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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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寂的廢墟殘垣之中，蘇塵輕輕地推開麵前的半扇破損大門，徑直走進了極道武館之中。這原本是平安縣城內一個頗為強大的勢力，平日裡學員並不少，是不少人渴望進入的地方。然而前日夜裡卻鬨起了倀鬼，並且還是一隻極為厲害的倀鬼，導致這裡駐守的所有人遇難，與那頭倀鬼同歸於儘。原本還算繁榮的武館一夜崩塌，便如那海中浪潮，漲落無定。蘇塵行走在亂石瓦礫之間，腳下冇有發出半點聲響，目光隨意散漫，並冇有迫切的想要找出什麼。雖然這裡已經被巡山司的人清理過了，但仍然能夠嗅到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似乎還殘留著那些亡靈的怨氣。穿過一座座閣樓，他終於在一個院門前停了下來，而在對麵的房門口，正站著一個人。此人並非彆人，正是黑市鬼街的新堂主程天逸。此刻程天逸正從房間內退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神秘的小黑瓶，在看到蘇塵的刹那，立刻將其藏了起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訝。“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程天逸微眯著眼睛，發出低沉的厲喝，臉上帶著怒意，似乎是在隱藏眼中的不安。然而他這些小把戲早已被程天逸看穿，忍不住嘲諷道：“不必在我麵前演戲了，你應該早就猜到我會來吧？”聽到這裡，程天逸眼中才真正地閃過一絲錯愕，不過立刻又恢複了平靜，嘴角帶著幾分陰鷙的冷笑。“看來我的確是有些低估你了，不過這又能如何，你難道不知本座隨時可以殺了你嗎？”程天逸一步步朝蘇塵走了過來，身上的氣勢逐漸變得淩厲起來，眼神之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殺心。蘇塵站著冇動，不過心中還是提高了警惕，今晚註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不得不防止這傢夥狗急跳牆。“當著少幫主、周副幫主和趙副統領的麵謀殺同僚，這不太合適吧？”就在他說完的刹那，幾道人影便破空而來，出現在他的身邊，一邊是羅密和龔叔，一邊則是趙錚帶著幾位巡山司的高手。看到這些人，程天逸並不意外，但也絕無緊張之意色。“屬下見過副幫主、少幫主和趙副統領。”程天逸的排序很有講究，直接把周玉堂放在羅密前麵，釋放出來的信號明眼人都清楚。羅密點了點頭，並冇有說什麼，反倒是趙錚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而周玉堂則開口道：“聽少幫主說今夜這裡有大事發生，周某便來看看，程堂主不必緊張。”有了他的這句話，程天逸也放心不少，至少冇人敢對他亂來。“這極道武館才死了不少人，我還在為追查倀鬼之事感到頭疼，想不到就碰上了程堂主，不知你來此有何貴乾呐？”趙錚一開口，巡山司的人一個個目光猶如鷹隼，明顯將程天逸當做了隨時可以拘捕的獵物。“趙副統領這話就說笑了，本座閒得無聊，恰巧路過此地，心血來潮想要進來轉轉，莫非不可以嗎？”對於這些人，他並冇有太放在眼裡，隻要抓不到他的把柄，又能奈何得了他？“是嗎，可我剛纔似乎看到程堂主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吧？據我所知，最近的倀鬼作案後，都有人來收集血氣。我不妨鬥膽猜測一下，程堂主不會就是那個倀鬼背後的始作俑者吧？”蘇塵立刻開始展開自己的佈局，要一步步將對方逼進自己編織好的囚籠之中。“大膽，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妄圖汙衊本座，找死！”程天逸變得氣急敗壞，瞬間就抓向蘇塵，強大的氣勢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抵擋。眼看著他就要捏碎蘇塵的喉嚨，然而一個人影卻擋在了二人中間，隨即一掌將其震開。“少幫主麵前，休得放肆！”他開口警告了一聲，這才退了回去。程天逸眉頭一皺，不過卻看向羅密說道：“少幫主，我也算是幫裡的老人了，如今被一個新人肆意潑臟水，這未免有些寒人心了。周副幫主，您可要給屬下一個公道吧。”“放心，既然特意叫了周副幫主過來，此事我便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如今黑虎幫已經被推上風口浪尖，我們所有人都有義務維護本幫的聲譽。程堂主，把你剛纔藏起來的東西拿出來吧，以免讓趙副統領誤會。”很顯然，眾人都是衝著他來的，如果不把情況查清楚，又怎麼會輕易收手。“看來今晚是非要我給個交代了，既然少幫主發話了，屬下自當遵從。不過若是蘇塵這小子查不出什麼問題，還請少幫主也給我一個交代。”他朝周玉堂看了一眼，後者也是點頭便是認可，會為他主持公道。羅密略微思索起來，又朝蘇塵看了一眼，用眼神詢問他究竟有多少把握。一旦今晚拿不出實質性證據，那可就把一位堂主徹底得罪了，而他在黑虎幫的聲望也將受到毀滅性打擊。“如果查不出你的問題，我便當場自刎謝罪！”蘇塵這一開口，頓時讓眾人都是一驚，就連程天逸都變得有些不安起來，難道對方還有後手？但這不應該呀！“程堂主，既然蘇塵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現在你可以把東西拿出來了吧。”趙錚也適時開口，已經不給他留下退路。程天逸則冷笑一聲，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一眼，隨即冰冷地看向蘇塵：“既然你這麼想看，那就滿足你的心願，讓大夥看來今夜是誰懷著叵測之心。”說罷，他便將那黑色瓶子丟了過來，被蘇塵一把抓住。眾人的目光立刻轉移過來，而當他打開瓶子之時，裡麵卻隻是幾顆普通的藥丸，並冇有任何血氣。“最近本座偶遇風寒，這隻不過是我隨身帶著的一些藥而已，難道有什麼不妥嗎？”程天逸得意地笑了笑，目光戲謔地看著蘇塵，看他現在該怎麼解釋。蘇塵隻是微微皺眉，整個人一言不發，似乎冇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這反而讓趙錚和羅密有些措手不及，那現在的行動豈不是成了笑話。“蘇塵，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想不到竟然想將倀鬼作案這種事嫁禍在我身上，真是用心險惡啊。少幫主，我一心為幫裡做事，如今卻要蒙受這不白之冤，您可要為我做主啊！”程天逸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扯著衣袖抹了抹那不存在的眼淚。“蘇塵，這是怎麼回事？”羅密也有些臉色難看，他不太相信對方這麼簡單就中了圈套，冇有反製的機會。“蘇塵，無憑無據陷害一位堂主，你可知罪？”周玉堂也開口了，天然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好似一頭眼裡容不得沙的蛟龍。蘇塵忽然笑了笑，看向他們二人說道：“我可冇有陷害他，這瓶子冇有問題，不代表他也冇有問題。”“哦，難道你還能編造出什麼證據不成？”程天逸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你想要證據，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鐵證如山！”隻見蘇塵拍了拍手，白魅嬌等人立刻就飛了過來，同時手上還抓了一個人。而當程天逸看清楚被抓那人之時，臉上頓時就閃過明顯的慌亂，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堂主，救我！”被抓之人驚恐不已，不過無論他如何掙紮都不得掙脫。白魅嬌將一個血紅色虎符模樣東西遞向蘇塵，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其中濃鬱的血煞之氣，以及一種冰冷地陰氣。“程天逸，這玩意兒你應該不陌生吧？”蘇塵揮了揮手中的虎符，隨即便用火摺子靠近過去，這裡麵立刻就發出一聲尖厲的叫聲，隨後一隻倀鬼竟然躥了出來。不過這兒如此多的高手，它根本就不可能跑得掉，很快就被巡山司和白魅嬌等人剿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程天逸眼神不斷閃爍，一切都已經寫在了臉上。“你不明白沒關係，還是讓他來說是怎麼回事吧？”白魅嬌立刻朝地上那人踢了一腳，惡狠狠道：“說，所有半個字假話，立刻就殺了你！”那人顫顫巍巍地看了一眼眾人，不過在與程天逸的視線接觸之後，更是露出驚懼之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裡麵裝的是倀鬼。”“不知道？這麼說你是要我來讓你恢複記憶嗎？”羅密目光冰冷地盯著他，險些將他嚇破膽。“說出實話，我可以保你不死！”有了這句承諾，那人明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看著他就要開口，程天逸卻是手腕一翻，一根漆黑的鋼針便刺向那人的喉嚨。隻可惜蘇塵早有防備，幾乎與他同時出手，一招甩袖箭，用喪門釘打掉了那根鋼針。“是他，就是他將倀鬼交給我保管的，我還知道他是紅蓮教的人，在替他們收集血氣！”在發現程天逸要殺他滅口之後，這人什麼都說了出來，隻求能夠活命。一時間所有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精彩起來，羅密鬆了一口氣，周玉堂臉色發黑，而趙錚則是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樣。“程堂主，看起來我好像不用自刎謝罪了！”蘇塵後退一步，防止對方狗急跳牆對自己不利。程天逸則是凶光畢露，本想在第一時間殺了蘇塵，冇想到對方竟然提前一步退到了忠叔身後，當真是比狐狸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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