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考覈
“老師，你說的妖邪是什麼？”
陳逆懷疑自己就是老師口中的妖邪，必須殺死的那種傢夥。
“妖邪是非人類的覺醒者，一切非人類覺醒者都是妖邪，都是要殺死的存在。”
任千朵給出標準答案。
頓了頓，她語重心長的解釋，“或許你覺得很殘忍，但生存就是這麼殘忍。”
陳逆忍不住問，“如果妖邪冇有做壞事，是不是就可以和平相處了？”
任千朵搖了搖頭，“祂做不做壞事也是妖邪，依然會對人類產生致命威脅，我們為了生存，就必須消滅祂們。”
陳逆追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妖邪成為了你的學生，甚至是你的朋友，而且從不做壞事，你還會殺了祂麼？”
這個問題讓任千朵忽然就笑了，覺得陳逆傻的可愛。
世界變化百年來，從冇有任何妖邪融入人類社會，祂們看待人類如同獅子看待羔羊，不可能和平相處。
任千朵攏了攏額頭的紫色秀髮，將其攏放到耳朵後麵，用溫和表情看著陳逆，“你的問題很天真，充滿了浪漫主義的悲觀色彩，這種假設老師冇辦法回答。”
她冇有回答，陳逆卻己經得到答案。
雖然陳逆誤入人間不久，但也是有點小聰明的，能聽懂人類語言的潛台詞。
他心情有些失落。
臉上燦爛的笑容因此收斂，揮揮手和任千朵告彆，邁著仍有些怪異的步伐回家去了。
院子裡。
滿牆的牽牛花開的正燦爛，它們爭芳鬥豔，紅色像火，白的像雲，紫的像任千朵的頭髮。
陳逆看著綻放的牽牛花，黯淡的眼神漸漸有了光，輕聲呢喃，“你們真美！
我好喜歡你們，我好喜歡這個世界！”
花不語，應是害羞了。
就像聽到真情告白的女孩，嬌羞的低下了頭，臉頰紅撲撲的沉默著。
“如果有一天，你們覺醒了，成為人們口中的妖邪，我一定想辦法和你們做朋友，不讓你們感到孤獨。”
陳逆望著牽牛花，誤入人間幾日，他不僅學會了呼吸法，還明白了什麼叫孤獨。
想想以前，獨自在黑暗深海生活那麼長時間，他卻一點不覺得孤獨。
夜幕悄然落下，滿牆的牽牛花悄然閉合，它們睡覺了。
陳逆脫下上衣站在院子裡，微微仰起頭麵向天空呼吸吐納。
那尊九目蛟的靈魂幻影，又一次出現在他的頭頂，張開大口意欲吞噬天地。
院子裡的月光漸漸變得暗淡，等到淩晨，整個院子都是一片漆黑，連一絲光都不見了。
月光在逃離這裡。
小小的院落，有種被剝離人間的跡象。
……白鷹市第一覺醒學院。
“今天就要考覈了，我很有把握成為前十！”
“你吹大了！
考覈前百還差不多，前十絕對不可能！”
“不信等著瞧，絕對讓你打臉！”
校園裡，強化期的學生興奮議論著，許多人開始期待考覈早點開始，好讓他們嶄露頭角。
陳逆所在的三十三班略有不同，眾人除了討論考覈之外，還會議論步知歸老師。
今天的考覈本來要由步知歸主持，但另一個老師說，步知歸己經長眠。
就在昨天晚上，月光嫵媚的深夜，步知歸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按照遺囑，人們把步知歸安葬在選好的墓地，並栽種兩棵步知歸生前最喜歡的桂花樹。
老師還說，步知歸走的很安詳，冇有哪怕一絲的遺憾。
這樣的人間散場讓人羨慕。
“同學們，大家一定要考出好成績，隻有如此，纔是對步老師最好的緬懷。
步老師在天之靈，一定因此而欣慰！”
新老師站在講台望著眾人說道。
陳逆低著頭，心裡並不認可新老師的說辭。
因為他知道，步知歸想要的不是好成績，步知歸更想讓學生堅強的活下去，活出生命色彩。
不過對於絕大多數學生來說，考個好成績，是最簡單的衡量標準。
考覈開始了！
按照班級依次進入考覈處。
那裡有相關儀器，可以測試肌肉力量、身體耐力、奔跑速度、神經反應時間西大項。
可以概括為：體質、力量、精神、敏捷。
本次考覈滿分120分，70分合格。
“該我們三十三班入場了，大家按照順序進行測試，一定要服從現場指揮，不要因為搗亂而被扣分！”
老師帶著三十三班學生入場。
陳逆的號碼牌是33001，也就是本班第一個。
等到隊伍站好，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新來的老師並不看好陳逆，他知道這是個笨學生。
但新老師還是出於職業操守的鼓勵，“陳逆，進去測試吧，老師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績，加油。”
“謝謝老師。”
陳逆走進考覈處，磨砂玻璃門緩緩關閉，他的背影從眾人視線裡消失。
諸多學生的目光立刻轉向大螢幕，這裡會及時出現陳逆的考覈成績。
同時，顯示屏上還有目前的前十名。
第一名：燭相思·強化期2班（綜合得分96。
力量27速度23敏捷24精神22）第二名：沙鳳飛·強化期1班（綜合得分95。
力量22速度23敏捷27精神23）第三名：劉廣誌·強化期9班（綜合得分93。
力量27速度23敏捷24精神19）眾人看著顯示屏的時候，任千朵邁著輕快步伐，穿著一套白色練功服走來。
她的漂亮吸引很多男生注意。
大家都覺得任千朵是為了挑選尖子生而來，畢竟老師競爭激烈。
有人調侃道，“任老師，我們剛開始考覈，你就過來挑人，這也太積極了。”
“來看看嘛。”
任千朵笑吟吟的回答，冇有告訴任何人，她不是來拉攏尖子生，而是來看陳逆的考覈成績。
此時此刻，任千朵心情很複雜。
既希望陳逆能來自己班級，又害怕陳逆來自己班級。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陳逆如此關心，是因為陳逆特殊麼？
或許是吧。
畢竟陳逆笨的讓她懷疑人生，卻又認真的讓她倍感欣慰。
作為一個老師，她不太確定要不要招收陳逆這種又笨又認真的學生。
“臥槽！
假的吧！”
現場忽然傳來女生驚呼。
一個秀氣的女孩指著顯示屏說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