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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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雲纓這回事,確實是老李家對不起她,孫氏心裡有氣他也能理解。

“我呸!”

李老婆啐了一口,惡狠狠地罵道:“就她那黃臉婆咋配的上咱們兒子,守德現在可是秀才了,娶官娘子都使得!瞧一天一天給她能耐的!我看著她那張臉就來氣……哎呦,肚子、肚子……又來了……”

話罵到一半,李老婆子就捂著肚子痛撥出來:“快、快扶我去茅房!憋不住了!”

……

薑家辦完酒席後的這幾天,村裡人也開始了秋種,陸陸續續地播種蕎麥。

蕎麥從播種到成熟隻需要三個月左右,稻子是在九月份成熟收割的,要等到來年四月份才能再次播種,這段時間用來播種蕎麥剛剛好。

蕎麥不像水稻那樣需要大量的水分,需水量極少,隻需要一場雨澆透地麵,麥子就能開花並結出飽滿的麥粒。

這幾年永安縣鄰近的幾個村都經曆了旱災,村民們已經不敢再播種那些需水量大的作物莊稼,蕎麥是最好的選擇。

種出來的蕎麥是不需要再額外交稅的,能彌補村裡人糧食的空缺,不然單靠那點稻子,村裡人根本熬不到明年的秋收。

瞧著村裡人陸陸續續地忙碌起來,薑未這邊也動了心思,打算再找裡正買一塊田地,自家也種點蕎麥。

蕎麥磨成麪粉可以用來做花捲、餅糕、饅頭和湯麪等各種麪食,也是一種不錯的糧食。

而且種了蕎麥,她家的糧食來路也有了說法。

然而,薑曉曉一聽自家孃親有了種蕎麥的打算,當即急了。

她可冇忘記,今年冬天可是會發生大雪災!

蕎麥遇到霜雪就會很容易被凍死,今年種植蕎麥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場雪災究竟有多大她不清楚,但那場令村裡人還心有餘悸的冰雹在原著中都冇有重點提及,隻是寥寥一筆帶過,而這場雪災,原著用了大量的筆墨描寫,定然不是一場小雪災那麼簡單!

她無法阻止村裡人種植蕎麥,畢竟玉河村每年都要播種蕎麥,自己若是提出不讓種,不僅冇人讚同,還會被當做胡言亂語的妖怪。

但自家孃親還是可以阻止一下的……

“娘,我覺得蕎麥不是一種好的選擇。”薑曉曉開口道,“我看書上說,蕎麥的特性是吸收肥料多,會使土壤變瘦,導致糧食產量上不去……咱們還是彆種蕎麥了,倒不如等明年四月份一起播種水稻。”

她這話說的也冇錯,古代的生產力水平本就低下,糧食產量不高,還冇有各種化肥和農藥,莊稼嚴重缺乏營養,要是種植蕎麥,隻會使原本不堪負重的田地雪上加霜。

薑未思忖著,同意了她的話:“也好,那就等來年再種吧。”

薑曉曉聞言悄悄鬆了口氣,幸好她在自家孃親麵前一直維持著熱愛閱讀的人設,平時不管有事冇事都喜歡拿著一本書看,要不然這些話還不知道咋編呢……

“對了,娘,我總感覺今年的冬天會很冷……”薑曉曉斟酌著開口,“要不咱們殺一些家裡的兔子,把兔毛攢下來做幾件保暖的衣物,好不好?”

“行啊,剛好這幾天有空。”薑未說著就擼起袖子去灶房拿刀,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乾就乾。

這幾天村裡忙著秋種,除了鄭師傅領著弟子們在院外蓋肥皂作坊,家裡就冇彆的什麼人了,連秋蓮娘都在家裡忙活冇空來她家,趙大嫂倒是有空,不過已經被安排去燒窯爐了。

母女二人在後院追逐兔子。

這些兔子跑得太快了,那有力的雙腿一蹦,就跳出十多尺遠,連毛都摸不到。

薑曉曉邁著兩隻小短腿,跑出一身汗也冇追上一隻。

“這兔子也忒能跑了,根本不像正常的兔子,這速度都快趕上那大草原上的獵豹了……“薑曉曉扶著膝蓋,氣喘籲籲地地道。

轉頭去看薑未,她手裡也隻抓到兩隻兔子。

這些兔子實在太能逃竄了,不知道要追到什麼時候……

這時,一隻半大的老虎衝進後院,以迅雷不及耳之勢叼起一隻肥肥壯壯的兔子,轉頭就送進薑曉曉的手裡。

薑曉曉眼睛一亮,一手拎著兔子,一手摸了摸它的頭:“阿黃真棒!”

“嗷嗚”

半大的老虎似乎聽懂了薑曉曉的誇獎,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手,高興地發出了嗷嗚的聲音。

“阿黃”是它現在的名字。

以前老虎崽子剛來家裡的時候,薑曉曉還能勉強雙手抱起,而如今幾個月過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經常喝異能水的緣故,還是家裡不缺吃不缺喝的緣故,這老虎崽子長的飛快,已經快到成年人腰際那麼高了,再叫它小虎委實不合適,索性就改名叫阿黃了。

“阿黃,你再去幫我抓幾隻兔子來。”薑曉曉索性將抓兔子的重任交給老虎了。

“嗷嗚”

阿黃應了聲,而後轉身衝進兔子窩,那些躲躲藏藏的兔子一見到凶神惡煞的老虎,一股來自血脈中的恐懼油然而生,兔子們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動都不敢動一下。

阿黃不費吹飛之力,一嘴叼起一個,全部送進薑曉曉手中。

薑曉曉拎著兔頸子,送到自家孃親手裡。

薑未手裡刀落,一刀一隻兔子,緊接著是剝皮、剔骨……行雲流水,乾淨利索。

看得邊上的薑曉曉一愣一愣的,媽呀,她家孃親太厲害了!

她啥時候也能學會這絕活?

不過,她在現代的時候連隻雞都不敢殺,真讓她來殺這些活蹦亂跳的兔子,她還是有些不敢的……

薑未剛宰殺完一隻兔子,阿黃就叼著一隻捕捉到的兔子送來,完全不用母女二人再去追兔子。

而且,它還按照薑曉曉的吩咐,不捕捉那些已經懷孕的母兔和幼兔。

洗乾淨的瓷盆裡已經堆滿了打理乾淨的兔肉,薑未還在繼續宰殺兔子,這時,她突然發出一聲“咦”的聲音。

“咋了,娘?”薑曉曉手裡死死按著住在她手裡不斷掙紮逃竄的兔子,轉頭看了去。

她家孃親手裡正捏著一粒花生粒大小的石頭,似乎是從兔子腦袋裡扒出來的,上麵還帶著血和黃白色的腦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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