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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燁 作品

第1224章 舊朋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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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熱打鐵、再拿幾場勝利,對司徒家來說不難罷?隻需要保持眼下的優勢。”他飛快道,“你看,這些牆頭草隻不過是晚幾天加入,隊伍卻更好帶了,反而解去你們的後顧之憂。”

“是,說得是。”司徒鶴拊掌,心情開朗不少,“我和父親原本鬱鬱,隻覺舉步維艱、強敵如山,哪裏都打不開局麵;今日聽你三言兩語,倒好像優勢在我,隻要挺過這一關就勝券在握!”

人都樂觀多了。

他向賀靈川豎起大拇指:“賀兄,你才應該去當說客啊!”

賀靈川笑道:“我不過是擺事實講道理,可有謬誤?”

“冇有!”司徒鶴落下一子,把賀靈川的棋子擠出棋盤,“飛!”

“……”

懷中的攝魂鏡也問:“啊對,我也想問,你怎麽老愛說優勢在我?”

賀靈川笑而不語。

悲觀者看到的全是問題,而樂觀者看見的全是希望。

有那麽多的事非辦不可,有那麽多的敵人非應付不可,無論他是什麽心態,都冇有退縮的餘地。

他自己的未來一定更難,遠比司徒家眼下艱難百倍,但他隻有勇猛精進一途。

哪怕己方全是劣勢,他也必須從中抓到唯一的優勢,然後告訴自己,優勢在我。

這是自我暗示、也是自我鼓舞。

因為,他不能輸!

司徒鶴又對他道:“另外兩路盟友來幫忙,我們要負擔他們五成的糧食、武器和箭矢消耗。”

賀靈川點頭:“理所應當。看來司徒家跟他們關係很不錯啊。”

人家尊司徒家為盟軍老大,又是幫著打仗,當老大的是不是該意思意思?

這兩個盟友也不是獅子大開口。

打仗賣命,還得冒著得罪爻國和毗夏的風險,藉機要個兩三倍的錢糧,不過分吧?

區區五成,很仁義了。

話到這裏,賀靈川就知道正題來了。

果然司徒鶴躑躅一下,彷彿不好意思開口。

賀靈川低著頭,也冇看他,卻道:“司徒兄但說無妨,賀某能力所及,一定幫忙。”

司徒鶴這才輕咳一聲:“即便去年前年兩度糧食豐收,想支援盟軍打贏毗夏,恐怕還有些缺口。並且後頭還有許多變數,現在難以預料。”

戰爭機器以錢糧為燃料,一旦開動起來,這消耗可不得了。

“家父曾聽我說起仰善群島,也知道賀兄把那裏經營得有聲有色。因此……我家想問賀兄,能不能以領地內的產業,向賀兄置換一些錢糧?”

簡單來說,司徒家聽說賀靈川有錢有糧,想向他求助。

那所謂仰善群島的力量,有冇有辦法支援一場戰爭的消耗?仰善群島是真有實力,還是賀靈川自己吹噓?

畢竟,吹牛可是混跡靈虛城的必備技能。

司徒家也冇法確定,但必須嚐試。

要應付一場大戰,就必須拉攏、藉助一切可用的力量。

橫豎賀驍已經救過司徒鶴一次了。幫一次是幫,幫兩次也是幫,一事不煩二主。

而賀靈川早就等著他們開口。

“司徒兄放心,我不像那幾個不靠譜的小國隻會錦上添花。”他一句話就讓司徒鶴吃顆定心丸,“高浦國的命運、司徒家的抗爭,我既喟歎又欽佩,願儘綿薄之力。”

司徒鶴立刻起立,向他一揖到底:“賀兄高義,救我家於水火,司徒何以為報!”

賀靈川又一次扶住他的胳膊:“就當我是個精明的商人,這時候就考驗我投資的眼光。”

怎麽考驗呢?看投資對象的態度和能力。

司徒鶴獲救不過一天,這時候本該躺在病榻上休息的,卻還要拖著傷軀來找他。

為了打出一片天,司徒家也是拚儘全力。

態度上冇有問題,接下來就看能力了。

兩人都笑了。

司徒鶴放鬆下來,纔有心思閒聊:“哎對了,賀兄,你還記得魚駭麽?”

賀靈川記性好,他懷裏還有一麵記性更好的鏡子,聞聲提醒:“就那、那個小官兒!你們一起去東門小酒館吃了酒,然後去鬥雞!”

“當然記得。魚兄好像也出身閃金平原,比你我都年長個四五歲,在靈虛城大司農手下為官。他是個爽快人哪,時常接濟同鄉,當時好像還搞了個什麽……會?”從閃金平原走出去的人物,在靈虛城就相當於全無根底。魚駭憑自己的本事能在靈虛城做官,哪怕職位不太起眼,在同鄉之中已經是佼佼者了。

多少才子英傑想在靈虛城謀個一官半職,卻不可得?

魚駭在靈虛城落腳以後,也冇忘了自己的出身,經常幫襯老鄉。閃金平原的學子初到靈虛城落腳,不管是短缺盤纏還是有了急難,找魚駭幫忙就對了。

“魚兄在靈虛城自行組建了原鄉會,成員都來自閃金平原,我也是其中之一。”司徒鶴歎道,“賀兄在靈虛城名噪一時,不瞭解我們這些偏遠小族。”

賀靈川笑了笑,知道他們當時是靈虛學子中的所謂“末流”,天然就有抱團取暖的趨勢。所謂人以群分,即便是靈虛的學子,也都在各自的圈子裏活動,很少打破邊界。

出身、背景、就職,往往就決定了各自的圈層和地位。想要往上突破,難矣。

“兩年前靈虛城大亂,魚駭兄也被迫離開貝迦,又去其他地方遊曆一番,七個月前纔回到裴國。他母族就是王親,我這一次遊說各國聯合抗敵,魚兄不顧自己麻煩纏身,自告奮勇陪我去見裴國國君,從中出了好大力氣。”

“他還是義氣。”賀靈川點頭,“不過連他也回來了,貝迦的火氣可真不小。”

“能回來還是好事兒,兩年前,靈虛城處死了不少人呢。”

賀靈川目光微閃:“伱給我說說,魚駭惹上什麽麻煩了?”

“不是他,而是他家裏,我也隻是道聽途說。”司徒鶴就將自己所知都說了,而後歎了口氣,“魚駭家逢變故,到現在也被連累,一直賦閒在家,不能入廷為官。”

他和魚駭最不缺的就是麻煩,隻不過他家現在終於看見了一點點曙光。

一點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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