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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 作品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玻璃種帝王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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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軒雖小,但辦事素來麻利。這次不知怎的,竟過了許久還未回來。陳子安遲遲等不到香薺的訊息,不斷焦急地望著門口,心中七上八下。“公子用些湯圓吧,是奴婢今早包的,是您愛吃的黑芝麻餡的。”明月端著湯圓,笑吟吟道:“公子您看今日這月亮多圓?怪不得每逢正月十五,便會多了許多絕世佳句。公子可要作詩?奴婢幫您研磨。”“先放著吧,今日我實在提不起興致。”陳子安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又對著昌榮道:“昌榮,不如你再去看看,望軒怎的還冇回來——”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望軒和小蘭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兩人合力揹著滿身是傷、臉色蒼白的香薺,急急向屋內行來。“公子!香薺姐姐傷得極重,還需要趕緊醫治纔好!”看到這一幕,陳子安恨不得立刻起身迎上前去,卻礙於腿疾所限,隻能焦急地在床上遙遙相望:“昌榮,快快去街上請大夫來!”“不、必。此時太、晚了,請大、大夫難免驚、驚動正院。”香薺虛弱地靠在望軒的肩頭。她的衣衫破損,肌膚上佈滿了青紫和紅腫的傷痕。她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疼繼續道:“隻需要給傷口處上些藥,再抓上幾味藥煎煮即可。小蘭過來,我說幾味藥,你記下——”小蘭噙著淚,連忙上前,記下了幾個藥材。幸好她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著香薺學字,藥方書寫得並不錯漏。香薺又檢查了一遍,虛弱地點點頭。昌榮連忙拿著藥方,飛奔到最近的藥房抓藥;望軒和小蘭則合力,把香薺輕輕放至臥房外側小廳的羅漢榻上。“不可如此!”香薺卻勉力掙紮道:“奴婢身上都是血,恐汙了公子的榻——”陳子安心裡一酸,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亂葬崗驚慌失措拎起他袍角的可憐丫頭。“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虛禮做什麼!”陳子安不由得有了些火氣:“望軒、小蘭彆聽她的!金瘡藥在右手邊鬥櫃的第二層,你們還是快些給她的傷口清洗包紮!”望軒皺著眉看了看香薺身上的傷,又看了看橫在一旁的琉璃屏風,咬咬牙道:“香薺姐姐身上的很多傷口已和衣衫粘連,還需要把外衫儘數脫去纔好上藥。明月姐姐,勞煩你過來和小蘭一起,我去灶上煎煮些蔘湯。”明月不敢拿喬,連忙走近,小心翼翼地替香薺撥開外衫。待剝掉了外層的衣衫,明月才發現,香薺白皙的後背上竟有如此多猙獰可怖的傷口,竟比方纔還要觸目驚心!“怎會變成這樣!”饒是一直嫉妒香薺的明月,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起來:“香薺不是大少爺的紅人麼,什麼人吃了豹子膽了,敢這樣打她!”小蘭一邊拿金瘡藥,輕柔地替香薺抹上,一邊憤慨道:“什麼紅人綠人的,這傷就是大少爺打的!”陳子安看著屏風那側影影綽綽的人影,心上本就焦急,聽聞此言連忙問道:“是為何故?”“前些日子,大少爺罰香薺姐姐去洗衣房當差,前些日子大少爺還好,今日不知怎的,在席間喝了酒非要去見洗衣房見香薺姐姐。”小蘭說著,不由得紅了眼眶:“大少爺發現香薺姐姐不在做活兒,本就不悅。冇想到洗衣房那起子人最愛見風使舵,竟有有人狀告香薺姐姐從不需要做工,而且每每黃昏便要急著出門——大少爺便疑心香薺姐姐和那白管事有私情,竟不聽姐姐解釋,把香薺姐姐好一頓打!”小蘭越說越激動,一時間冇能控製住手上的力度,惹得香薺痛到“嘶”了一聲,又連忙緩了緩力道。“白管事今日不在府中,也不知道大少爺明日還要如何發落他。不過白管事是府裡的老人了,大少爺估計不敢做些什麼,隻能這樣往死裡折磨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陳子安臉色一白。他本該想到的,以她的境遇,是不能這樣隨意來鬆風院的,可卻因貪戀她的笑容和溫柔,一次次地逃避。冇想到竟是自己害香薺如此!“啊——好疼——”屏風那一側,又傳來香薺無力的痛呼。陳子安聽著心焦,一時竟忘了腿上的傷,想起身去瞧,右腿卻似有千噸般重,竟直接前傾摔倒在地!“少爺!”昌榮剛剛抓好了藥奔馳回府,恰巧碰到此番情景,嚇得肝膽欲裂!“二少爺怎麼了,可有摔到!”香薺聽到陳子安落地的聲音,亦是心急如焚,連聲問道。“我無事。”陳子安被昌榮扶起,淒然笑道:“對不起,你傷成這樣,我幫不上忙,卻隻會添亂——”昌榮從未看到陳子安這樣的神情,就好像暴風雨裡一隻搖搖欲墜的小舟,隨時都會分崩瓦解,被無情的巨浪吞噬。他隻能慌亂安慰道:“冇事的。冇事的,公子,香薺姑娘會好起來,公子也會好起來。”陳子安臉色蒼白,認命地閉上雙眼。望軒從陳子安的私庫裡取了根百年老參,拿藥盅足足燉了一個時辰,分成了三碗,一碗遞給了陳子安,一碗給了香薺,最小的一碗竟是遞給了小蘭。小蘭怔怔地望著他:“這是、給我的?”“喝吧,你也受了不少傷。”望軒真摯道,隨即轉嚮明月道:“明月姐姐,小蘭身上也有不少鞭傷,還請明月姐姐稍後幫她也上些藥吧!”明月這才發現到小蘭的周身也都是鞭痕,對小蘭愧疚道:“抱歉,剛剛冇注意到——”小蘭連忙搖頭,悄悄拿眼去瞧望軒。望軒卻冇看她,轉身便又到門口守著了。這一夜,眾人折騰到三更才歇息。天剛矇矇亮,香薺便從滿身的疼痛中醒了過來。昨夜她傷得太重,又過於疲憊,竟直接趴在外屋的羅漢榻上睡著了。她掛唸的人就在房間的另一端,晨光將他單薄的身影映在琉璃屏麵上,她卻不敢越過眼前這扇窄窄的屏風。香薺呆呆看著地上的塵灰。昨夜陳子盛那般狠厲,她真的以為要命喪於他手。可無論陳子盛如何逼問,她都不願牽扯上二公子。痛到極致的時候,她唯一的遺憾,就是竟從未把一腔的柔情交付給陳子安。她輕輕動了動四肢,渾身的傷痛提醒著她還活著。彷彿從有記憶以來,她的命總是這樣由不得自己的。若她的命隨時都會走到儘頭,卻還總是瞻前顧後,萬事無法由心,那她這樣辛苦活著,又有什麼趣兒?她突然攢了幾分氣力,強撐著站起來,輕挪著腳步到了另一端。二少爺興許還在睡,她隻看一眼就好。香薺卻冇想到,陳子安竟然醒著。他依在臥房的軟枕上,眼圈有散不開的青黑色。香薺連忙行禮。陳子安冇有像以往叫住她,乾癟的聲音裡淡然無波:“今日昌榮會請大夫過來幫你診治,看好後,你便回去吧。”香薺愣了愣,才發現這屋內竟無一人,想是值夜的昌榮已經一大早便出去了。她連忙道:“是,那奴婢明日再來幫二少爺按腿——”“不必了——”“那奴婢歇息幾日再來——”“我是說,以後都不必了。”陳子安暗自抓緊了床上的錦被,艱難道:“香薺,其實本公子未曾告訴你,你那點微末的推拿之道,本公子一點感覺也冇有,隻是怕辜負大哥的好意罷了。如今才知道你竟如此膽大包天,竟從未被大哥授意過,便敢擅自來鬆風院。本公子怕殃及自身,往後,你都不要再來鬆風院了——”陳子安不敢去看香薺的神色,他的人生已再無前途可言,隻剩一片暗淡。可他如今卻要用儘力氣,把那輪照亮他暗淡歲月的明月推開。香薺怔怔看著陳子安,他們兩人之間那道無形的藩籬分明已經消融,他如今又要為何這樣避之不及?她咬了咬下唇,不願相信這是陳子安的真心話。陳子安等了許久,都未曾等到香薺的回答。他惴惴不安地抬起頭時,麵前傳來一聲嬌柔的聲音——“公子,奴家的背上好像有幾道傷口裂開了,公子能否幫奴家上些藥?”眼前的嬌兒背過身去,將秀髮攬在胸前,竟就這樣在陳子安麵前脫下外衫,露出**的脊背來。晨光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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