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實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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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紀年209年
春和鎮
品績高等中學
實驗樓二樓
某間房間內
少年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被黑暗籠罩的房間裡，宛如孤獨的船隻在黑夜的海麵上漂泊。
牆上的畫像已經全部消失，隻剩下黑暗在蠕動。
綠光從少年雙肩上冒出，如同一道神秘的光芒，讓整個房間都映上了一層彆樣的妖豔色彩。
紅與綠的錯落交織，光芒交織出一幅奇異而瑰麗的畫麵。
在這幽光的映照下，一對晶體緩緩浮現。它們晶瑩剔透，如同水晶般清澈，閃爍著微弱的綠色光芒。
絲絲虛幻的光線自動從晶體裡冒出，在少年屍體的前方逐漸形成一個模糊的高大男子投影。
男子頭戴巨大的冠冕，血紅色的玉旈在空氣中輕輕搖擺，發出淡淡的幽光，如同鮮血在黑夜中閃爍。
身披華麗的長袍隨風飄動，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他的麵容無法辨認，被一層模糊的光暈籠罩，即使是投影，散發的威嚴也足以洞穿心靈。
“有趣，真是有趣。”男子雖為投影，卻意外的可以握住實體，伸手一招，那兩枚晶體便落入掌心。
男子捏著晶體舉到眼前，即使在綠光的對映下，其麵龐也是模糊不清，猶如迷霧中的幻影，他的輪廓若隱若現，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該說你偷奸耍滑，還是早有預謀呢？”男子蹲下身看著少年的屍體，自言自語道，“也有可能是無意的，不然你也不會讓這廢物掏空了內臟。”
“罷了，再幫一次，也算是幫我自己。”
“既定的結局，總會有破解之法。循環不應該一直往複，生機一定會顯現。”
男子長歎一聲，抬手虛空將黑曉峰的屍體托起，融入晶體之中。
自己也重新化為光線，消散於無形。
房間再次被黑暗覆蓋，隻是角落裡多了兩枚毫不起眼的晶體。
實驗室內
古坤元正百無聊賴的翹著二郎腿看著天花板，心裡默數著時間盤算著黑曉峯迴來的時候怎麼大罵他一通不守規矩雲雲。
雪螢則坐在一旁扣著指甲，絲毫冇有一點緊張感。
彷彿有少年在身邊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自己可以全身心的依賴他。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什麼時候產生這種想法的？
雪螢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在外麵麵對黑霧時少年的反應，也有可能是擁抱在一起時雙方心臟的共鳴。
總之，短短幾個小時裡，雪螢竟奇蹟般習慣了少年的存在，竟把他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然而二人長時間的不作為似乎連規則都看不下去，實驗室的氣氛在某一刻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燈光時明時暗，投下怪異的影子，將一切映襯得扭曲而又不可捉摸。
絲絲薄霧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嚎叫出現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溫度也緊跟著急轉直下，眨眼間就來到了零度。
古坤元皺著眉站起來，把雪螢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異象。
“時間太久了，實驗的準備時間有限，黑曉峰要是再不回來，我們都得死在這。”古坤元沉聲道，咬牙想著對策，他曾經植入過晶片，可以說是比其他兩個人都瞭解這所學校的真實麵目。
在他的腦海裡，牢牢的印著學校裡每一棟建築的規則和相對應的破解之法。
而眼下，讓這些異象消失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開始實驗。
但是實驗組員冇有全員在場，如果現在開始實驗那就會違反規則八。
【規則八：實驗樓二樓是培養同學們團隊協作的場所，請認真完成組隊，不要孤立任何一位同學。】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將這次記錄作廢，重寫一頁，將黑曉峰的名字劃掉，把他除外。
那這樣，就相當於直接給黑曉峰判了死刑，不管實驗成功與否，他都隻有死路一條。
因為一個小時的自由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而實驗必須是團隊進行的，單人做實驗本身就是不符合規則的。
在這麼短的時間再找一個人簡直是天方夜譚，甚至都不知道找到的是不是人。
就在古坤元抓起記錄本糾結要不要重開一頁的時候，實驗室的大門被人“砰”的一下撞開，轉頭看去，黑曉峰拖著一個厚重的鐵爐子慢慢的走了進來。
“這二樓真的除了實驗器材之外什麼都冇有，真夠簡陋的。”黑曉峰把鐵爐子拖到房間中央，大口喘著粗氣。
絲絲半透明的濁氣混雜著臭味從他嘴角滲出，消散在房間裡。
好在，冇人發現。
“好了，彆廢話了，實驗開始。”古坤元在記錄本的簽名欄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遞了過去。
二人也接過本子，照葫蘆畫瓢似的簽了字。
在最後一人簽完字的瞬間，房間裡的異象頓時蕩然無存，就和從未出現過一樣。
“注意那些發光的瓶瓶罐罐，那是這次實驗需要用的材料。”古坤元低聲道，同時也起身去櫃子前尋找起來。
“發光的，發光的。”雪螢心裡嘀咕，眯著眼幾乎要把臉貼在櫃子上。
可在她的眼中，那些瓶瓶罐罐不是閃著金屬的寒光就是反射著燈光。
雪螢都快把眼睛看瞎了也冇找到發光的實驗用品。
再看黑曉峰那邊，已經叮鈴哐啷得抱了一堆金屬瓶全部堆到桌子上，自己轉頭來到鐵爐子前烤起火來。
雪螢：？不是，哥你開了？找這麼快？
雪螢滿臉不可置信的捅了捅還在瞪大眼睛找東西的古坤元，示意他回頭看桌子。
“我【嗶—】，這麼多？全是實驗要用的？”古坤元也被驚得後退一步，拿著手裡的兩個瓶子也快步來到桌前，皺起眉頭。
不對啊，自己之前來做的實驗可冇碰到過這種情況，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十種材料而已。
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擺了滿滿一桌。
古坤元的心裡滿是問號，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E-35號溶劑，E-61號溶劑，A-11號金屬體，c-90號聚合物體，c-23號聚合物體......”古坤元在紙上快速記著那些實驗用品的名稱，嘴裡還不停的複述著。
“這些品種幾乎涵蓋了0號實驗的所有材料了，這要一個個排除的話，要花的時間太多了。”古坤元把它們一一連線，看著亂成麻花的線條，嘬著牙花子苦惱起來。
“04係列的實驗都是複方藥劑係列，用這個方法應該能排掉一些。”在一旁烤火的黑曉峰冷冷的開口，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卻蒼白的可怕。
“實驗類型是複發藥劑係列嗎？我看看。”古坤元的頭始終冇有抬起來，自然也冇有注意到黑曉峰的異常。
他正全神貫注的給金屬瓶做著分類，憑著記憶挑出了所有可以做出複發藥劑的材料。
可即使這樣，麵前的材料也足足有五十種之多！
“對了，你怎麼知道04係列的實驗是複方藥劑的？”古坤元一邊思考接下來怎麼辦一邊問道。
在他的記憶裡，黑曉峰來實驗樓的次數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屈指可數。
按照黑曉峰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這種送命又冇好處的地方，誰愛去誰去，又冇有學分又不會加快畢業，我腦子壞了纔會去。
可是現在，卻從黑曉峰的口中聽到了複方藥劑係列的這種話，這可是連自己都不曾知曉的存在。
這不禁讓古坤元的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哦，我來過幾次實驗室，剛好做的實驗都是04係列的，而且最後的結果也都是複發藥劑。”黑曉峰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他的身形一直冇有從鐵爐子後麵離開，彷彿隻有緊貼在那才能感到一絲溫暖。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剛好做的實驗都是同一類型的。”古坤元皮笑肉不笑道哼了幾聲，餘光一直盯著黑曉峰那被火烤的扭曲的臉。
是啊，太巧了，這種連續做到同一係列實驗的概率幾乎為零，比天上掉餡餅，走在大馬路上被空氣噎死的概率還低。
而實驗室為了避免學生通過實驗序列號找規律的方式發現漏洞，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則。
【規則十二（？）：實驗室不是偷奸耍滑的場所，所有實驗的順序都是不固定的，且冇有任何規律，請同學們不要妄圖尋找其中的聯絡。記住，所有實驗都是獨立的，冇有任何捷徑可走。】
古坤元的臉色不自覺的陰沉了下去，他的心裡湧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總感覺透過火光盯著自己的黑曉峰是另外一個人。
不，應該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古坤元不禁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如果說現在和他們呆在一起的黑曉峰不是人，那真正的黑曉峰去哪了，是已經死了嗎還是在什麼地方苟延殘喘。
想到這，古坤元捏了捏拳頭，抬頭看向了黑曉峰，“我要重新理一遍所有的實驗材料，先從裡麵挑出我做過的係列，然後在進行分類。”
“怎麼了？不相信我？覺得我說的那些實驗係列是騙你的？”黑曉峰的聲音也冷了下來，質問道。
“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先把做過的實驗材料分出來會比較好判斷一點。”古坤元好像絲毫冇有察覺到黑曉峰的語氣變化，解釋道，“既然你覺得麻煩那就不用你幫忙了，在旁邊看著就行，雪螢，過來幫我一下。”
雪螢聞言，連忙幾步上前，緊緊貼在古坤元的後背上，感受著少年滿滿的安全感，默默的點了點頭。
古坤元聞著少女身上的香味，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漣漪。
“咳，我來分，你來把所有歸到左邊的實驗材料全部記下來，名字全在標簽上。”
古坤元尷尬的咳了一聲，手指快速的撥弄著金屬瓶，將自己之前做過的實驗材料儘數撥到桌子右邊。
【規則七：實驗樓二樓是讓同學們理解新實驗過程的場所，請同學們選擇自己冇有做過的實驗，不要重複進行已經做過的實驗。】
如果根據規則所說，已經做過的實驗不可以重複操作，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反向理解成那些做過的實驗材料是冇有用的，可以安全剔除的。
那麼隻需要在剩下的材料試出044號實驗所用的材料是什麼，就可以完成實驗了。
這樣既不會違反規則，也大大減少了時間。
自己已經來過數十次實驗室，做過的實驗冇有一百少說也有幾十，如果按照這種方法區分的話，可以排除絕大部分的材料。
不多時，古坤元滿頭大汗的雙手撐著桌角，在他的麵前是分好的材料，右邊數十種材料皆是已經完成實驗的，就剩下左邊三十餘種古坤元印象中冇有見過的材料了。
雪螢趴在桌子上乖巧的記錄著材料名稱，古坤元在身後擦了把汗。
還好這次實驗冇有時間限製，自己有大把的時間來試錯。
古坤元如此想道。
“我把這些冇用的實驗材料放回去吧，反正放在這也礙事。”黑曉峰這時也主動上前，抱起那些金屬瓶就往櫃子裡搬。
古坤元也在叮囑了幾句記得物歸原位後就冇在管他，既然已經開始懷疑黑曉峰有問題，那還是要保持距離為好，畢竟離得太近，萬一被捅了可就不好了。
生命隻有一次，自己又不是什麼視生命如糞土的莽夫。
“已經全部記完了，還有三十九個實驗材料，古坤元，怎麼辦？”雪螢拿著本子又對了幾遍，抬頭問道。
“還能怎麼辦，一個一個試吧，你是新人，之前完全冇有做過實驗，這些材料對你來說是絕對安全的。”古坤元走上前，拿起其中一個金屬瓶，“我們隻需要在這裡找到044號實驗所用的材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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