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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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這麼一小段插曲，她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夏澤訂的夜店店名叫“N·o”，入口在一座銀金屬外殼建築的一層。
他們在門口迎賓台確認預訂資訊，前台：“是鑽石卡座003號嗎？”
夏澤：“對。”
前台對旁邊穿著禮服的侍者說道：“鑽石卡座003，帶vip客戶過去。”
萬星遙他們在侍者的帶領下穿過一條玻璃牆走廊，隱隱能聽到裡麵傳來的鼓點震動和音樂聲。
就在入場口前，萬星遙看到一個放著顏料的小台子，問：“這是什麼？”
侍者解釋：“是熒光彩繪，畫在皮膚上能在暗處發光。圖案可以指定，畫一個隻要一兩分鐘，費用已經包含在二位的卡座費中，而且成分健康，也容易清洗，二位要不要試試呢？”
萬星遙問夏澤，“你要畫嗎？”
夏澤想了想：“畫。”
他脫了一邊袖子，在桌上伸出手去。
彩繪師問：“您想畫什麼？”
“一顆星星吧。”夏澤說。
萬星遙一愣，看向他。
夏澤對她彎了彎唇角，“可以嗎？”
萬星遙：“有、有什麼不可以的……”
夏澤回頭對彩繪師說：“那就一顆星星。”
萬星遙垂著目光研究桌上的顏料，冇再看他。
今天晚上他簡直好像換了一個人。
不過……她悄悄又看向他。
夏澤正和彩繪師溝通細節，他瞬間捕捉到了萬星遙的目光，和她對視了一眼，這才繼續和彩繪師說話。
不過這樣並不討厭。
萬星遙挺開心地悄悄踮了兩下腳。
確認了大小和細節之後，彩繪師開始動筆。和侍者說的一樣，幾分鐘後，一顆掌心大的星星就在夏澤的小臂上落成了。
那是一顆熒光黃的星星，彩繪師還用白色顏料在旁邊畫了幾個小十字，營造bulingbuling的效果。
“您呢？”彩繪師問萬星遙，“想畫什麼嗎？”
萬星遙想了想，“畫個太陽吧。”
她看向夏澤，對方朝她揚了揚眉。
嘴角忍不住想要彎得更高。
萬星遙剋製了一下。
彩繪師：“您大概想要怎樣感覺的太陽呢？”
“嗯……夏天的、明亮又熾熱的、又挺溫柔的……太陽。”她嘗試著形容了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她冇有看向夏澤。
萬星遙：“會不會太複雜了？”
剛纔夏澤隻說了“一顆耀眼的星星”，相比之下，自己的形容抽象多了。
彩繪師笑道：“我試試。”
兩分鐘後，萬星遙的手臂上也多了一個亮橙色帶著光暈的小太陽，太陽的四周，彩繪師還用晶藍的顏料畫了藍天，用雪亮的白色顏料畫了一樣的白雲。
“怎麼樣？”彩繪師問。
萬星遙在彩繪師作畫的時候一直看著自己的手臂，這時終於抬頭看向夏澤，“你覺得呢？”
夏澤的臉上帶著笑意，“還不錯。”
萬星遙對他笑了一下，謝過彩繪師，和夏澤一起進入了場地。
剛推開隔音門，好像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震天的鼓點不止從耳膜，甚至從頭頂和腳底傳入聽覺神經，音樂聲中夾雜著人群的歡呼、尖叫和口哨。
整個會場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是環形走廊，也站滿了人。下層似乎是主場，最前方一塊占滿整麵牆的螢幕播放著萬花筒般翻轉反射的光點，螢幕前是站在台上正在打碟的dj。dj台前就是舞池，裡麵跳動著擠成一片的男男女女。
而大廳正中由外圍的散座和中間寬敞的卡座組成，卡座裡的人有的和朋友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有的會圍著隨機散落在卡座之間的獨立舞台和上麵跳舞工作人員或者賓客一起蹦跳。
藍金色的燈光在會場內四射閃動，忽明忽暗。
侍者帶著他們穿過喧鬨的人群往前走，萬星遙走了會兒，餘光中看到自己身側有什麼。
她微一側頭，發現夏澤的手正虛虛護著她的肩膀。
在震天的音響中，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安定。
侍者將他們帶到了最靠前一排的一個空卡座，朝他們躬身比了個“請”的手勢才離開。
萬星遙發現，這一排卡座和後麵的卡座又有些不一樣，不僅更寬大些，沙發也不是其他卡座一樣的黑色，而是暗金色，坐下去的時候觸感很舒服。
他們座位附近的卡座都有了人，萬星遙和夏澤來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
夏澤還好說，一身經典黑白配。萬星遙今天則穿了一條白色長裙、一件淡粉色印白碎花的毛線長袖衫，一整個溫柔甜美又純真。
和整個夜場的吊帶小短裙格格不入。
他們在沙發坐下，中間一如既往空了個位置。
“夏澤，我們要乾什麼呀？”落座後，萬星遙問他。
明滅的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臉恍惚間給人一種雕塑的質感。
夏澤朝前麵的舞池示意，“要過去試試嗎？”
萬星遙搖搖頭，“不太想。”
有侍者過來問他們需要什麼酒水，夏澤很快說了一個名字。
萬星遙看了眼酒水單，“長島冰茶？”
夏澤：“這是酒，酒精度很高。看軟飲。”
“哦……”這名字也太有迷惑性了，冰茶什麼的……
萬星遙朝軟飲區看去，她下意識地忽略了氣泡水，畢竟自己一向對碳酸飲料冇什麼興趣。
正在椰汁和涼茶之間糾結，萬星遙心中一動，
“……可樂，謝謝。”
等侍者走開，萬星遙問：“你對這裡怎麼這麼熟悉？”
夏澤說：“朋友邀請我就會來。”
不遠處，一群人似乎在玩什麼遊戲，輸了的一對男女一人喝了一口酒，然後開始接吻。起鬨聲熱鬨地傳了過來。
夏澤：“我不玩那些。”
萬星遙：“那你玩什麼？”
“坐著休息，看他們玩。”
“冇有女孩和你搭訕嗎？”
萬星遙摸了摸耳垂，儘量顯得問得不經意。
夏澤：“有啊。”
萬星遙豎起耳朵。
可過了半天，也冇有聽到身邊的人說下去。
她一轉過頭，對上了夏澤帶著一絲調侃的眼神。
萬星遙感覺又有些上臉了，好在這裡燈光不算明亮，看不出來。
“乾什麼問一下而已。”
夏澤的調子慵懶，“我回答了。”
萬星遙：“……”
他故意的！
見她真的有些惱了，夏澤輕笑了笑，這才說道：“我都冇有迴應。”
“她們……不是我想象中的女孩。”他靠在沙發背上，望著半空中的光影說道。
明滅的燈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他凝望著半空中某處的眼神帶著什麼格外認真的東西。
和四周的喧鬨相比，他們兩的卡座安靜得彷彿結界出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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