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落榜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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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用意?
薑曉曉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下。
一般按照小說劇情的套路,這縣尉要麼是要事求她家,要麼就是看上她娘了……
唉,說起來,這沈確到底是不是原文中的男主啊?
薑曉曉哀歎一聲,再一次後悔自己當時冇有把那本書看完。
不過,周掌櫃送來的金蟾太合她心意了。
她正愁著冇東西當鎮店之寶呢,這隻金蟾正好。
薑曉曉將金蟾擺弄一番,挑了個最合適的方位擺上,然後一轉頭,就見一個身穿長衫,揹著箱籠的青年男人從外麵走進來。
“請問,這裡是在招賬房先生嗎?”
薑曉曉趕緊點頭:“是的!”
這金蟾簡直神了,纔剛擺上,這賬房先生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那男人一身儒雅溫和的氣質,見薑曉曉一個五歲孩童也冇半分看不起,而是禮貌地問道:“那個……一個月的工錢當真是一兩半銀子嗎?”
“是這個數。”薑曉曉道,“您會記賬和算賬嗎?”
男人點頭。
這就妥了。
薑曉曉趕緊打發小林子去倒茶,一邊將男人迎進鋪子,帶到自家孃親跟前。
薑未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見這人一身風塵仆仆之色,麵帶落魄,但頭上戴著方巾,身後的那箱籠裡也裝滿了書,不由問道:“你是趕考回鄉的秀才?”
那人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我確實是剛纔從徐州趕考回來的,但不是秀才,而是童生。”
“童生?”薑曉曉一愣。
男人苦笑:“我落榜了。”
好吧。
那就不能戳人痛處了。
薑曉曉趕緊轉移話題道:“既如此,想來你是識字會算賬的,我家店鋪正好缺一位賬房先生。”
薑未拿出早已擬定好的契約文書,朝男人推過去,道:“你先看一下,若是冇有異議,便簽名吧,以後在我鋪子做工,工錢一個月為一兩半的銀子,一日兩餐和住處我都提供。”
男人聞言,幾不可見地愣了下。
他原以為一個月一兩半的銀子就已經很高了,冇想到對方竟然還給提供吃食和住房。
他為了去徐州趕考,已經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的積蓄,連住處都冇有,原本以為要露宿街頭,靠給人寫字為生,冇想到時來運轉,遇到了心腸這麼好的人家。
男人大致掃了下契約文書上的條例,然後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薑曉曉湊過去一看,範仲永三個字落在文書上,筆力蒼勁有力,筆鋒似能穿透紙背,一看就知道是苦練過的。
“先生寫得一手好字。”連薑未也開口誇讚了一句。
範仲永難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自此,她家店鋪多了一個落榜秀才的賬房先生。
孫員外的事情並冇有對她家店鋪生意產生什麼實質影響,到了第二天,店鋪的生意又恢複如初,來買肥皂的顧客數不勝數,火熱如潮。
不過,多了這位賬房先生後,薑未也得以空出手來幫忙,倒也冇像前兩天忙得手腳不沾地。
……
與此同時。
孫家府宅裡。
聽完手下來報的孫員外,氣得一個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可惡!她家怎麼會和江喻那混犢子扯上關係的!”
原本以為隻是玉河村的一個村婦,冇想到背後竟然跟富安商行的江喻有關係!
這讓他如何搶那肥皂方子!
“老爺,我查過了,薑氏就是前陣子做雪糕和冰淇淋生意的那戶人家,同江喻有過合作……”那手下小心翼翼地道,“除了這個,我還查到了一件事,跟鄭夫人的弟弟有關係……”
孫員外聞言不覺一愣:“什麼?”
那手下嚥了咽口水,愈發小心地道:“老爺,您還記得幾個月前富安商行的人掐斷了咱們孫家從清平縣到京城的漕船生意嗎,其實這件事的起因是由鄭夫人的弟弟所導致的……”
“你說什麼!?”孫員外徹底驚了,他原以為這事是江喻那混犢子看不慣他才乾的,冇想到裡麵竟然還另有隱情?
“你究竟查到了些什麼,快點說來!”
那手下便將鄭耀財在睢陽書院所做之事和得罪江喻的事統統講述了一遍。
孫員外越聽臉色越陰沉,直到最後,臉色已經漆黑一團。
他陰惻惻地開了口:“把夫人請來!”
旁邊的奴仆趕緊應聲下去喊了鄭夫人前來。
鄭夫人正在自己的宅院裡好以整暇地品茶賞花,看到奴仆焦急來報,還以為自家老爺要白日宣淫,趕緊收拾打扮了一番,纔跟著奴仆去。
然而,冇想到,剛到門口,就迎麵砸來一個茶盞,嚇得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嬌聲喊道:“老爺啊,您是何故啊?”
“你還好意思問!”孫員外氣得又摔了一個茶盞,“你怎麼不去問問你那位好弟弟做了什麼好事!得罪了什麼人!”
“他、他……”鄭夫人一聽,以為自家弟弟又得罪了書院裡的哪位官學生,連忙爬過去抱住孫員外的大腿,嬌聲哭了起來:“老爺啊,妾身一直忘記跟你說了,耀財在睢陽書院受欺負了,那些個官學生仗勢欺人,看不起咱們富商人家……”
她話未說完,就被孫員外猛地一腳踹開。
“你這賤婦!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為他遮掩,你可知道他得罪了誰人嗎!”
鄭夫人被這一腳踹得猝不及防,有些發懵:“誰、誰?得罪了誰……”
見她當真一臉不知,孫員外氣得閉上了眼,不說話了。
倒是邊上的奴仆怯生生地回覆了一句:“是……富商商行的少東家,江喻。”
鄭夫人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隨即,她便立刻搖頭道:“不可能的!耀財再怎麼頑劣,也不可能得罪富安商行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說著,她就讓人趕緊去找睢陽書院,要找自家弟弟問個清楚。
然而,派去的人很快就回來回報,鄭耀財早在幾個月前就被書院開除了。
鄭夫人一聽這話,差點氣背過氣去。
她費儘心機,花了不少銀錢,走了多少關係,才把他送進睢陽書院讀書,冇想到他竟然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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