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紙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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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雁飛一進屋就看到了滿屋子的宣紙。白萱萱喜寫字，楊雁飛是知道的，而且早在雖白斬堂夫婦來到這座城之前，他就通過一些途徑，看過白萱萱所寫真跡。印象裡，白萱萱所寫之字都是清秀端正，極富大家閨秀的韻味，所以當此時看到滿屋子的宣紙上都是狂野毫無章法的筆觸時，他一時驚愕得不知如何開口。“來啦！”白萱萱抬頭看了他一眼，“自己找個位置坐吧。”楊雁飛拱手向其行了一個禮，環顧四周，桌上椅子地上上全都是宣紙，哪裡還有地方坐？於是看出了他的尷尬，一旁的小煙趕緊收拾了一張椅子出來照顧楊雁飛坐下。“楊公子彆見怪。”小煙道，“小姐近日迷上了一種瀟灑字體，正夜以繼日地練習呢。”接過小煙遞過來的茶水，楊雁飛點點頭。“萱萱，既然我們的事是遲早的事，那麼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在此之前增進一些瞭解。”楊雁飛道，“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出去走走可好？”白萱萱蹙著眉頭放下筆:“你喊我什麼？”“萱萱呀！”楊雁飛疑惑，“有什麼不妥嗎？”“冇有。”白萱萱仰頭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後提起筆繼續寫了起來，“下次吧！下次一定。”白燕飛又坐了一會兒，眼看著白萱萱也寫了好幾張的字帖後，自覺冇趣，起身告辭了。送走楊雁飛後，小煙重新回到白萱萱身邊，看著白萱萱筆下行雲流水，隻是寫下的東西越來越不像文字，而漸漸像是在畫某種圖騰，她搖搖頭:“小姐，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唄。”白萱萱道。……這些日子，林棄兩口子的日子則無聊多了。白萱萱回白府了，白之墨也去礦場，就連張四豐在得知他是劍聖後，也很長一段時間冇來找他麻煩了，而其孫女張仙仙自那日給他們送完金子後也再冇出現過。每日林棄和王九兒照例去茶樓喝茶，如今有錢了，餓了的時候也捨得一人買一碗羊肉湯再各自加二兩羊肉，但他們依舊很無聊。“以前倒不覺得，可當熱鬨一陣之後再冷清下來，感覺就再回不到從前了。”王九兒整個人趴在桌上，麵對著林棄，道。“其實我也是。”林棄道，“以前跟隨老頭子到處遊蕩，從未在一個地方待如此長時間。現在除了喝茶和喝羊肉湯，我也不知道該乾嘛。”說到這裡，王九兒突然半站起身來，靠向林棄，低聲道:“你之前的辦法真的有用嗎？可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冇有。”隨後，她目光落到桌上那張白紙上。“再等等吧。”林棄道。可話音剛落，那張白紙上便漸漸浮現出一些字跡，不多時，那字跡完全呈現了出來——《萱萱。》……這便是這些日子來，白萱萱努力折騰的結果。林棄早看出白萱萱對於符道的極高天賦，比如寫給白之墨的太上感應篇，雖說他寫的字確實是醜，但還未到讓人完全認不出的地步，這就是他在其中加了符文，防止有人窺探。所以當那群蜜蜂進入院子裡，運用其飛行軌跡展現的符文，白萱萱肯定是能看懂的。再然後，林棄在後來進去藝園時，在其他人不經意間運用挪動其內花草佈置的自然符文，白萱萱也是能懂的。而將那些符文融會貫通之後，便能達到這種隔空文字傳輸與交談的效果。這種方式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有個很通俗的名字，叫即時通訊。……看著萱萱兩個字，林棄愣了片刻，並不是說林棄不懂白萱萱是在表明身份，而是白萱萱費儘心血終於完成到這一步，第一句話並不應該是這個。《什麼？》林棄寫下兩個字。那邊的文字很快顯現了出來。《以後，你要叫我萱萱。》白小姐，你……林棄的話還未寫完，又顯現出一句話。《擦掉，叫我萱萱。》《萱萱。》林棄無奈寫下兩個字。白萱萱不知在做什麼，這兩個字後等了許久，才浮現出一句話。《你們最近還好嗎？》看到這句話，王九兒再也按耐不住，將筆奪了過去。《冇有萱萱在身邊，我們整天無聊得很。》《那我去找你們？》《還是不要了，你好不容易恢複自由身，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看著白萱萱與林棄二人在一張紙上聊得有來有回，小煙整個人都驚呆了，不過回想起白萱萱這段時間的舉動，似乎一切又合乎情理起來。這一天，王九兒和白萱萱聊了許久，最後她們還把這種通訊方式確定了一個名字，叫紙鴿。王九兒停下手中的筆，向林棄問道:“你覺得怎麼樣？”“你們覺得好就好。”林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無趣。”王九兒翻了個白眼，隨後又跟白萱萱有一搭冇一搭地聊了起來。後來，經過林棄的改良，在聊天的白紙上畫上一種特製的符文，每次紙上寫滿之後，原本的記錄就會自動消失，這也省去了每次聊天還需要一大遝紙的麻煩。知道白萱萱喜字，也算是作為對其前段時間的補償，林棄給白萱萱寫了一篇蘭亭集序。《這是你寫的？》白萱萱問道。《算是吧！》反正這個世界，也冇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他這也算把王羲之的作品在這個世界推廣。對麵沉默了很久，最終浮現出一句話《曠世之作，可你這字確實醜了些，配不上這文字。》林棄很無奈，他已經在儘量模仿記憶中的筆觸了。又過了兩日，一篇全新的蘭亭集序浮現在林棄二人麵前。看到字帖的瞬間，林棄心神震動。白萱萱的字雖比不上王羲之真跡，但卻展現出自己的風格，肆意張揚卻不失女子柔情，一筆一觸又渾然天成，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佳作。《你對符道感興趣嗎？》林棄問道。《如何？》白萱萱道。《我可以教你。》林棄道，《如此一來，往後你也有了一些自保的本領。》《可是是可以，可我可不會叫你老師。》白萱萱道。《明白。》林棄當然明白這白萱萱的小心思。而對麵在寫下這段話時，白萱萱也是紅透了臉頰。見到這副情形，小煙趕緊自顧自地走出去，關上了門。由此，白萱萱在林棄的帶領下，走上了符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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