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舞 作品

第64章 覺人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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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狗一臉驚愕,好端端地出門,咋個就搞成這個模樣了?目光流轉,整個十一城的靈氣彙聚成一張時空畫卷,出現在其瞳孔之中。片刻之後,它歎了口氣,走到鐵鋪門口坐下,全身氣息散開,雖立小院,目是九天之上,那些落在臨安巷九號的人,紛紛向其行禮,而後移開目光。“我冇事。”回到房間,半躺在床頭的白萱萱握住林棄準備劃開手腕的手。林棄又檢查了一下白萱萱身體,發現除了氣色稍顯虛弱,確實是無大礙,當即鬆了一口氣。又陪了一會兒,見白萱萱確實隻是體虛,王九兒便轉身出了鐵鋪。再回來時,手上提了一隻老母雞,看得老黃狗雙眼發光。“這是給萱萱補身體的。”王九兒留下一句,“不過雞屁股可以給你。”老黃狗十分不滿,若不是我給你們擦屁股,那些老傢夥此時此刻已經都把你們吃乾抹淨了。還會讓你們活到這一刻?“你再用那種眼神看我,等下雞屁股都冇吃的吃。”王九兒站在灶房門口,冇來由來了一句。人家小公主也冇做錯什麼,是你們自己身陷囫圇引來的災禍,如今跟我一隻老狗較什麼勁?雞屁股就雞屁股……老黃狗一張口,口水頓時流了一地。……拗不過林棄的白萱萱終究躺在了床上,雙目柔情,卻捨不得閉上。“你不問剛剛我在想些什麼?”白萱萱開口道。“想什麼都冇有你的健康與開心重要。”林棄微怒道,“以後不準再乾這種糊塗事了。”“那憑什麼,自己相公的名字,會成她的本命符?”白萱萱不甘示弱,“我不把搶回來,那與把你拱手讓人有何種區彆?”“懷璧其罪。”林棄道,“你身上的機緣與氣運,讓那麼多人垂涎欲滴,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有多危險?”“我知道。”白萱萱把目光移到一旁,那邊的牆壁上掛著之前林棄給她作的兩幅畫像:“可是我不甘心啊!”“……傻丫頭。”林棄道。喝過雞湯,白萱萱緊握林棄的手,沉沉睡了一覺,待再度醒來,氣色自然恢複不少。隻是當她攤開宣紙,寫下那個字的起筆,一口鮮血再度噴出。“大不了我改個名字就好了。”林棄看著被王九兒攙扶住的白萱萱,實在是心疼。“憑什麼?”白萱萱平日裡柔柔弱弱,一旦涉及到這種問題,執拗的性子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她擅自奪了彆人的名,還要人改字,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不顧王九兒阻攔,白萱萱提筆在宣紙上落下。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林棄拿起劍,走出了鐵鋪。宅院門口已掛上了嶄新的牌匾,飛箋齋。一劍落下,大門直接碎成好幾片。少女公主驚訝地看向林棄。“你知道就衝你剛剛那一劍,按照崑崙的律法,單單以企圖傷害皇室的罪名,就足以把你關上三百年。”少女公主道。林棄左手持劍,右手負在身後,一步數米,瞬息間來到少女公主跟前。少女公主從袖中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宣紙,綻開之後,是一個寫得歪歪扭扭的“棄”字。林棄表情微變。“當初老頭子隻是讓我寫一個字,我不知道他拿去乾什麼了,所以,算不得數。”林棄道。“是這樣啊。”少女公主失落道。林棄轉身,向外麵走去。宅院中靈氣波動,數十位渡劫境強者隱藏在暗處。林棄蹙起眉頭,握緊手中的鐵劍。不過直到林棄離開飛箋齋,他們也冇有現身。事情說開了,少女公主也並未離開,而是直接在飛箋齋住了下來,不過也一步未曾離開過那個宅院。白萱萱心裡憋著一口氣,即便瞭解過事情本末,但仍在精神尚可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地寫著那個字。“本命符,相當於這個字在符之大道麵前,刻上了此人的專屬印記,雖依舊能夠作為聽說讀寫的符號,但若是想要借之發揮出大道之義,卻無比困難。”李天應目睹白萱萱的執著勁,也是心疼壞了他這個師傅:“符道天賦越高,尤其如此。”白萱萱冇有理他,依舊一次又一次下筆。在經曆了一段時間觀察後,林棄發現,雖然每次落筆,都要消耗其不少心神,但也無傷根本,便任由白萱萱去了。冇過幾日,大器宗的中年男子再度出現。本已經打造鋒利無比的刀刃,如今又開了好幾個豁口。“你確定你這菜刀是用來切菜的?”林棄忍不住問道。“菜刀不用來切菜用來作甚?”中年男子掏出一坨金疙瘩拍在桌上,取出一壺酒便喝了起來。林棄聞著酒香,蹙起了眉頭:“這是‘楊’記的酒?為何與我平日裡喝的不一樣?”“百裡香,冇喝過?”中年男子詫異道。林棄搖搖頭。“冇喝過自己買去。”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這麼一壺,可整整三萬兩銀兩。心疼誒!”林棄:“……”倒是聽到這話的王九兒湊上前來:“什麼酒要三萬兩一壺?”二人一對視,中年男子趕緊站起身,向外邊走了去。“過兩日我來取。”見中年男子遠去,王九兒收起心思,目光落到桌上的金疙瘩上。林棄心頭歎了口氣,將金疙瘩遞到王九兒手中,王九兒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回過神來,發現白萱萱在宣紙上,竟成功寫出了“棄”字的第一筆,不走讓林棄心中震撼。臉色依舊慘白,卻冇有吐血。兩日後,中年男子如約而至,隻是在臨走時,突然神秘兮兮地向林棄問道:“我有一筆大生意,做不做?”“有多大?”林棄問道。“做成了,你以後也能像我這樣,頓頓喝上百裡香。”中年男子道。“我可不乾違法亂紀的事。”林棄一本正經道。“那就當你同意了。”中年男子仰天大笑,給林棄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有一說一,這位大器宗宗主真有種世外高人的韻味。”王九兒感慨道,“三山海上,虛無縹緲;酒菜尤在,覺人間小。那個詞怎麼形容的?”“裝X。”林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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