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另類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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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第一時間想到的問題，尹天明不知自己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發現，說白了，現在的他其實並冇有接受他能和部分鬼對話的事實，他覺得這不該存在。
守夜人……
尹天明掃著周圍不時飄過的黑色鬥篷，儘力的睜大眼睛，找尋著什麼。
“你哥可能是守夜人。”顧師姐的話迴響在他耳邊，如果這個判斷是真的，此時的尹天齊離他很近，甚至可能就在他身邊。
此時的尹天明覺得他被一道霹靂驚醒，有很多事情串成了線，得到瞭解釋。
是誰在社團招募的時候在他耳邊催他去輪迴社；
是誰在蜘蛛的巢穴中悄悄說了白色裙子的線索；
是誰用鎖鏈禁錮住了發狂的景慈師太；
是誰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他的夢裡，給予他線索。
他哥冇有墓碑，至少他的死亡是非正常力量導致的，所以他哥現在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存在於他的身邊。
不……他哥甚至可能，根本冇有死！
想到這裡，尹天明的眼神亮了許多，起初剛到紅島的他雖有驚懼，但鬥誌滿滿，想要離開這裡，也想要找到他哥哥，後來經曆了許多，他的鬥誌也被慢慢消磨，但他始終抱有希望。
他是一個永遠不會絕望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天總歸會亮的。
既然曾經有人離開過這裡，為了探尋紅島的秘密不惜將自己的女兒送進來，那麼他也有可能成為最接近真相的人，與顧君音一起。
奇怪，怎麼會想到顧師姐……
應該想殷俊纔對吧，尹天明早就打消了顧君音是殷俊的念頭，因為在惡魔紀元的最後關頭，殷俊想要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姓名，但卻冇能說出口，總不可能一回來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各種事情一齊浮現出來，尹天明覺得有些頭疼，他發現又有很多事情說不通，無法解釋，比如小白和小雨的社團為什麼被更改，比如他使用的輪迴是如何出現的，比如他這奇異的彷彿與生俱來的與鬼對話的能力。
如果說深夜鬼屋裡的鬼把他錯認為他哥哥還可以理解，那自己也不應該能聽懂它們說話。
尹天明忽然有一個大膽且瘋狂的想法，如果自己把整個深夜鬼屋區的所有鬼屋都探索一遍，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呢？
之前他其實就產生過這個想法，但由於鬼腦釋出的調研任務再加上景慈師太無故發狂，導致他無法繼續下去，而前兩天藍爍特意告訴了他，那個調研任務已經失效了，準確說是被回收了，這樣一來高年級不會再乾擾他的行動。
當然……隻要彆碰上籃球社的人。
景慈師太那次事件，尹天明判斷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內容，如果他儘量沉默，或者說裝作熟知，或許就不會點燃深夜鬼屋裡的鬼的記憶了。
說做就做，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忍痛在神秘商店又購買了一件掃把，花費五百淵值，然後走到深夜鬼屋區的起始處，尋找著。
他在找規模小的鬼屋，因為如果出現意外，麵積小他說不定還能跑的掉。
很快，他找到了，那是一棟……應該說是一間，甚至連一間都算不上的鬼屋，看起來比普通人家的儲藏室還要小，占地麵積不足兩平米。
尹天明看了眼四周，雙手握緊掃把，順便將輪迴藏於掃把靠內的位置，輕輕用腳踢了踢門，門果然開了。
自己隻是進不了拂曉所在的鬼屋，其他的似乎還能進？
他這樣想著，走了進去。
呼——
一陣風撲麵而來，帶著無數粉塵，尹天明被嗆得呼吸困難，眼睛也完全睜不開，這鬼屋，好臟！
這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不對，本來就是鬼住的。
待終於冇什麼亂七八糟的粉末往他臉上拍了的時候，尹天明勉強睜開了一隻眼，不過他發現麵前是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
“終於……”
滄桑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像是一位老人。
“終於有……有人來了。”這聲音微弱且沙啞，含糊不清，像是聲音主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發出的。
尹天明冇敢回話，因為他還冇有看見這鬼屋的主人。
“你……你快點，慢點，快打掃吧，好多年了……”聲音越來越近，但語句卻十分混亂，可能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忽然，尹天明的右側亮起一團火，看起來是蠟燭的火焰，不過在這鬼氣森森的地方，頗像是幽冥鬼火，若是尋常人，恐怕要逃走。
因為那火焰正照著一張人臉。
“老爺爺……”尹天明開口道，雖然他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能會看到各種模樣的鬼怪，但此時還是會感到震驚，老人的臉十分詭異，臉上的褶子多到瘮人，眼睛幾乎是長在了耳朵旁邊，嘴唇開裂成四半，所以說話纔會如此模糊不清。
“你……不……不怕我。”老人站定不動，僅將頭伸了過來，四半嘴一張一合，問道。
尹天明點了點頭，其實他是怕一開口便暴露了他的心慌。
“真好。”老人說。
“我幫你，打掃房間？”尹天明問。
“真好……”老人重複了一遍。
尹天明有些緊張，把掃把慢慢放下，接著燭光他看清了鬼屋的部分陳設，其實也冇什麼陳設，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柄燭台，但僅僅是這些簡單的東西，上麵也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安靜狹小的空間內，他甚至能看見另一扇門，那便是出口。
尹天明冇有立刻離開這裡，而是輕輕地掃起了地，畢竟剛纔這位老爺爺讓他快打掃，還說什麼好多年了。
是好多年冇人進來的意思嗎？
不應該啊，紅島成員都知道，越是狹小的鬼屋通過越是簡單，這種大小的鬼屋應該最受被懲罰者青睞，怎麼會冇有人過來。
他隱約記得愚者和拂曉待的地方還都挺乾淨的，難不成它們那經常有人光顧？景慈師太那間要臟一點，但也隻有一層薄灰。
“好孩子……好孩，能聽我說話。”老人又開始了它奇怪的言論，緊接著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好孩的名字是？”
這老人似乎不認識自己，和愚者一樣。
不過告訴一隻鬼自己的名字怎麼看怎麼不明智，於是尹天明說：“我叫瑪門。”
“瑪門好，瑪門好……”
如果老人不認識自己，恐怕也問不出什麼，就算能問，以這老人的說話方式也難以表達清楚。尹天明沉默著把鬼屋打掃完畢，回頭看了眼老人，發現它還呆立在那，不說話，也不動。
“那我走了。”說完，尹天明推門離去。
關門的一瞬間，老人留下了眼淚，溫熱的，如人一般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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