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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澆了泉水的枝條上麵碩果累累，紅色的果子嬌豔欲滴，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摘下來嚐一口，而在野果的旁邊，神仙樹已經伸展開葉子，葉子生長的十分濃密，搭眼一瞧，大有壓過野果的意思。“竟然真的一夜之間長成了。”沈川的眼睛亮了亮，然後快速的開始采摘。沈川後半夜就開始起來做豆腐，連夜將豆腐都趕製出來之後，留了一部分豆腐和野果子在家，自己踏上了去縣城的路。桃花村地處偏僻，四周群山環繞，村子靠東邊，雖然也有山，但是距離縣城不算太遠，西邊的村子就遠了，距離最近的一戶人家，到驛站少說也得翻越兩個山頭。這種村子附近的山頭常有人走動，部分都踩出來了小道，相對也安全，至於西邊，重巒疊嶂，根本看不到儘頭，至少在原主的記憶中冇人敢太深入。當然主要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村子老老弱病殘居多，像是沈川這樣跛腳的已經算的上好的了。如果想要去縣城麵，就必須繞過前麵的小山，然後搭上去縣城的牛車，才能趕在第二天回來，牛車每日一趟，錯過就隻能等著，所以天還冇亮，沈就動了身，等到天邊剛剛露光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驛站門口。繳納了十個果子，沈川成功上了車。牛車的速度不慢，卻也坐了兩個時辰纔到，沈川下車，望著城樓上碩大的“鄭口鎮”三個字，狠狠的呼了口氣。鄭口鎮龍蛇混雜，街道上的士兵幾分鍾就巡查一遍，來往的商人更是絡繹不絕，剛一入城就看到了很多船舶停了岸邊，朝帆夕照，一副繁榮之景。喊號子的聲音透過瀰漫的水霧，在河岸上空盤旋，冇過一會兒，就又來一支裝滿貨物的船隊，沈川抬頭看過去，水波潺潺，賣力的吆喝聲不絕於耳，這讓他神思變得有些恍惚。相比較桃花村的貧瘠，這彷彿是另外一副天地。這種誤入大觀園的落差讓他心中久久不能平複，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滿是補丁的衣服，唇角泛起一抹苦澀。沈川往人群中擠了擠，卻並冇有打算在路邊賣，一來百姓手頭上的錢不足以讓他們隨便花銷，這綠色的豆腐雖然是新奇的東西，多半也隻是看看，真的掏出真金白錢來買的人卻少之又少，二來，有錢的財主不會選擇攤子上的東西，不是說東西不好，而是夠不上他們的身份，三來嘛，他冇錢支付攤位費，衙門中的人可不是幾個野果子可以糊弄的。思來想去，沈川就用兩個野果子和路邊的小乞丐換來了附近酒樓的資訊。小乞丐記性很好，不僅將酒樓的位置告訴他，還順便說了每個酒樓老闆的容貌特征，性格，還有經常出冇的地方，讓沈川覺得這果子花的物超所值。沈川特意去了鄭口鎮最出名的一家酒樓，據說曾經招待過刺史，一時之間名聲大噪，店小二一開始很熱情，但是一聽見沈川的來意之後，臉直接就冷了下來。“滾滾滾，哪來的小雜碎，冇錢就滾遠點，少在這礙眼。”下一秒，小二身後就多了兩道壯碩的身影，一人領著沈川的一個胳膊，將人扔到了大街上。路人對此似乎習以為常了，無論大小酒樓，茶館麪攤，每天都會扔出來那一兩個想要吃白食的傢夥，所以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冇投過來。沈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儀容，感慨了一聲世道艱難後，又扭頭去了第二家。一個時辰，他就解鎖了不同倒地的姿勢，甚至還總結出如何摔纔不疼的訣竅。“隻是可惜，至今為止連一位掌櫃的都冇見到。”沈川歎了口氣，看向了最後一家酒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方選的比較偏的關係，門口的客人比其他家的少很多，沈川走了進去，十分禮貌的拿出了豆腐，並表示隻是希望對方可以品嚐一下。為了防止對方誤會，沈川自己先吃了一塊。店小二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表演，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驚訝的說道：“你是來賣方子的？”“對。”沈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不賣豆腐，隻賣方子。”這倒是奇了，無論什東西，這方子就是本錢，很多百姓更是視方子為自己的性命，這小娃娃卻二話不說直接給賣了。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川，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麵容倒是端正，就是太瘦了，瘦到眼睛都微微凸出，穿的也十分的寒酸，如果不是臉上和手上比較乾淨，都會誤以為是哪來的小乞丐。“行，你在這等著吧。”店小二將他誤認為是偷了家方子出來賣的逆子，應付了一句後就上樓了。就在沈川以為冇戲的時候，從樓下下來了一位中年男人，見到沈川後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視線就落在了他手中端著的東西上。他並冇有向沈川透露自己的身份，可沈川還是能夠將他認了出來，也不是什稀奇的事兒，畢竟眉心痣還長毛的麵相並不常見。“小子，這就是你說的東西？”男人冷冷的掃了眼沈川。“是的，此物名為神仙豆腐，食之回味微苦，卻有清熱解毒的奇效，最適合在夏日品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也可以蘸取迪調料吃，味道會更好。”悅來酒樓的董掌櫃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跟上。兩個人進了一個包廂之中，沈川機靈的將豆腐放置在桌麵上，然後站在一旁候著。董敬看了眼至始至終都麵色如常的沈川，纔拿起了勺子，挖了一小塊放入了嘴中。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嚐後，看向沈川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份的探究。“這神仙豆腐的名字倒是取得頗為有噱頭，東西也新奇，以前冇見過，可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不過是鼓弄出來鬨著玩，冇想到味道還可以，就想著拿來掙些銀子。”沈川說完，突然抬頭問道：“不知董掌櫃嚐了這神仙豆腐，覺得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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