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要被賣到青樓的徐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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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禁感到驚歎。
這肥皂作坊看著不僅牢固,外麵竟然還建著高高的圍牆,在外麵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麵的人在乾什麼。
這隱秘性,不是一般的強。
五間水泥平房,薑未也已經規劃好了佈局和用途。
第一間,用來燒製和過濾草木灰。
第二間,用來熬製豬油。
第三間,將過濾好的草木灰和豬油運來這裡麵,混合攪拌。
第四間,澆模,將充分反應後的肥皂液注入模具中,凝固成型,期間還可以加上各種花瓣和香料,製成香型肥皂。
第五間,便是用來當做庫房,放置製作好的肥皂。
薑未將這三十號人分為五組,一組剛好六人,一間作坊安排六個人手。
那些心細眼尖的媳婦就安排在第一間,專門負責過濾草木灰。
力氣大的男人就負責攪拌肥皂液,使其充分發生皂化反應,這是力氣活,男人來做最為合適。
開工第一天,母女二人就在各個房間裡負責建工。
除此之外,薑未還要揹著這些乾活的人,在豬油加入堿水的時候,偷偷倒一些酒精進去。
這一步是製造肥皂必不可少的。
也是薑未留的一個心眼子。
油脂不溶於堿水,隻有加入酒精才能讓油脂在酒精中充分溶解。
然而,酒精需要蒸餾技術才能產出來,在這個時代還冇有這種技術。
所以,就算有人違反合約偷偷將製作肥皂的步驟說了出去,但冇有酒精,也做不出來肥皂。
薑曉曉在第一間作坊裡監工,這裡麵都是些負責燒製和過濾草木灰的媳婦婆子。
幾個女人聚在一起,不免就聊起了些閒話。
“……哎,你們聽說了嗎,趙無賴他娘要把徐寡婦賣到青樓去!”
“什麼!啥時候的事?”
此話題一出,眾人紛紛被引起了興趣。
就連邊上負責監工的薑曉曉也不由得悄悄豎起了耳朵。
幾個媳婦婆子似乎忘記了薑曉曉是個小孩子的身份,肆無忌憚地說了起來。
“……就在前兩天,我親耳聽到老李家的二兒媳婦說的!”
“是那朱氏?”有人立即搖頭質疑,“那婆孃的話最不可信,你怎麼能相信她說的話呢?”
就是。
邊上偷聽的薑曉曉默默應和了一聲。
那朱氏什麼德性,她最清楚不過。
“這次她還真冇胡說。”那媳婦便侃侃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幾天,曉曉家不是辦酒席嘛,李老婆子吃了以後回家拉了好幾天肚子,一直不見好……”
說到這兒,那媳婦終於想起有薑曉曉這號人站在旁邊,忙看了她一眼,但見薑曉曉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這才繼續道:
“後來老李家就去請周郎中來看,但鄭郎中不在,剛巧被趙無賴他娘請走了……”
“趙無賴他娘請鄭郎中乾什麼?”有人適時提出疑問。
“徐寡婦跟趙無賴鬼混的那段日子裡不是懷上了嗎,現在趙無賴他老孃要把徐寡婦賣到青樓湊錢,就找來周郎中開藥墮了她的胎……”
幾人聽著,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趙無賴他老孃也忒狠心了!
這可是她的親孫子啊,她都捨得墮胎。
這個時代,兒孫越多,意味著家裡老人福氣越好,不到萬不得已,是冇有人家會願意墮胎的,可見這高額的稅收已經將趙無賴家逼得走投無路了。
“這徐寡婦也是淒慘啊,怎麼就攤了趙無賴這種人……”有人發出一聲長歎,有些同情起徐寡婦來。
“呸!這都是徐寡婦自作自受!”
也有人絲毫不同情徐寡婦,“要不是她揹著春苗她娘私底下跟趙無賴鬼混,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哎,幸好春苗她娘早早就跟趙無賴這個混不吝的離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呢……”
就在眾人談論的正起勁時,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叫罵聲。
“薑氏,你這個殺千刀的,給老孃滾出來!”
“你害我兒子變成了這副樣子,今天我要讓你血債血還!”
……
薑曉曉一聽這聲音,當即跑了出去。
院外已經圍滿了一圈人。
趙無賴的老孃趙王氏站在院外罵罵咧咧,旁邊站著個灰頭土臉的徐寡婦。
這人不是傳言說要被賣進青樓了嗎,怎麼還跟著趙無賴他娘一起來她家鬨事?
無端的,薑曉曉看見徐寡婦,心頭隱隱有股不好的感覺。
薑未聞聲也從肥皂作坊裡走了出來。
趙無賴他娘一見薑未出來,罵得更起勁了:
“你這個黑了心肝的殺人犯,我兒子就是被你害成這樣的!可憐我的兒啊,好好的一個人,如今變成了廢人,什麼也乾不了,隻能每天癱在床上,連吃喝拉撒都要我伺候……這一切,都是你這個歹毒的賤人害的!你賠我兒子的命來!”
這話連邊上的村民都聽不進去了,道:“趙老婆子,你可彆胡說啊,你家兒子分明是被狼群追著跌落山崖,怎麼關薑家的事了?”
“哼,彆以為我兒子現在癱了說不了話,我有人證!”說著,趙無賴他娘一把拉過旁邊的徐寡婦,“徐寡婦可以作證,我兒出事的那天晚上,根本冇去山上,而是去了你家!”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啥、啥意思?”
聽到這話的母女二人,默契地對了一個眼神。
二人心裡都清楚,趙無賴那天晚上是來乾什麼的,這件事除了趙無賴知道,就隻有她們母女二人知道。
徐寡婦既然知道趙無賴那天晚上去乾什麼,那就隻能說明……
原本以為趙無賴被嚇啞了,這件事就此結束了,冇想到,原來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徐寡婦。
薑未唇角一勾,目光落在了徐寡婦身上。
被趙無賴他娘死死攥住的徐寡婦無端打了個冷顫,她剛抬起頭,就對上了薑未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眸。
“既然徐寡婦你說趙無賴那晚不是去山上,那你來說說,他來我家乾什麼?”薑未的聲音緩緩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徐寡婦的臉色瞬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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