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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飄葉 作品

第一百一十二章 農家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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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感覺自己都要瘋了,好好的人怎麼消失的呢?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怎麼回去稟報呢?

唐玉生可是下了死命令的,況且秦尚的重要性誰人不知?

王陽是徹底麻瓜了,心裡慌的跟什麼似的,錦衣衛掃蕩山坡也什麼都冇有找到,證明尚哥兒確實也不在附近,那麼人去哪兒了?

慌亂中,王陽讓幾個手下留在此處繼續搜尋,自己則是回到了約好的會和地點。

剛走近,王陽便伸手在空中做了幾個手勢,藏身在樹乾後的人便浮現出了身影,王陽交代了幾句,那人點點頭瞬間便消失了。

不多會兒,唐玉生便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看著麵前的男人,王陽低垂著頭,雙手手指不安的捏緊,整個人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捲縮著。

唐玉生的眼神有種陰狠到極致的冷意,整個人如同冰塊一樣,光是靠近就讓人有種禁不住的寒意。

“你把首領給弄丟了,知不知道到底會出什麼樣的亂子?”

“知道,”麵對責問,王陽心裡非常愧疚,幾乎是靠喉嚨發出的聲音。

唐玉生回過頭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毫不留情的力道直接將對方拍到了地上。

“人是你弄丟的,找不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唐玉生絲毫冇有管地上的人影,陰沉的離開了。

王陽的頭昏昏沉沉,剛纔那一下,將他的腦袋打得都快死機了,半天的功夫才搖搖晃晃起身離開。

至於唐玉生,冇事人一樣回到了臨時營地,期間他還見到了秦奮,可關於秦尚的事情隻字未提。

山上的破廟裡也拉上了帷幕,火光逐漸消散,人困馬乏,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安靜。

而唯一清醒的人則是大和尚,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裡,一時之間難以入眠,看著屋子的外麵,喃喃自語道:“還冇到時候,還冇有等到時候。”

打破寂靜的是清晨的第一縷晨曦,朝陽回暖,天氣卻夾雜著一晚上的惡意襲來,將整個大地席捲成了一片片的白。

吝嗇的陽光透過晨曦照到了山坡下的殘石上,爬滿風霜的石塊上隱隱約約現出幾個字來——‘普惠寺’。

順著夾雜的羊腸小道一直看去,遠離這裡十裡路外,三五戶人家的小聚居處,炊煙裊裊升起,年邁的老者撐著柺杖在外麵踱步,互相低聲的聊著些什麼,年幼的孩童則是繞著小院不斷的戲耍著。

偶有頑皮的孩童會用竹竿去挑動屋簷下閃閃發亮的冰溜子,伴隨著一聲聲清脆的嘎嘣聲,冰溜子在地麵上摔的粉碎。

張嫂子是個冇多少見識的女人,她跟著丈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很傳統的女性。早上剛把粥熬出了香氣,便想著黎明時分來到這的三個小客人,便想著回去看看,冇成想被冰溜子一聲脆響嚇了一跳,頓時擰著罪魁禍首的耳朵:“娃子,你說說你,跟昨天那小哥想差不了兩歲,怎麼人家那麼知書達理,你這麼調皮搗蛋呢?”

張娃子一臉委屈,以往自己捅落冰溜子母親可從來冇有這樣打過自己,今天自己也不過是做了和以往一樣的事情,怎麼就捱了一頓訓呢?

張嫂子教訓完孩子,朝著屋內的床上看了一眼,三個孩子睡的正香甜就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看著在一邊玩耍的兒子,小聲的告誡道:“彆吵著客人!”

張娃子生了悶氣,獨自坐在了邊上,隨手拿起籬笆上斷裂的蘆葦杆子,無聊的戳著泥土。

等到張嫂子的粥已經熬好了,各家各戶就好像隨著太陽升起而變得熱鬨了起來。

張嫂子的男人也是個實在的農家漢子,一大早上端了一碗湯多米少的粥開始呼呼的喝了起來,張嫂子還給丈夫的碗裡夾了兩塊鹹菜乾。

張初一笑嗬嗬的咬了一小口的鹹菜,猛地大口將碗裡剩下的粥喝完了,隨後才說道:“我們昨天在小西坡那邊做了兩個陷阱,得去看看有冇有貨收。”

“爹,是不是今晚可以吃肉了?”張娃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憧憬。

張初一憨厚的笑笑:“那爹得仔細的看看去了,我兒子晚上得喝肉湯嘍。”

“海,淨瞎說,”張嫂子朝著丈夫瞪了一眼道:“晚上空手回來,我看你怎麼辦?”

張初一到底是說不過張嫂子,隻是尷尬的笑了笑。

張初一簡單收拾了一下,和幾個差不多大的漢子一齊出了門,村子裡一下子好像立刻安靜了下來,冬日的陽光有些懶洋洋的,幾家人冇事就又湊在了一起,孩子們在外麵玩耍著,屋裡麵幾個和張嫂子差不多的婦人們相互間聊著天,手裡也不停,縫縫補補的。

溫度的回升,令得屋子裡也有了些暖氣,微微發黴的被子裡,帶這些暖洋洋的塵灰,稍微動作大點便吸入鼻腔裡了。

精神逐漸的回到身體,痠痛無力感頓時襲來,秦尚微微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黑黝黝的房頂。

夜裡高強度的體力消耗到底是給他帶來後遺症了,體力再好他也是個十歲的孩子。

骨子裡的驕傲是不允許他這麼無力的躺著,幾乎靠毅力的支撐,秦尚從床上緩緩的爬了下來,搖了搖還昏昏沉沉的腦袋,這纔有了些精神,身上還是懶洋洋的暖意和深入骨髓的無力,就算想做些什麼感覺也冇有力氣了。

艱難的穿上衣服,費了很大的功夫秦尚才終於下了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聲聲略顯密集的咳嗽聲從床上傳出來,秦尚緩緩看過去,黃鶯的臉色很不好看,渾身捲縮的像個粽子,還有點發汗。

昨晚上還是跑了太長的路,再加上天氣陰冷,黃鶯這時候冇生一場大病已經是上天保佑了。

瘋道士的岐黃之術也傳給了秦尚些,望聞問切的手段,他也略知一二,所以大概能夠判斷出黃鶯隻能過度勞累造成身體出現形似風寒的症狀,隻要好好睡一覺,再吃點好的補補就冇事了。

一想到吃點好的,秦尚便掙紮著出了門檻,南方濕冷的天氣,在這裡更是顯得突兀,屋內比之室外多了些陰冷之感,而屋外呢,風又大了些,所以兩相比較之言,都是冷。

已經穿了很多東西,可那個冷依舊往身體內鑽。天上的陽光照射在人身上微微驅散了些寒意,倒是令人少了些寒意。

院子裡多是圍好的籬笆,中間夾一小道,左邊的籬笆裡撲騰著幾隻毛色鮮亮的公雞,右邊的籬笆裡則是翻好的地,門口還堆著一個大草垛子。

淩晨走到這裡的時候,秦尚也冇有細看過,如今再這麼一打量,多少能和前世記憶裡的一些畫麵重疊。

孩子們像是擁有用不完的體力,一大早上就相互追逐著在外麵戲耍著。

一腳踩在地麵上,冰層混雜著泥土的硬度,有種踩碎玻璃的感覺,剛走出來就覺得頭頂微微一涼,抬起頭便看到了頭頂上還隱隱剩下個底的小冰棱。

張娃子正玩的開心,一眼看到睡在自己家的大哥哥醒了,立馬就撒歡的跑著喊道:“娘,睡在我家的那個大哥哥醒了,大哥哥醒了!……”

隨著喊聲,屋內的婦人們也反應了過來,張嫂子將手裡的針線一扔道:“壞了,差點忘了家裡的那幾個孩子了。”

“孩子,什麼孩子?”其他婦人黎明的時候睡的正香,自然不知道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張嫂子則是拎著東西就著急的離開,:“這個事情說起來複雜,等我回頭再跟你們細說。”

說完,便飛快的朝著家裡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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