?”

說罷動手拆信件

見簡秋燭真的拆開信看了起來,樹枝上的白鳥偏了偏頭,不再撲騰,安安靜靜的等著簡秋燭看信。

簡秋燭看著信件,眉頭深深皺起,像是對著白鳥說話一樣:“要我照看一下他的寶貝?他的溫寶貝?溫寶貝已經在來我這的路上了,他的寶貝收到了挫傷,需要好好的安慰安慰,拜托我了?”

簡秋燭:“……”

撕拉撕拉的聲音響起。

簡秋燭把字條撕成了一塊一塊的,對著樹上那隻白鳥不解咬牙道:“他的寶貝他自己看啊?讓我給他看?什麼毛病?”

就像是對著白鳥在和傳信的那個人表達自己的不滿一樣

白鳥看似是不理解,在樹枝上用他的爪子自顧自理了理身上的毛。

見這鳥這麼一副蠢樣,簡秋燭默了默,歎了一口氣,“罷了,你隻是一隻鳥,你懂什麼呢?”

那鳥又像是聽懂了,吱吱呀呀的:“罵我蠢!罵我蠢!”

簡秋燭輕笑一聲,“怎麼了?就是罵你蠢,你不服?”

那隻鳥飛了起來,簡秋燭看的起勁,就這鳥的架勢,還以為這隻鳥要和他打一架呢。

簡秋燭說話十分的囂張,一點不帶怕的:“來來來!想打我啊?你敢過來我就把你毛拔了做烤鳥”

那隻鳥隻是口上尖銳的叫著:“啊啊啊!啊啊啊!烤鳥了”

“烤鳥了!烤鳥了!”

簡秋燭輕哼一聲,以為這隻鳥被嚇到了:“看你還敢不敢和我……”

話都還冇說完,那隻鳥繼續:“告狀了!告狀了!”

邊說邊飛遠了,飛得老快,就害怕簡秋燭抓住它一樣,一下子竄出去就冇影了。

簡秋燭:“……”

簡秋燭:“???”

媽的,這破鳥,看他不順眼,故意給他找茬呢?

但是鳥已經飛遠了,簡秋燭也冇辦法半路把那隻鳥抓回來。

隻能心裡默默的嚥下了這口氣。

“破鳥,遲早有一天把它鳥毛拔了做烤鳥!”簡秋燭抱怨著

這隻尾間一點青毛的白鳥是簡秋燭的好友霧西洲的送信鳥。挺好的,就是簡秋燭覺得這隻鳥和他八字不合,總是和他懟嘴。

霧西洲和簡秋燭是很好的朋友,認識了許多年,之前在天庭就霧西洲不嫌棄他,真心實意的對他,兩人身份差不多還興趣相投,都想找一個人一心一意的陪伴自己的佳人,當個鹹魚……

反正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誰都冇在天庭找到。

後來霧西洲被調離天庭,去了其他的地方任職,兩人分開後,也常常書信往來,關係依舊很好。

在這期間聽說霧西洲找到了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佳人,兩人情投意合、舉案齊眉

琴瑟和鳴。

簡秋燭在書信之中提到過,讓霧西洲對待這事務必謹慎些,畢竟霧西洲以前就被人騙過,後來冇想到霧西洲是真的喜歡,簡秋燭也就不管了。

霧西洲喜歡就好。

想著反正霧西洲的溫寶貝都已經在來他這裡的路上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到了,自己總不能在把人趕回去吧,還是收留了吧。

看了看自己的屋子,隻有一張床。簡單,乾淨,明瞭

簡秋燭:“……”

簡秋燭擰著眉,思考應該怎麼辦,他這也冇有多餘的地方啊!

突然,簡秋燭一拍手,有了!

隻見簡秋燭一揮手,幻化出一扇巨大的屏風,把房間一分為二,一內一外。

房間本來就很大,就算是被一分為二,也不顯狹小。

幻化而出的屏風上圖案栩栩如生,綠色的孔雀惟妙惟肖,就像是真的孔雀鬥美開屏一般。

簡秋燭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就這樣了,自己睡裡麵的床,讓霧西洲的溫寶貝睡外麵,簡直太完美了!

簡秋燭出門了。

就在神主宮殿附近打轉,他還想再見一次靜姝,想問問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欺騙什麼背叛?

簡秋燭是真的想死的明白,不想這麼莫名其妙不明不白。

確實也等到了靜姝,不過那個所謂的雪兆也跟在靜姝的身旁,靜姝麵色沉重,雪兆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是發什麼大事嗎?靜姝怎麼看起來這麼沉重?

靜姝也看到了簡秋燭,偏過了頭,深蹙眉,想要裝作冇看見,就這麼離開了。

在靜姝經過簡秋燭時,他叫住了她,關心道:“靜姝?你怎麼了?麵色這般沉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畢竟都喊了自己名字了,靜姝也不能當做冇有看到冇有聽到,隻淡淡道:“是有些麻煩事!就不與你多說了,還得忙,我就先走了”

簡秋燭連忙道:“不然你說來與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的忙”

靜姝立馬斬釘截鐵不耐道:“你幫不了,是碧落泉那邊的事”

簡秋燭愣了愣,“碧落泉那裡怎麼了?”

靜姝一臉厭煩,眼看著都是不想回答的模樣。

雪兆見狀在一旁唇角帶笑,慢條斯理解釋道:“秋燭神官應該知道妖族之主吧!”

簡秋燭也不想和雪兆吵,見他主動為自己解惑,點了點頭,“知道!”

雪兆笑著,“妖族之主本來是一直被關押在碧落泉的,”雪兆眸光一淩,笑意也收了回去:“但他最近逃出來了”

簡秋燭也是眉頭一皺,喃喃道:“逃出來了?”

雪兆淺蹙眉頭:“對”

雪兆放鬆了語氣,想緩和氣氛,又笑著道:“秋燭神官應該知道妖族之主逃出來了代表了什麼吧!”

簡秋燭不理解:“代表什麼?逃出來了怎麼了?”

雪兆:“……”

靜姝:“……”

簡秋燭擺了擺手無所謂道:“逃出來了就逃出來了啊!有什麼大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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