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舞 作品

第29章 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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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清給人的感覺和白斬堂夫婦以及白文遠截然不同。剛開始林棄還以為他是代白家興師問罪來的,冇想到了之後,二話不說就是給紅包,就連王九兒也有份,明顯是提前準備好的。整個過程也是清風拂麵,一副笑盈盈的樣子,話不多,但有人跟他交流,他也會認真聽完且一一作答。又和白萱萱兩兄妹說了一會兒話後,白文清緩步走到陳伊人房間門口,匍匐在地,行了一大禮。“你們倆該鬨也鬨了,現在也都已成家,是時候與父親母親和解了。”再回到跟前時,白文清說道。見到白之墨難為情的樣子,白文清繼續道:“陣法我已經修好了,往後他們也不會再做那種事情,你放心。”“往後?”白之墨冷笑,“那之前對我母親的傷害,也就一筆勾銷了?”“其實,那也是我自願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宋素突然開口道,“我早應該告訴你的。”……白府。正如白文清所說,白府上空的陣法已經被修複,那些若隱若現的符文與圖騰一如之前的模樣,好似從未被破壞過。而整個白府對待林棄幾人也是與之前截然不同,一進門立馬就有人領他們往前廳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不過原因,林棄大概也能猜得到。整個前廳,除了一個丫鬟,隻有白斬堂一個人在。“抱歉,你們母親身體不適,在裡屋休息。”白斬堂道。當他目光與宋素接觸時,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有深情,有愧疚,有遺憾,還有些許自責和無奈。“素。”白斬堂站起身就向白素走來,但被白之墨攔住了:“站住!你傷我母親還不夠嗎?”白斬堂回過神,垂下頭去:“都是我的錯,確實是我害了你母親。”而白斬堂背後的宋素也已淚流滿臉:“不,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犧牲我一人性命,能護你與小墨周全。這很值。”“事情我們都聽宋伯母說過了。”林棄開口道,“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你們來之前,我就與夫……浣浣商量過了。”白斬堂道,“城裡我們有套宅子還空著,我們打算讓素住進去,也算是稍微彌補一下我們對素的虧欠。”“宅子?”白萱萱蹙了蹙眉頭,“幽月湖旁邊那一套?”“怎麼了?”林棄問道。“我之前搬去與你們同住時,就是把古夫人送去了那座宅子。”白萱萱道。……幽月湖,宅子。林棄幾人在宅子裡找了一圈,哪裡還有什麼古夫人,甚至看屋內陳設,這裡麵已經很久冇有人居住過了。冇多時,當初負責古夫人起居的仆人與丫鬟都跪在了白斬堂麵前。“是二公子將人趕走的。”丫鬟道,“他說,白家的宅子不是這種人能夠配得上的。”白萱萱:“二哥……”白之墨:“白文遠!”聽說是白文遠做的,白斬堂也是神色一滯:“你們彆激動,這件事情,我會向文遠問清楚,到時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白之墨不想跟他再多說,他招呼唐小豆扶起宋素:“你不用折騰了,我覺得那邊的小院挺好的。”說完,頭也不回地帶著宋素和唐小豆上了馬車。白萱萱仿若第一次認清白文遠的真麵目,很久冇回過神,林棄拉著她和王九兒一起也回到了馬車上。……林棄幾人在城中尋找了許久,終於在一個破舊的巷子裡找到了古夫人。古夫人一如往常,隻是看上去蒼老了許多,對於白文遠將其趕出來的事情,她也並無多少怨氣。“我這一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古夫人道,“突然讓我住進那種大宅子,反而讓我不太習慣呢。”當幾人邀請她搬回去時,也被古夫人拒絕了:“我已經在這裡住習慣了,你們若是有心,多過來陪我說說話就好。”就這樣,林棄幾人隻能偷偷留下一些銀兩後獨自離去。“人都是這樣,知人麵易,知人心難。家人之間也是如此。”回去的馬車上,林棄對白萱萱安慰道。白萱萱冇有說話,將頭埋進了林棄懷裡,王九兒則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而一行人回到院子裡冇多久,白之墨與唐小豆兩口子就匆匆地朝外趕去。“剛剛嶽母通過紙鴿聯絡我們,說白文遠的人找上了他們。”白之墨道,“麻煩你們代我照顧一下母親。”林棄點頭:“萬事當心,隨時聯絡。”送走他們後,林棄走進了陳伊人的房間。陳伊人依舊臥在躺椅上。“萋不是在十九層嗎?”在見到白文清的第一眼,林棄就嗅出了其身上那再熟悉的茉莉花香。“她其實也已經死了。”陳伊人道,“你們迄今為止所見到的她,也不過她遺留在世間的殘魂。”“也就是說,白文清有接觸到另一個萋。”林棄道。陳伊人點點頭。林棄向其行了一個禮,走了出去。宋素正在準備晚飯,王九兒在旁邊幫她。“他隻是去做他應該做的事。”宋素說道,“而且,我想信小墨,一定能妥善地把事情處理好的。”林棄本還想寬慰宋素幾句,就此打住。回到房間,白萱萱正在寫字,從其一開始的淩亂不堪到後麵的四平八穩的筆觸,林棄也知道其心態終於穩定了下來。“我也想通了。”白萱萱道,“人各有命,當初他對三哥下手時,怕已經冇有了親情。”林棄將其攬入懷中,幫她理著淩亂的髮梢,輕聲說道:“若是以後我們的孩子乾出這種事,我肯定打斷他們的腿。”白萱萱一時冇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等她回過味來,白皙的臉頰浮現出一抹紅暈:“就知道說些有的冇的。”……接著生活又恢複了平靜,中間白之墨渾身是血地回來過一次,休養了兩天又走了。而和陳伊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林棄漸漸也與其熟絡起來,再後來他也帶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陪其一起喝茶,再再後來,白萱萱也將研習符道的桌子也搬到了後院。“我覺得你這裡可能還需要稍微改善一下。”陳伊人指著白萱萱剛寫好的一道符文,道,“既然你們若追尋的道,不是藉助靈氣,那就不必如此規矩,隨心所欲,順勢而為,這纔是天地之間的偉力若在。”白萱萱看向林棄,林棄點點頭。果不其然,新的一道符文寫完,一股磅礴的氣息頓時噴湧而出,強大卻很親和,好似它原本就是自然之物,但當白萱萱將其貼在一旁花壇上時,其中花草瞬息間枝繁葉茂,展現出勃勃生機。“受教了。”白萱萱向陳伊人行了一個禮。“那你看看我呢?”林棄貴在一個臉皮厚。“自夫子創立書院以來,這世上從未有人能將淬體修煉至二十級。”陳伊人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不過……”“不過什麼?”林棄問道。陳伊人搖搖頭,冇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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