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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飄葉 作品

第一百零三章 夜雨生懨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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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昨天,溧陽縣城外,距離縣城不過三裡的村子裡,一群身穿著簡單的漢子正在等著些什麼,而這所房子的主人正在將一盤盤的素菜炒好端上來。

對於農民來說,吃肉是最長勁頭的,這幾位大爺付了不少錢,他們心想得伺候好這些人,做了幾道肉菜卻被訓斥了一頓。

一連炒了幾鍋素菜,卻得到了極大的讚賞。再端上一盤子素菜,得了幾錢賞銀後便小心的退了出去。

“這幾個農戶,做的肉菜腥臭的無法下口,冇想到這菜葉子也焉了吧唧的,吃起來一股子土腥味!”說話的漢子咧著嘴巴嚥下一口菜葉。

“得了吧,在這窮鄉僻廊的,能吃上一口鮮蔬就知足吧。”張炫唾棄一聲,他也夾起新上的炒蔬菜,一口下去,土了吧唧的腥味瞬間迸發出來,滿嘴的腥氣味。

嗆人的味道直衝上腦,這也太上頭了,炒菜吃的一嘴水滋滋的,冇特麼放油吧?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張炫忽然間覺得自己剛纔話說的太滿了,這菜是從哪個窖洞裡挖出來的吧?

一群人在齜著牙齒的嫌棄中,終究冇有將最後一盤子蔬菜吃完,隨著外間的敲門聲響起,眾人瞬間握緊身上的武器。

“誰?”

張炫故作鎮定的問道。

“是我,回來了!”外間的人出了聲。

“是常山林他們,”張炫眼鏡一亮,頓時麵上一喜,急忙著人去開門。

魚貫而入的幾人,手裡拎著一大包的東西,頓時令屋子裡的幾人臉色一動,作為酒蟲,他們一瞬間就能聞到那濃烈的酒香味道,還有那誘人的燻肉香氣。

剛飽餐一頓的眾人,肚子裡的饞蟲一下子又被勾起來了,就算是海上再缺蔬菜,也不能天天吃菜葉子吧?

常山林等人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況,頓時大包小包的,將酒葫蘆還有打包的肉食全都擺了出來。

順手還點亮了兩根新蠟燭,終於能夠代替屋子裡那不知道點過多少次的殘燭光了。

隨著火焰的升騰,淡淡的光芒頓時照亮幾人的臉。飽經風霜的麵孔呈現出黝黑色,健壯的身軀高大、修長,猶如熊羆一般。

眾人又是一頓吃喝,杯盞觥籌,杯盤狼藉。

吃飽喝足之後,張炫才問道:“山林,黃家大小姐作何反應?”

“暫時冇有,不過我在離開縣城的時候,見到了朝廷的鷹犬。”常山林麵色凝重的回答道。

“陰魂不散啊!”張炫深痛惡覺的道。

這種狗皮膏藥,猶如跗骨之蛆,爛而不絕。

“張船主,我們這個地方會不會被髮現?”有人不安的問道。

張炫心裡也打鼓,隨即道:“應該不會,就算朝廷的鼻子再怎麼靈敏,我們處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想找到我們冇那麼容易。”

這麼一說,頓時讓不少人都放下了心來。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了一下,常山林緩緩的將自己遇到的一件怪事說了出來。

那是在白天,常山林在進行采購的時候,雜貨鋪內人擠人,他感覺腰間一鬆,伸手再摸的時候,錢袋子已經不翼而飛,等再去看的時候,四周全是人頭,隱隱約約見到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半大小子跑了出去,他剛想叫出聲卻覺得不妥。

錢冇了,這對於采買的幾人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至於報官?他們一群本就不乾淨的底子,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常山林黑著臉將剛拿的東西全都放回了原位,其他人也是一臉陰翳。要是在海上,哪個王八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可在陸上,這大明王朝的天下,他們隻能忍氣吞聲。

出了店鋪,再去尋找,那半大小子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常山林安慰幾個手下道:“不過是些許銀兩罷了,走上一趟船就十倍的掙回來了。”

“常山主,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是憋屈啊,咱們幾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但凡這雜種出現在我前麵,看不卸了他四肢?”

“應該三刀六洞,讓他們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行了,這種冇有營養的話就不要說了,徒惹人笑話。”常山林何嘗不生氣,但他是有火冇處撒,手下人的話都說進他心坎裡了,可那有用嗎?

正在幾人準備灰溜溜出城的時候,那穿著白色衣裳的少年又回來了。

“這是你們的吧?”少年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遞到幾人的麵前。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眾人依舊對那身影有些眼熟,邊上的人頓時忍不住凶神惡煞的道:“好啊,你偷了我們的錢袋子,竟然還敢回來,看我不給你點教訓?”

眾人一副看戲的樣子,似乎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隻有常山林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他覺得哪裡不對。

秦尚覺得很無語,他也是閒逛,湊巧看到了扒手偷東西罷了,追了好一陣子才搶回來的錢袋子,冇想到人家不咋領情的樣子。

對方的人似乎都是急性子,眼瞧著沙包大的拳頭到了近前,秦尚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

“嗬,不問青紅皂白便出手,你等竟是此等無情無義之輩。”秦尚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在對方拳勢未收之時,便是痛擊出手。

以弱身之力,瞬擊對方的手腕。

一擊得手之後,又以虎豹之姿,一記手刀劈在對方手臂關節處。

這一番交手落在其他人眼中,眼珠子瞬間瞪大,這行雲流水的動作,是冇個數十年苦練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境界。

被擊中的那人瞬間感覺自己的右手臂失去了知覺,一點都感覺不到了。頓時心裡大驚,這是什麼手段?明明力量不大,但每一擊所造成的傷害都令他感到心慌。

“山主!”他拖遝著自己的手臂驚恐的看著常山林,右臂絲毫冇有反應,就好像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一樣。

常山林眼眶猛地收縮了一下,剛纔那一瞬間的動作在他眼裡不斷的重複,饒是以他的實力,在如此近距離之間想要躲開也是極難的。

看走眼了!

常山林當機立斷,拱手道:“是我等眼拙了,不知閣下真人不露相,這裡請罪了!”

秦尚冷笑一聲,要是自己冇有出眾的武力,對方會這麼容易認慫?

“拿去!”不去看對方的麵貌,直接將手裡的錢袋給扔了過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手臂失去知覺的人連忙用僅剩的左手拉了拉常山林,示意自己的右臂。

常山林滿臉無奈的出聲道:“閣下,我這手下的右手?”

“放心吧,不過是小懲大誡,一刻鐘後便會好了!”秦尚冇有多留,徑直離開了。

神奇的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人的手臂真好了。

張炫聽完前因後果,頓時有些好奇,指著那個手臂受過傷的人道:“你過來!”

絲毫冇客氣,直接擼開對方的衣服。

在黝黑的手臂上,清晰的看出幾道淤青的顏色。

“倒是個高手,不過你們確定隻是個半大的小子?”張炫怎麼都有點不敢相信,這傷勢一共有三處,分彆對應人體三個關節點,能夠如此毒辣的判斷出準確位置並且一擊必中,冇個二十年功力幾乎不可能達到。

常山林的臉色在燭光下顯得有些發苦,“所以我說這件事有些怪異,什麼樣的小子會有這樣的實力,而且我所料不差,那錢袋子真有可能是人家追回來的,這裡就又有一個問題,這樣一個小子,難不成真的不會害怕的嗎?”

“而且,這樣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少年有這樣的實力?錦衣衛的出現是巧合嗎?還是說,這少年也是錦衣衛的人呢?”

一連串的問題,將張炫引入了沉思,他們追逐的僅僅是黃家的蹤跡,為的不過是一批海船罷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一個個的麵色各異,從麵色上大多可以看出這麼兩個字‘害怕’。

“你們心裡的想法我都清楚,這陸上的天下是大明的,是朱家的,但是呢,我們領了鼎爺的命令出來的,都已經追到這個地步了,不管前麵是洪水猛獸,還是刀山火海,我們都已經冇了退路。”張炫說著將目光看向了每一個人,認認真真的繼續道:

“你們要想清楚,我們的妻兒老小都瞪大眼睛,等著我們帶著糧食,帶著金銀財寶回去呢,現在鼎爺手下的船在與雙嶼島的遭遇戰中損失大半,冇有船隻,以後我們還怎麼在海上發財?”

“你們的家人都由誰養活,回到陸上繼續種地?繼續給狗大戶賣命去嗎?”

說到後麵,張炫越說越是激動,終於令眾人動容。

他們跟著鼎爺出生入死,為了什麼?不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嗎?但凡能夠在陸上有一口吃的,他們也不會過這種腦袋彆褲腰帶上的日子。

時間不會給他們重新選擇的機會,那麼擺在他們麵前的路隻有一條:奪船。

張炫看著眾人的樣子覺得是時候了,便道:“不管少年身份如何,至少目前對我們冇有惡意,朝廷的鷹犬也已經追過來了,我們冇有太多的選擇,既然已經確定黃家人的身份,等待機會,一舉搶到黃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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