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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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不動筆，確實有些手生，不過在白萱萱悉心指導下，林棄還是很快找回了某種感覺。冇花多長時間，一張紙，被林棄用一篇滕王閣序抄寫得滿滿噹噹。“進步還是有的。”白萱萱手持宣紙，觀察起那些筆畫，簡潔明瞭地點評起來，而後纔看到那些內容，“其實，這滕王閣序也不是你自己寫的吧？”與之前不一樣，此時可能因為兩人關係愈加親密，許多話便不再拐彎抹角。白萱萱明白，若論畫功，林棄確實是了得，但詩詞歌賦，不說滿腹經綸，也隻能說是聊勝於無，很多時候顯擺的一些東西，稍一捉摸，便知不是他所作。對於白萱萱的猜想，林棄也冇否認，但目前許多事還未確定，即便是白萱萱，也還未到跟她坦白一些事的最佳時機。林棄點點頭。白萱萱也不多問，隻是默默將其記下。這是獨屬於二人之間的默契。王九兒幾個女人還未回來，樓下掌櫃的坐在櫃檯後邊，向林棄拍了拍麵前的酒缸，林棄回頭看向正在寫字的白萱萱。白萱萱抬起頭，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去吧，少喝點兒。”“謝謝媳婦。”林棄一激動，衝進房間，捧起白萱萱的臉，狠狠地啄了一口。白萱萱一張白皙的臉頰，瞬息間變得緋紅，正想要說些什麼，林棄鬆開就直接跑到樓下。徐海已經將酒壺和兩碟鹵味端到了桌上，林棄當即坐了過去。“真冇想到，堂堂崑崙宮小公主所選的夫婿，竟然隻是一個淬體境。”徐海滿嘴遺憾道，“這訊息要一下傳出去，不知要引來天下多少青年才俊的嫉妒，小心等你還走不到崑崙宮就被人溺死在茅坑裡。”“老年人就要有老年人的覺悟，每日曬曬太陽，喝喝小酒，頤養天年，這纔是真事，不要整日想些有的冇的。”林棄說道。“你可真尖酸。”徐海道。林棄衝徐海抱拳，氣質絲毫不落下風:“彼此，彼此。”再度對視，兩人哈哈大笑。“來，嚐嚐。老夫釀製了三年的千裡香。”徐海邊說邊拆開了酒缸的泥封，一時間，一股醇厚的酒香頓時瀰漫開來，“雖然比不上楊生那遠近聞名的百裡香，但一聽這名字，就是比那‘百裡香’要霸氣許多。”林棄端起那一小碗透明的液體，端起淺唱了一口，發現和百裡香確實是十分想像。“如何？”徐海像是初次釀酒的師傅，初次將自己的得意之作交予外人品嚐，“口感怎麼樣？”“香而清醇，濃而不膩，口感豪放，最後卻還回過來那麼一絲溫柔。”林棄細細品味，將所感所悟和盤托出。“聽楊生說，你不善喝酒，冇想你對品酒確實如此在行。失敬失敬。”徐海滿臉詫異，端起一碗酒一飲而儘，像是感慨，又像是回味，“果真是好酒。”“那其實都是我胡扯的。”林棄一句話直接讓徐海吹鬍子瞪眼起來。冇想，徐海卻是半點不帶在意，還一副“我懂”的表情:“年輕人就是謙遜，放心老夫心如止水，是不會驕傲的。”“老實說，這釀酒的方子，是你偷楊生的吧？”林棄眨巴眼睛，一臉無辜，“一次喝醉後，我可聽楊生一直在那兒嘮叨，有個郎妾縣的讀書人，表麵裡一身正氣，一身風骨，背地裡卻行些苟且之事，不但盜用他百裡香的釀酒方子，價格還比他低，極其的不講道德。”林棄又補了一句:“當然，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徐海被林棄的話說的一張老臉青一塊紫一塊，但聽到林棄後麵那句話時，瞬息間就恢複如常。酒缸並不大，林棄小口小口喝酒，一碗纔下去一半不到，徐海已經喝完好幾碗，除了滿嘴酒氣，卻也不上頭。男人之間喝酒，不一定都會吹牛，但閒扯淡肯定是必然的。“你說如今這世道，修行之人，若是冇有那野心，無論如何都是能活下去的，但對於冇有修行資質或者機緣的世俗之人來說，那就是異常艱難了。”徐海夾了兩顆花生米放入嘴裡，嚼的哢嚓作響:“幸好我崑崙有明帝仁義，朝堂之上有文武之分，而大多數文官禮逞臣，皆以那無修為之人的世俗人所擔當，這也給了大多數普通人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林棄點頭稱是，卻未言語。徐海仰頭，將酒碗放在嘴邊，咕嚕嚕就是下去大半碗，用衣角擦了擦嘴邊的酒水，繼續道:“就拿告雲舟來說，小時候那個可憐勁喲。不跟你往大了說，那還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人家就是爭氣，脾氣還出乎同齡人的好。麵對同齡人的譏諷與欺負，也都是一笑而過。人家給他一腳，將其踢倒在地，他最多也就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麵色波瀾不驚，那模樣讓人恨不得再給他一腳。你這甚表情，是不是以為我在跟你吹牛皮？”林棄搖搖頭，淡淡說道:“或許他並不是說脾氣真有那麼好，隻是不得已而為之，人性使然，冇有人遭到侮辱不會生氣的。隻是他知道，即便是反抗，極有可能換來的是更大程度的侮辱與毆打，得不償失。”聽完林棄的話，徐海停下喝酒的動作，看林棄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過了良久，他才緩緩說道:“好一個‘得不償失’，作為我們這些旁觀者，確實也隻能用自己的視覺去審視他的經曆，誰又能正兒八經做到感同身受呢？”頓了一下，徐海舉起酒碗:“為‘得不償失’乾杯！”林棄端起酒碗，跟徐海碰了一下。“但不管怎樣說，能從一個孤苦伶仃的可憐人，到如今這個一縣之首，這其中肯定經曆過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與痛苦。”徐海感慨道，“說起來，你如何與小公主認識的？我在崑崙宮也有些朋友，隻是之前從未聽說過小公主與誰有過戀情關係。你知道當初訊息傳回崑崙宮時，整個崑崙宮上上下下都在討論你與小公主的事。”對於這一點林棄倒是不驚訝，隨後將自己與小公主之間的事情，給徐海大致講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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