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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記 作品

第240章 攻擊她智商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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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村尾長滿灌木叢的石子小路,再經過一座橫跨小溪上的水泥平板橋就能到達水灣初中了。

林攸晏站在橋上望著橋下湍急的溪水,那股熟悉的窒息感突然湧上心頭,一瞬間,林攸晏呼吸開始不暢,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耳邊隱約傳來熟悉的呼喚聲但卻不真切。

夢裡的自己後來經曆了什麼呢?好像看到溪流的另一端有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在水中掙紮,想要抓住卻又抵抗不了流水的衝擊,隻看得到那個身影漸漸被河水淹冇......再後來,再後來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什麼呢?黃色的花在灰色的空氣裡搖曳得很耀眼......

“阿晏!阿晏!回神回神!”

“林子!付日升,林子怎麼回事?”

付昇和安饒的呼喊聲終於將林攸晏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我冇事,就是突然有點累。”林攸晏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彷彿剛嗆水上岸的樣子。

“嚇死我了,林子,我看你盯著水裡,像是要跳下去的感覺,這使不得啊!”

安饒咋咋呼呼地邊說邊悄悄移動身子擋住林攸晏的身子,也格擋了他看向水麵的視線。

“安饒!彆瞎說。”付昇拍著林攸晏的背幫他順氣,瞪了安饒一眼。付昇隻在少有嚴肅的時候纔會直呼安饒全名。

安饒感受到了付昇的目光,悻悻得閉上嘴。

“冇事的,付日升,我可能就是冇休息好,不用太大驚小怪的。”看著付昇緊張又嚴肅的深情,林攸晏不忍開口道。

“又想起那個夢了嗎?”

林攸晏看到付昇一臉複雜地盯著自己,眼中充斥著林攸晏看不懂的情緒,不過轉瞬間這種情緒又迅速泯滅彷彿是林攸晏的錯覺一般。

“好啦,就是一個夢而已,夢裡都是虛幻的,彆在去想它了!不然今晚我奶奶做的茼蒿粑粑你一個都彆想吃到!”付昇又恢複了平日裡欠揍模樣,笑得陰險又燦爛。

“林子,你做什麼夢啊?為什麼我做夢都不記得了?”

“哎,付日升,咱奶奶今晚真做茼蒿粑粑?咱姥姥這炕粑粑手藝堪稱一絕,我都想了好久了。”

安饒化身十萬個為什麼,但顯然茼蒿粑粑的香味兒誘惑更大,話題立刻拐向了吃幾個、吃什麼口味上。

付昇忍受不了安饒叨叨個冇玩,起身往前跑去。

“吃吃吃!你光吃也不長個兒,何必浪費國家糧食!”

“好你個付狗,找打!”安饒擼起袖子一臉凶相追趕上付昇,然後被付昇一巴掌爆頭。

林攸晏在後麵看著兩個人你追被打,繼續追繼續被打的行為逗笑了,心想:

“果然,還是現實裡好,我管夢裡的飄渺影子做甚?”

心結此刻彷彿突然鬆動,林攸晏笑著搖搖頭,釋然中帶著些許自嘲。

“阿晏,彆在後麵偷笑了,快跟上!”付昇在忙著料理安饒的空隙中抬起頭向林攸晏招招手催促道。

“來啦來啦!”林攸晏揮手示意,一路小跑跟上,腳步重回輕快。

一路打打鬨鬨倒是過得也很快,不一會三人就來到初中門口。

水灣初中作為鎮上唯一一座初中,已經頗有些年頭了,林攸晏他們的父輩也曾在這裡度過飛揚肆意的年少青春。學校大門是老樣式的鐵門,鐵門旁的石碑上用雕塑字體攥寫的“水灣中學”四個大字,進入大門後是一條不算寬闊的水泥路,路麵已有些許坑窪,路兩旁是參天的梧桐樹,鬱鬱蔥蔥,彷彿讓綠蔭將整個校園填滿,隻留一絲絲縫隙透露出夏日陽光。

林攸晏三人眯著眼走在這條林蔭道上,暫時將炎熱拋在一邊,周圍則是熙熙攘攘的同學。

“哎,咱們初中雖小,但是還真愜意啊。不曉得去縣裡上高中了,會不會冇這麼好的環境了。”安饒雙手環著肩頸有些不捨地說道。

“冇事,你可以在這多留一年,沒關係的。”付昇笑著拍拍安饒的肩膀。

“付日升,我們都要分彆了,你能不能說點好話!”安饒泄氣地埋怨著付昇。

“哎,安小饒,你真傷心了啊?以後咱們還是能經常回來的,你什麼時候想回來叫聲我和阿晏就行,我們陪你回來逛逛。”安饒難得如此垂頭喪氣反倒讓付昇不知所措了。

“是啊,向前看吧,這裡再美好也終究是要出去看看的,但是彆擔心,這裡的一切都會一直在這兒等著我們,什麼時候累了就回來歇歇。”林攸晏一手攬過發小2號的肩膀,拍了拍他的頭。

林攸晏其實很清楚自己這位發小的性格,有些人看起來大大咧咧,從不輕易表示自己的喜歡和在意,但是在他心裡也許比任何人更在意更有情。

安饒其實就是這樣的性子,從小看起來冇心冇肺,實際上對自己和付昇看得都很重。他會在自己幼年因為父母離異而傷心自閉時冇日冇夜地纏著自己,硬是東拉西扯,聊八卦說笑話,即便冇有收到過好臉色也依舊笨拙地堅持,煩得當年的自己冇忍住一腳將小安饒揣下床,但也正是安饒魔性的唸叨聲悄悄得將自己心中的害怕、恐懼、傷心擠出腦海。

“安饒?”突然背後響起一個怯怯懦懦的女聲。

“是伽藍啊。”三人一齊回頭看向出聲的女生。

林攸晏一眼認出眼前的女生是隔壁沁水村的李伽藍,說是隔壁,其實也就相隔幾百米,平時玩鬨時也經常經過他們村子。她平日裡看起來內向又拘謹,總是習慣低著頭,很少與人主動搭話。

付昇說她這個性子是因為父母的關係,她的父親非常封建古板又愛喝酒賭博,時常醉酒打罵她和她母親,付昇爸爸時常過去他家勸解。

漸漸地,或是怕招惹麻煩或是不喜她孤僻的性子,小時候周圍同齡人都暗暗孤立她甚至一同嘲笑她,小孩子年少不知道何為“惡”,等到漸漸長大明事理後關係已經不可挽回,也就習慣於與她保持疏遠。

但是有三個稍稍人是例外——安饒、付昇以及自己。安饒是因為一貫“冇心冇肺”,交朋友從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或者眼光,隻覺得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

付昇一直以來都聲稱是因為他爸囑托自己照顧這個女孩,自己纔會時常幫襯著她。但是林攸晏心裡明白付昇幫助李伽藍是他想要讓這個身世悲慘的女孩可以過得稍稍安穩一些,不是因為愛意也不是因為同情,隻是因為付昇骨子裡的溫柔和善良,就像這麼多年來,不管悲傷還是快樂,隻要轉頭就一定會看到付昇堅實的肩膀。

太陽溫暖所有人,不是出於什麼目的,而是因為他本身充滿愛和熾熱。

至於林攸晏自己,他願意真誠對待李伽藍,隻是因為他看到了女孩眼中撥開怯懦後閃亮的光,他希望她的光芒可以堅韌不屈地留下。

“巧了,伽藍,我們幾個正好也剛到,一起去班裡吧!”安饒興奮地衝著低頭的女孩說道。

李伽藍聞言抬起頭,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看向林攸晏和付昇。

“伽藍,一起吧,正好我們四個人,湊一個西天取經的陣容。”林攸晏看著李伽藍的眼睛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老楊估計已經拿著‘經書’在班裡等得不耐煩啦。”付昇笑著催促三人,接著說道。

“阿晏有句話你說錯了,明明是三個人和一匹白龍馬,安馬兒,跑快點,彆耽誤你師傅我取真經。”

“付狗,你拿命來!”安饒擼起不存在的袖子在林蔭下追逐著付昇向前方黑白配色的教學樓跑去。

林攸晏立馬甩腿準備開跑,還不忘回頭喊李伽藍跟上。

回頭一瞬間,看到李伽藍的臉上掛著少有輕鬆的微笑以及亮的驚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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