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扶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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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世界。
一個鶴髮童顏，身穿道袍的老道長正一步步走進開封城。
之前的雷罰事件，就在開封城外不遠處；老道長曆經數日一路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北方古城開封，希望從這裡找到相關線索。
老道長在開封城四處溜達著...
但冇有一人發現，這位老傢夥一步踏出已經置身數丈開外、如此堪比‘縮地成寸’之大神通法術，就絕非等閒之輩！
隻不過。
老道長並冇有意識到，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就已經被一道神識牢牢地鎖定...
換句話說，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其實早已在彆人的監控之中！
老人正是一路向東的陳摶。
陳摶，五代年間人士。
昔年意外踏上了修仙之路，隻因為天地間的靈氣愈來愈稀薄，不得已隻能利用粗淺的手段偷梁換柱，繼而自我封印，陷入了沉睡狀態...
這也算是末法時代之下的修仙者，有且唯一能夠‘苟延殘喘’的方式了。
若非黃蓉那日在開封城外一巴掌拍死了蒙哥，觸動了對方昔日佈置的‘遮天大陣’，鬼知道對方會持續沉睡到猴年馬月...
“老夫已經多少年冇有在人間行走了？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
陳摶一邊溜達著，一邊低喃道：“無數年過去了，眾生的依舊過得如此淒苦，冇有半點的長進和改善，這群當權者真是造孽啊！”
木有辦法！
縱觀曆朝曆代，芸芸眾生纔是真正的‘照妖鏡’！
甭管你鼓吹政策福利有多好、社會有多麼和諧、國家有多麼強盛，去街頭巷尾走一圈，看看老百姓的真實生活就心知肚明瞭。
是故。
當看到一道道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甚至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身影時，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陳摶都蚌埠住了...
老傢夥一路罵罵咧咧的吐槽著，咒罵著，一邊在開封城中尋覓著目標。
“老先生，請問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聽到有人召喚，陳摶瞬間迴歸現實，再度放眼看去，此時的他正好駐足在一家有些破敗的小酒樓前。
“打尖！”
陳摶從懷裡摸出了幾兩碎銀丟給了店小二，說道：“準備兩個下酒菜，再來一罈你們店中最好的酒水...”
“好咧！”
店小二掂了掂手中的碎銀，一邊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滿臉堆笑道：“客官裡麵請！小的這就去為您準備酒水和下酒菜！”
酒樓內很冷清。
不過這種場麵陳摶早就預料到了，因為這裡是開封，並非大宋疆域，之前可是一直被蒙元占據並把持。
若非黃蓉當日大展淫威，一巴掌乾掉了蒙元中高層和精銳之師，開封城也不會有今天之局麵...
“客官，菜來嘍！”
陳摶隻是小坐了片刻，店小二就端著托盤從後堂走了出來。
“這是本店前些年從揚州商人手裡購買的‘瓊花露’，還請客官品鑒！”
店小二麻利的擺好酒菜，又對著陳摶行了一禮，說道：“酒菜已備齊，客官請慢用！”
“等等！”
陳摶打開酒罈給自己灌了一口，然後摸出幾兩碎銀丟給了店小二，說道：“來，坐下老夫跟你打聽一件事！”
“多謝客官打賞！”
店小二雙手接過銀兩，滿臉的姨母笑，道：“小的站在這裡就好，不知客官想瞭解哪方麵的事情啊？”
“小的乃是土生土長的開封人士，不敢自誇百事通，但一般的大小瑣事無所不知！”
“嗯。”
陳摶拿起一個雞腿啃了兩口，說道：“前幾天城外那事知道吧？撿一些你知道的，亦或是道聽途說的給老夫講講！”
...
小半個時辰後，陳摶一臉滿足的走出了酒樓。
然而...
還不等陳摶反應過來，隨之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再次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座荒無人跡的無名山峰上。
“想死？還是想活？”
來不及打探四周，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進了陳摶耳畔，與此同時，一道毛骨悚然的無上威壓氣息死死的將他籠罩在內...
“我...”
陳摶嘴唇蠕動了幾下，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我尼瑪！
陳摶簡直快崩潰了...
見鬼！
自己何時招惹瞭如此強敵？
苟活了數百年，這一刻的他卻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距離自己竟然如此之近！
陳摶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自己接下來的回答對方不滿意，那麼這輩子也就到頭了...什麼修仙逐道，什麼長生久世，什麼遊曆人間......
命冇了，一切都是笑話！
啪...
一時間，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滑落，陳摶苟活了數百年，卻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狼狽和屈辱的時候。
“回答我！”
似乎因為自己遲遲冇有交出答案，一股更加狂暴的氣息當頭罩下，陳摶整個人有三分之一都被摁進了大地之中...
“回...回前輩的話，晚輩想活！”
陳摶見狀連忙求饒道。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向善。
很多人平時口口聲聲什麼不在乎，無所謂...然而，當事件真正降臨在自己頭上時，‘雙標’出現了。
就像陳摶。
當真正直麵死亡的抉擇時，他選擇了從心。
好死不如賴活著。
一旦嘎了，那麼一切就無了；活著，至少還有希望。
“名字？身份？同黨？目的...”
黃蓉收回了氣息威懾，瞬間出現在陳摶身前。
“老道...不！晚輩陳摶！”
感受到那股恐怖至極的氣息瞬間消失，陳摶抹了一把冷汗，然後看向前方那道隱藏在玄奧氣息當中的背影，恭敬的說道：“晚輩是五代末年人士，早年舉進士不第，遂隱居修道...機緣巧合之下步入修仙之路。”
“陳摶，字圖南，號扶搖子，後獲宋太宗趙光義賜號‘希夷先生’。”
黃蓉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凝視著後者，一字一頓的說道：“陳摶，你好大的膽子！”
“俠之大者，當為國為民！”
“汝身為方外之士，修道高人，不思忠君報國，解民眾於倒懸，反而為了一己私慾，謀逆天道，將國家社稷和芸芸眾生玩弄於股掌之間...”
“汝之行徑，與古之惡賊‘王詡’有何區彆？”
“一群毫無人性、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怖分子，還美其名曰‘以天下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捫心自問，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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