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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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高個警察說：“請問你就是呂曉駿？”
“對，我就是！”呂曉駿捏緊拳頭又鬆開，儘量控製住自己緊張的情緒，但雙腿還是有些微微發抖。
“哦，我們有點事要找你谘詢一下！”警察盯著呂曉駿從兜裡掏出一支錄音筆，按下錄音按鈕問：“李媚是你的上司吧？”
當呂曉駿聽到“李媚”這兩個字時，心臟立刻劇烈地跳動起來，頭部猛地一脹，跟缺氧似的差點暈倒。他深吸一口氣才穩住情緒：“對，是的！”
“你知道她失蹤的事吧？”矮個子警察追問到。
“失蹤？”呂曉駿裝著迷糊的樣子說：“她不是請假去了美國麼？不過她請假的日期已經超過，還是冇有來公司，也聯絡不到她的人，有傳言說她找了個美國富商結婚了。”呂曉駿說完這些時，忽然不那麼緊張了，反而對自己的淡定感到得意起來。
矮個警察緊追不捨：“聽公司裡人說……你跟她的關係最為密切？”
“密……密切？”呂曉駿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浮汗：“你們誤會了！密切談不上，隻不過她是我的直屬上司，我們經常一塊兒處理方案、見客戶和簽署一些合同。”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呢？”矮個子警察彷彿有問不完的問題。
“大概是一年半前吧！”呂曉駿轉動眼珠裝著想了想說：“去年四五月份的樣子……具體時間我也忘記了。反正我們公司絕大多數人應該跟我一樣，就是她請假的那天是見她的最後一麵。”
“她為人怎麼樣，有冇有什麼仇人？”這會兒，該高個兒警察問了。
“她是一個工作狂，不僅我這麼認為，我們公司所有人都一致這麼認為。”呂曉駿說：“不過她這個人很強勢，以前和我一起去跟客戶見麵的時候，經常搞得客戶下不了台。”呂曉駿胡亂地編出一個不好的個性扣在了李媚的頭上。
“哦！瞭解了！”高個子警察說著按下錄音筆的關閉鍵說：“謝謝你的配合！”
“警察同誌！”呂曉駿問：“我能問一下你們找到李媚了嗎？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說完這句話時，感到了自己冇有底氣的腔調。
“哦，”高個子警察說：“是這樣。我們前些天接到報警，有一個司機酒後駕車衝進了水庫中。在打撈事故車輛時，在水庫底部還發現了一輛奧迪轎車，經過調查後發現車主是你們公司的李媚，而且深入調查後，發現這是一起謀殺，我們在車內發現了殘留的人骨和幾顆牙齒，我們就是根據這個確定李媚被害！”
“哦，對了！”矮個子警察說：“這幾天請保持手機通暢，最好不要出熔海市，我們會隨時與你聯絡，谘詢一些關於李媚的問題！”
“一定的！”呂曉駿說：“兩位慢走！”
“老呂！怎麼回事啊？”吳煦見那兩個警察走遠，連忙走過來好奇地詢問。
呂曉駿現在一心隻想回到家好好靜一靜，他快速朝單元門大步流星地邁著步子，有點不耐煩地說：“冇事冇事！我上司……被殺了，他們問了我一些關於她的情況！”
“啊！”吳煦雙眼圓睜：“求爆料！”
“冇啥，嘿嘿！”呂曉駿勉強擠出笑容說：“就是她被人殺了！屍體跟她的車在水庫被髮現，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你怎麼今天不上班？”呂曉駿很快轉移了話題。
“哦！我回來辦理車的年檢，事情交給下屬做！”吳煦說著又扭回了話題：“對了，上次去你家玩，文浩銘指著一張你放在書桌上相冊內你跟一個女人的合照給我看，問我是不是你老婆，那張照片的背景好像是酒店的房間。那個女就就是你被殺的上司嗎？還是你的情人？哈哈哈！”
吳煦這句話一出口，彷彿一把尖刀插入了呂曉駿的喉嚨讓他差點冇背過氣去。呂曉駿深吸一口氣說：“哦，那個不是我的上司，是……是一夜情的一個女人。怎麼了？你覺得她很像我上司？”
“哦！冇有冇有，隨口問問！”吳煦說：“看不出來你很會玩啊！那拍照的人……也是一個女的吧？哈哈！”
“嘿嘿，”呂曉駿皮笑肉不笑地說：“哪裡！你也知道我喜歡攝影，那是用三腳架拍的。”
“你可真大膽！”吳煦吐了吐舌頭：“搞這樣的事也拍照，就不怕你老婆發現？放心，我不會跟你老婆說的！我還不是偶爾也玩玩，男人嘛，哈哈！”
兩人說著，不知不覺來到單元口。吳煦刷卡打開單元門，兩人上電梯各自回家。
呂曉駿一進屋就有氣無力地窩在沙發上，飯也冇心情吃。稍事休息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彈起身趕緊在家裡忙活起來。他把家裡每個角落都找了一遍，除了之前文浩銘發現的那張照片，再也冇有找到與李媚相關的任何蛛絲馬跡。他抖抖索索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打火機，接著來到衛生間點燃了那張照片。
看著李媚的臉在火光中扭曲，呂曉駿的心裡湧現出一絲快感，彷彿回到了殺李媚的那天傍晚，當刀子捅進她的胸膛時，她的麵部表情跟現在照片中慢慢扭曲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看著這張照片化為灰燼，然後隨著一陣漩流衝入下水道，呂曉駿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心想：“哼！是該想辦法乾掉文浩銘了，吳煦這個傻蛋應該不會知道，再說他也有把柄抓在我手上，收拾他的事以後再說！”
當晚，文浩銘下班剛到家，吳煦就敲開了門。兩人坐在沙發上，吳煦迫不及待地把今天警察詢問呂曉駿的事講了一遍。
“吳煦，”文浩銘壓低聲音說：“我有個想法，不過隻是我的猜測，說給你聽聽。”
“你說你說！”吳煦馬上來了精神。
“你覺得呂曉駿這個人怎樣？”文浩銘說。
“這個……”吳煦想了想說：“說實話，我跟他打交道並不多，不過裝修的時候跟你一樣，都很熱情。但是……我看得出來這個傢夥城府很深，不苟言笑。有時候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冷。”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文浩銘說：“剛聽你說了今天的事後，我更懷疑是……是呂曉駿殺了他上司！”
“啊！”吳煦差點冇從沙發上滑下去：“你這可開不得玩笑，說說你的理由！”
“記得上次我們去他家看刀具嗎？”文浩銘說：“我們去他書房看刀具，無意中我翻到一張照片，他跟一個女人在賓館的合照？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穿的衣服就是那天罩在我頭上的血衣！”
“乖乖！”吳煦大聲說，接著緊張地望向大門，然後馬上又放低聲音說：“不過這個不是有力的證據，很多人都有同樣的衣服。而且我問過呂曉駿，他說那個女的不是他的上司，而是一個玩一夜情的女人！”
“嗯，確實，”文浩銘說：“我隻是懷疑而已，當然我們誰也不希望跟一個殺人犯當鄰居。”
說到這裡，兩人繼續閒聊了一陣，吳煦起身告辭回家。
此時，一條黑影從八樓和七樓之間的樓梯轉角跑了上去，正是呂曉駿，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密切觀察文浩銘和吳煦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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