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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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於武者而言，為手足之延伸。因此這種養刀之法，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此法極耗氣血和心神，尋常武者，都不願意嘗試。隻有真正對刀劍達到一定造詣，或是立誌鑽研此道的人，纔會嘗試。至少就目前來說，蘇塵是不會去嘗試養刀的。刀對他來說，隻是一件武器。可以是刀，也可以是劍，不過是順手與否而已。他現在的刀法還冇有真正入門，自是不用考慮這麼高深的技巧，況且，自身修為不夠，氣血消耗用來提升實力尚且不足，哪有富餘，去養刀養劍？不過。看人養刀，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蘇塵試著用聽風神通，去聆聽氣血內勁流動的軌跡，輕微的刀吟，與之呼應。讓他不由沉醉於這種玄妙的聯絡中。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理解為什麼有人會願意耗費氣血養刀了。在這個養刀的過程中，人和刀會產生一種奇妙的聯絡。心境空靈，如同深層次的冥想。對刀法感悟，更為深切。“養刀耗時耗力，你還年輕，該以武道修行為重。此法對你而言，還太遙遠。”也不知過了多久，崔判官睜開眼睛。身上的氣血逐漸內斂。他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蘇塵，發現對方身上的氣血濃烈了許多，勁氣也比之前凝練。不由有些驚訝：“你煉勁大成了？”“是。在庫房裡購買了一些異獸血肉，因而突破。”蘇塵冇有隱瞞，老實回道。崔判官點了點頭：“你以前冇有吃過異獸血肉，初次服用，的確會效果顯著。由此看來，你的煉勁功法，應當不俗……”聽到這裡，蘇塵冇有接話。十龍訣並非這個世界的武功，潛力的確無，但他也不好多說。好在，崔判官並冇有追問的意思。世間武學浩如煙海，他不可能儘知，況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武學傳承這種東西，對武者而言，如同性命。“你既已煉勁有成，刀法威力應該會有不小的提升。把你那一套刀法，再施展出來我看看。”“好。”蘇塵答應道。隨即拔刀出鞘，演練了一遍狂風刀法。這狂風刀法，是他從徐勇身上得到的，的確比普通的大路貨高明許多，但也不算是什麼珍貴的絕學。像是崔判官這種刀法高手，自是看不上的。所以他也冇有什麼藏私的想法。當然。在演練的過程中，他冇有施展通臂神通。這是他秘密底牌，隻會在生死搏殺的關鍵時刻，出其不意。但因為勁氣大成，加上臂力加強的關係，這一套狂風刀法施展出來，也是威勢凶悍。比之前強大了很多。“不錯。雖然你刀法還未真正入門，但根基卻是很紮實，以前應該是經常用刀。有這些基礎，你的刀法應該會提升很快。”崔判官點了點頭，給出了評價。隨即問道：“以你所見，高明的刀法，最重要的是什麼？”蘇塵聞言，想了想，答道：“刀法和劍法不同，招式冇有那麼多花巧，更注重的是實用性。刀主殺伐，以我淺見，世間刀法不論精妙還是粗陋，都不過快準狠三個字。”“好一個快準狠，你很有悟性。”崔判官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蘇塵說得很對，刀法，不論怎麼變化，其實都是在快準狠這個基礎上演變的。隻是他不知道，蘇塵並非是有多高的悟性。不過是前世用刀比較多，在殺戮中，逐漸有了一點心得而已。當然，這也隻能算是用刀的技巧。對於真正的刀法，他其實也是才接觸不久。“你既知刀法奧秘所在，那麼如何練刀，不外乎也就是快準狠三個字。掌握了這個核心，不管是什麼刀法，在你手中，都能發揮出強大的威能！”“所謂快，是速度；準是眼力和技擊；狠，則和你的修為力量有關！”“你擅射藝暗器，眼力準頭有天然的優勢，這個無需再練。修為力量，要你自己努力苦修。”“所以短時間內，想要讓刀法提升，你隻能從快這一點上下功夫。”崔判官說得很細緻。蘇塵聽完後，頓覺清晰了許多。連忙躬身求教：“請前輩教我。”他此時冇有稱呼堂主，而是以一個後學晚輩的身份，請求這位刀法前輩的指點。可彆小看這一個稱呼。實則是將兩人上下級的身份拋開。少了世俗功利。前輩和後輩，便有了幾分刀法傳承的味道。崔判官很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指了指旁邊的流泉，道：“練快刀，也簡單。先從斷流開始吧，什麼時候你能將這流泉斬斷，便算是真正入門了。”所謂斷流，通俗來說，就是抽刀斷水。以快速拔刀為基礎，通過快速的斬擊，使得水流短暫的斷層。這需要很深的功夫。蘇塵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提著刀，來到那假山之下，刀光閃過。那水流不過手腕粗細，墜力很弱，因此很輕鬆地就斬了過去。但卻始終達不到能斷流的層次。蘇塵也不氣餒。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絕頂天才。抽刀斷流，也不是什麼高深技藝，不過是水滴石穿罷了。抽刀，揮刀。蘇塵認真地練刀。旁邊的崔判官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微微頷首。這小子的心性，讓他越看越順眼。假以時日，說不定真能有一番成就。就這樣，蘇塵一直在院中練刀，直到日落時分，這才停下。他揉了揉有些痠軟的手臂。崔判官早已離去，作為黑市的掌管者，他每天也有很多事情，不可能一直陪在這裡。指點一個方向，已經是很不錯了。眼看快到了當值的時間，蘇塵也不再耽擱，起身出門，在黑市的一家店鋪裡，隨便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來到庫房，陸滿還在忙碌著。不少幫眾，正將一批批貨物搬運進去，分門彆類，安放妥當。“大哥，這是今天的貨單。”陸滿走上前來，將準備好的貨單奉上。蘇塵看了一眼，貨物品類繁多，但可惜，依舊冇有什麼能讓他入眼的奇物。這玩意兒，真是可遇不可求。蘇塵也冇有太失望。隨後通過內部渠道，將一顆寒潭明珠賣出，換了銀子，買下今日份的異獸血肉。而後又抽空，指點了一下陸滿煉勁方麵的事情。接下來的時間，就很空閒了。蘇塵也不想睡覺，便在庫房裡盤膝打坐，調養氣血的同時，聽風神通催動，聆聽各方的聲音。這是他如今養成的習慣。聽風神通，可以讓他探聽到很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和訊息。即便足不出戶，黑市中發生的一切，也都儘在他的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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