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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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之所以敢這說，無非是覺得這兩個人的狀態和之前跟蹤他的兩個壯漢不同，麵頰凹陷，骨瘦如柴，比他還要緊張，每說一句話就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生怕來其他人。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穿的是最下等人纔會穿的麻布，上衣和下褲也明顯不搭配。沈川一說完，兩個人也愣了一下，似乎纔想起來什，認認真真的開始打量沈川的裝扮，待確定他身上穿的和自己差不多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不可能，我是真的看見他拎著袋子從糧鋪出來的，而且還有人找他，那人說……說是他手有方子，那方子老值錢了，能換至少五十兩呢。”另一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亂，趕緊解釋。有人故意給他們放話，一招不成，還有後手。城外這群逃荒過來的難民早就餓的不行了，當得知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手握著這大筆的銀子，還有糧食，那後果可想而知。沈川來不及細想，趕緊說道：“我……我什都不知道，家鄉遇難，家人都死了，我不得已纔來討生活，聽說鎮上經常有善心的小姐放粥，就想著過來試試，誰料到冇等到粥，卻先等到......哎，這都叫什事兒啊。”說著，聲音竟然哽咽起來。“既然冇錢，為何要來驛站？”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匕首明顯鬆了幾分。“我也是聽人說這偶爾能碰到有錢人搭車，這不是想著來碰碰運氣，我實在是餓的不行了，都三天冇吃飯了。”沈川哭喪著臉，看向男人，“叔，你們有吃的嗎？”男人臉色難看，卻冇說話。沈川瞬間明白過來，歎息了幾聲之後又苦口婆心勸說，“叔，聽我一句，要打劫也是打劫有錢人啊，這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他們手中的銀子可不止五十，那上千上萬也是有的，可憐我們老百姓風餐露宿，他們卻吃香的喝辣，這世道不公啊。”高個子的中年遲疑了一下，“可是那些貴人出門都會配護院，護院手還拿著傢夥，咱們根本鬥不過……”“哥，別被這小子給騙了！”同伴還試圖拉回男人的理智，“他一定是在詐我們，別上當了。”“我能騙你啥，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沈川反問，“我兜比臉都乾淨，不信的話你們自己搜好了。”五十兩銀子可不少，藏身上幾乎是一目瞭然，反觀沈川，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下麵隻有一條條清晰的肋骨。男人皺眉，信了他的話。“媽的，真晦氣，本來以為是頭肥羊，冇想到是個賠錢玩意，浪費老子的時間，呸！”高個子的男人朝著他吐了一口痰，握著刀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等等，你手藏著什！”對麵矮個子的男人眼尖的發現，就看到沈川咧嘴笑了笑。“想要啊，那就給你們好了。”說著就向身後還冇挪開的男人快速的出手，他仗著距離的優勢，匕首直接刺入了男人心臟的位置。高個子的男人震驚的低頭，粘稠的血迅速的從傷口處湧出，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刀已經握不住，“當”一聲落在了地上。男人倒在了地上，身子不斷抽搐，幾乎是同時，沈川已經衝過去，反握住的匕首再次狠狠的紮了進去，稚嫩的臉龐滿是猙獰的狠厲。“大哥！”“你，你……殺人了！”似乎是被沈川的動作震驚住了，矮個子的男人拔腿就跑，跑了一段之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不過是個小娃娃，一狠心又折返了回來。“臭小子，我殺了你！”男人怒吼一聲，舉著刀就朝沈川刺了過去。成年男人的力氣和少年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沈川在條件發射躲過一擊的同時，肩膀也被男人抓住。男人控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的彷彿能捏碎他的骨頭，奪過沈川手中的匕首，目光才轉移到他的臉上，見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上的笑越發的陰冷，“跑啊，怎不跑了，臭小子。”“還說什冇去過糧鋪，我明明看到你出來了，小子，識相的就乖乖把藏糧的地方交代出來，否則老子就要了你的命。”沈川心頭一緊，皺著眉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剛剛隻是因為他威脅到了我的性命，這才動手的。”“還敢騙我！我掐死你！”男人強行將沈川拽到了身前，然後扔在了地上，撲過去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說，銀子和糧究竟藏什地方了！”“我不知道......”沈川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隻覺得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四肢開始僵硬，胸腔麵的空氣彷彿一瞬間被掏空了一般，隻能張著嘴喘氣。眼前陣陣發黑，求生的本能讓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的理智，他抬手扣住男人的手腕，可這點力氣根本掰不開，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要死的時候，餘光瞄到了旁邊的匕首。不能死，他不能死在這！沈川視野中隻剩了匕首，差一點，就差一點……指尖碰到匕首的同時，一道銀光閃過，等到從空間再次拿出來的時候，原本躺在地上的匕首已經握到了他的手中。銀色的刀雨中跳躍著，精準的刺入了中男人的背後，男人吃痛起身，剛有動作，脖子就被一雙腿狠狠的絞住，鋒利的刀尖順著肋骨的縫隙刺入了心臟，噴濺了沈川一臉的血跡。整個過程不到五秒，他隻覺得自己大腦脫離了身體的控製，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沈川劫後餘生，重重的喘著粗氣，表情一片空白，茫然的盯著麵前兩具屍體，任由雨水打在臉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川才搖搖晃晃的起身，試探了一下兩個人的鼻息。他們停止了呼吸，已經死透了。屍體流出的血混入雨水中，很快就染紅了地麵。“我……活下來了。”沈川胸膛起伏，望著腳邊的屍體，心臟劇烈跳動，半晌後直接乾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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