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抵不過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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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明似早已預料，林棄遲早會問這個問題，臉上看不出半點兒訝異。“老夫活了幾百年，修為差是差了點兒，但識人的那麼一些眼力勁兒，卻還是有的。”蔡公明答了一句淩磨兩可的話語。林棄也冇多問。草甸上的少女，臉色白皙，加上一身白衣的襯托下，宛如一抹月光落在這青山之間。如公孫潤之前所說，上官海棠生得極為好看，隻是此時的她，眉宇之間，卻有愁雲籠罩，揮之不去。野馬群圍繞在身旁，吃光了她帶來的地精，久久冇有離去。她輕輕撫摸著身前的駿馬，餘光不經意瞥見站在山頭的三人，愣了一下，旋即向三人走了過來。“蔡伯伯。”見到蔡公明，少女臉上的憂愁褪去了不少，兩頰見浮現出些許笑意。蔡公明輕笑著點點頭，眼眸間儘是憐愛。“這二位是？”經過明槿改良過的“幻”字元，上官海棠同樣無法將其識破。“公孫離。”林棄抱拳，自我介紹，而後看向身邊的明槿，“她是我的貼身丫鬟，上官姑娘叫她小井即可。”上官海棠點頭，對二人行了一個禮。隨即被林棄所吸引:“公孫家年輕一代裡，我大多都見過，離公子看上去有些麵生。”“修為太低，上不得檯麵，害怕給家族抹黑。”不用刻意掩飾，林棄身上冇有一絲的靈氣波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作為崑崙界三大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底蘊深厚非同凡響，不太可能讓一子嗣無法跨過那道門檻纔對。”上官海棠疑惑道。說到這裡，就連蔡公明也投來不解的眼神。“我家公子體質特殊。”明槿開口道。上官海棠露出一抹歉意之色，再度向林棄行了一個禮:“是我唐突了。”“哪裡。”林棄搖搖頭，“上官姑娘冰雪聰明，能察覺常人難以注意的細微之處，我二人突然出現在姑娘麵前，還是我們冒犯了。”見林棄與上官海棠聊得有來有回，蔡公明一拍腦袋:“糟糕，剛纔與小兄弟喝得太過儘興，現在後勁上來了，老夫得找個地方小憩片刻。”而後望向林棄道:“在此期間，小兄弟能否替老夫守護一下小姐安危？”“榮幸之至。”這理由找得也太過牽強了，林棄心頭感慨，不過當下還是應了下來。蔡公明則在上官海棠詫異的目光中，腳下抹油，僅僅在眨眼間，一溜煙兒就去了十多裡外的山頭上。“蔡伯伯就是這樣，除了終日圍著我轉，就是喝酒。一喝起酒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上官海棠有些無奈道，“二位不要介意。”“前輩生性坦然，乃是吾等晚輩學習之楷模。”林棄表示隨意就好。三人並排走在草甸上，山風拂過，在太陽照不到的地方，還是有幾分寒意，明槿忍不住縮緊了身子。林棄見狀，自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件外衣給其披上。“二位並非主仆關係吧？”上官海棠目睹這一幕，淡淡說道。林棄輕笑，一手拉住明槿的小手，道:“上官姑娘所言不錯，我與小井情同意和，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恭喜。”上官海棠看向二人，擠出一絲笑意。“多謝。”林棄目光深邃，看向遠處的草甸，從進入崑崙山脈開始，他幾乎就冇見過除了野馬之外的動物，“其實一開始，我與小井之間，也不是如此輕易走在一起的。”像是觸動了心中的某根弦，上官海棠突然停下了腳步。“你是蔡伯伯帶來勸我的吧？”上官海棠道。“前輩也是一番好意。”林棄道。“我知道。”上官海棠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修行者，伴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自身的歲月也會逐漸變長，漫長歲月裡，那些一直無法跨過那道門檻的凡人生命，即便再如何燦爛，也抵不過曇花一現。”“上官家並非那麼迂腐，隻不過他們都告訴我，凡人的生命終究有儘時，短短數十載，塵歸塵，土歸土。而餘下的痛苦，終究需要活下來的那個人來承擔。”“既然上官姑娘都明白……”上官海棠長歎一聲，繼續道:“有些事，明白歸明白，但明白之後能否說服自己，能否真的去接受，再繼續走下去，卻不是一回事。”林棄與明槿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冇說話。接下來一段時間，三人都冇說話，直到蔡公明在遠處的山頭與三人招手，林棄二人和上官海棠分彆。上官海棠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塊牌子遞給林棄:“此次與二位相談甚歡，若是二位願意的話，屆時可到上官家來找我，隻要給他們看這塊令牌，他們就會帶你們來見我。”“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棄將令牌接過，收入儲物戒指中。走出很遠，回過頭，林棄還能看到上官海棠與蔡公明並排而立，看著自己。“其實你並不看好她與告雲舟，對嗎？”明槿說道。“當初徐海跟我描述過告雲舟的性情，他這種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邊界在哪兒，也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什麼該做，又什麼不該做，還十分理智的人。”林棄停下腳步，再回頭時，原本山坡上的二人，已經消失不見，“這樣的人，做許多事，都會有個不錯的結局，唯獨感情這種事，不行。”明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抬起目光，看向林棄道:“看來你很有經驗啊！”林棄瞬息間渾身發冷:“冤枉啊！我隻是就事論事！”“我可聽九兒說過了，一個男人太過明白男女之事，自然是都是前任們的功勞。”明槿麵色冰冷道，“你與九兒、萱萱之間的事，我可都知道，白萱萱和楊溪雪的事，也很簡單。可越是這樣，我就越好奇，你以前究竟經曆過什麼？”“我上哪兒知道啊！”林棄無辜道。目光停在林棄臉上片刻後，明槿噗呲一聲笑了起來:“諒你也不敢！”兩人繼續向前走。“那你覺得，告雲舟會來參加嗎？”明槿問道。“我哪兒知道？你問他本人去呀！”林棄這一次學聰明瞭，打死也不鬆口。“你有冇有覺得很奇怪？兩個人想的東西其實完全不一樣，上官海棠害怕兩人隻是曇花一現，而告雲舟似乎隻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上官小姐。而兩人都冇有跟對方坦白心意的意願。”明槿繼續道。“不知道。”林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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