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知歲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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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棄還未開口，王九兒就站了出來:“落姑娘說過，喝酒誤事，林棄還小，不能喝。”“放心，落初一現在冇時間管。”中年男子說完，見王九兒不為所動，上前一手搭在王九兒身後，走到一邊，“林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啦！這男人呐，有三五個狐朋狗友，偶爾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吹吹牛，有利於心性修行。”“狐朋狗友？”王九兒很會抓字眼。中年男子乾咳了兩聲，掏出一塊金疙瘩塞進王九兒手中:“你也可以和白小姐去逛逛胭脂店，如此國色天香的女人，整日宅在一鐵鋪裡算怎麼回事？”王九兒冇有去逛胭脂店的打算，之前白萱萱送給她的都還冇用完，但思忖片刻後，她覺得中年男子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將金疙瘩接了過來。中年男子轉身攬住林棄肩膀就走了出去，白萱萱本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被王九兒攔住了。“走，我們今日也去吃頓好的。”王九兒挽住白萱萱胳膊，就要往外走。“這樣真的好嗎？”白萱萱擔憂道。“好不好我不知道。”王九兒神色嚴肅，“但他總不能終日圍著我們幾個女人打轉。”白萱萱沉默。……路過一個食肆時，中年男子塞給林棄一塊碎銀:“去買些鹵味。”“你手裡不是有花生米嗎？”林棄疑惑，喝酒喝酒，重點是酒。“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吧？”中年男子取出一個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錢財都被夫人管著，終日都是清湯寡水的，嘴饞了也隻能去街邊食肆要碗羊肉湯養養饞蟲，不要不承認，隔著五六步的距離，我都聽到你咽口水的聲音了。”中年男子這番話，讓林棄很不爽，如此言語還不如指著他鼻子嘲他一句“妻管嚴”來得痛快，但他又無力反駁，因為這卻也是事實。不多時，林棄提著兩個食盒，跟隨中年男子繼續向前走。“明明一副畫像就值萬兩白銀，可你小子為了養那麼一絲劍氣，就是捨不得。”中年男子搖搖頭，“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修行哪有吃飯重要。”林棄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那裡空空如也，事實也確實如此。“其實冇有那麼複雜。”林棄一本正經道，“若是滿大街都是，那就會跌下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神壇，泯然眾人，到時彆說萬兩，估計千兩百兩，人也不見得會稀奇。”林棄說話間，中年男子正在喝酒，待他聽到後半部分內容時，不禁一愣，酒水當時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是在下格局小了，失敬失敬。”中年男子臉上笑意十分怪異。楊記酒肆。剛和楊生見麵，中年男子那張大嘴巴子就將林棄那番話，惟妙惟肖地楊生講了一遍，然後喜得楊生一副刮目相看的眼神。“把你的百裡香取一罈出來，今日我要和小兄弟不醉不歸。”在酒肆裡占了一張空桌，擺好鹵味和花生米，中年男子向楊生吩咐道。“彆說一罈了。”楊生道，“你之前的酒錢什麼時候結清？”林棄一臉怪異地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甩了甩衣袖，佯怒道:“我堂堂一宗之主，會差你這點兒酒錢？楊生，不是我說你這個晚輩，你之前遲遲無法突破，就是格局太小了……”楊生冇有聽中年男子叨嘮，轉身走了出去，再出現時手裡多了一密封完整的酒缸。中年男子衝林棄使了個眼神。林棄冇有理他。他纔不傻，誰開誰給錢。“一路貨色，你們這點兒不起眼的格局，可註定成就不了大的事業。”中年男子唉聲歎氣，直起身掀開了酒缸上的泥封，濃鬱的酒香頓時撲鼻而來。楊生已經笑眯眯地抱來三個陶瓷碗坐了下來，招呼林棄道:“還愣著乾啥？武前輩不好容易請喝一回酒，還不能不給麵子不是？”武小聖瞪了楊生一眼，但還是倒了三碗酒，小心翼翼，生怕浪費一滴。一碗肝腸下肚，武小聖夾了一顆花生米放入嘴中:“你小子還真是不錯啊！我這才離開多久，你就把我大器宗吉祥物拐到了禦獸宗。”林棄埋頭喝酒，香醇的液體流入腸胃，整個人如同浸泡在一個偌大的酒缸中，山中無甲子，不知歲月老。果真是好酒啊！一碗飲儘，當林棄準備提起酒缸，倒第二碗時，卻被武小聖按住了酒缸。“這種事情啷個說得清楚嘛。”林棄無語。“啷個說得清楚嘛。”武小聖重複起林棄這句話，仰頭哈哈大笑，手上卻是鬆開了酒缸，“你知道我養了楊溪雪這孩子多久了嗎？整整兩百年啊，修為雖說差了點，但你這小子不管是容貌還是出身，也算不得是被豬拱了。可我傷心呐！”林棄拿酒碗的手僵了一下，隨後向武小聖遞出酒碗，武小聖也很直接，端起碗跟林棄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儘。林棄站起身，又給武小聖倒了一碗。“還算你懂事。”武小聖哈哈大笑，“吃菜吃菜。”這次喝酒一直持續到次日清晨才結束，百裡香一共喝了兩壇，第三壇喝了一半，武小聖怎麼都不肯繼續往碗裡倒了。下酒的鹵味和花生米吃得一點兒不剩，在酒肆門口分彆後，林棄端著空盤子，腳踩冰雪，暈暈乎乎地回到臨安巷九號。王九兒、白萱萱二女一夜未眠。見林棄回來，王九兒從其手中接過盤子，去灶房給林棄煮茶醒酒，白萱萱則扶著林棄回到房間。“萱萱，萱萱……”渾身酒氣的林棄，抱著白萱萱喃喃自語。“我在。”白萱萱輕聲迴應。“我林棄，真的好喜歡萱萱啊……”林棄道，“我們成親好不好？”“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呀。”白萱萱知道林棄已經完全醉了過去，臉上還是浮現出紅暈。“不，我們再成一次親……”“好。”白萱萱剛說完，身上的人就整個依靠在身上，呼吸逐漸歸於平穩。王九兒端起茶杯走了進來。“萱萱，我們再成一次親，好不好呀……”王九兒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在他心裡，果然隻有我們家萱萱一個人啊！”“九兒你……”白萱萱還未說完，一個聲音再度響起。“九兒你個瓜娃子，要自信一點，我林棄的女人，肯定是這個世界最優秀的。”王九兒:“算你還有良心。”“你要是不要那麼摳門就好了。”林棄繼續道。白萱萱掩嘴輕笑。王九兒翻了翻白眼:“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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