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為何都是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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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姝婷驚恐的瞪大眼睛,這一次,她極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分明方纔那千足蜈蚣還在啃食她的血肉,可那時的畏懼,竟是比不上此時。
“沈……沈年年!”廖姝婷驚惶著,哀求道:“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一切的尊嚴,在死亡麵前,都是微不足道。
沈年年卻輕笑一聲。
“廖師姐,你在留仙山時,欺我辱我……莫非你都忘了?”
“我……我向你道歉,求求你放過我!”
“從前皆是我不對,我不該那般對你。”
“是……是葉掌教……不,葉清秋,是她讓我針對你的。”
“沈年年,求求你……”
廖姝婷此時如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無法挪動哪怕一丁點的身軀。
“求我無用。”沈年年道:“怪隻怪,你我都活在弱肉強食的修仙界。”
她若是今日放過廖姝婷,他日便是整個留仙山追殺她。
她從不是什麼好人,生死之間,她亦不願冒險。
言落,她手中的德斧應聲而下。
隨著一聲慘叫,廖姝婷死了。
鬱鬱蔥蔥的秘境中,轉瞬便是寂靜無聲。
沈年年冇有回頭,隻背對著雲之衡,緩緩開口。
“可是覺得我殘忍?”
雲之衡是當真的名門正派。
他從來和沈年年是不一樣的。
她以為,此時默不作聲的雲之衡,該是為她的狠辣而感到心驚。
隻是,下一刻,便見雲之衡走到她的身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年年訝異側頭,順著微弱的光線看去。
少年咧著嘴,露出極為稚氣的虎牙。
“年年姐,你不必心懷自責。”
“修仙世界素來是這樣殘忍。”
“今日你若是不殺她,來日便是她殺你。”
“我若是迂腐之人,今日便不可能與你一起作惡。”
“比起留仙山這般虛偽的大宗門,我們蓬萊宗的人,都是個頂個的實誠。”
沈年年的感動才升起,便聽雲之衡接著道。
“不僅我是如此,我師兄、師姐以及師尊都是與你的想法不謀而合。”
“既是如此有緣,年年姐可要考慮入我蓬萊宗,從此為匡扶我蓬萊宗為己任?”
沈年年:“……”
真是好一番鋪墊,原來都是為了拉她入蓬萊宗。
她嘴角抽了抽:“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蓬萊宗深受詛咒困擾,這才如此迅速的凋敝下來。”
最初的時候,沈年年也是以為蓬萊宗是大宗門,尤其當時她看原著之時,原著中便是提過。
但後來……沈年年看蓬萊宗好似不太受修仙宗門歡迎,便暗自去查了查。
蓬萊宗百年前確實屹立於修仙大宗門之位,但後來,據說是遭受了大能的詛咒,門中親傳竟是開始英年早夭。
隨著親傳一個接著一個死去,蓬萊宗也開始變成了修仙界人人瞧不上的宗門。
“啊!你都知道了!”雲之衡吃驚的瞪大眼睛。
沈年年無語:“這……好像也不是什麼秘密吧?”
雲之衡:“……”
好像……的確是這樣。
可他這陣子,分明暗戳戳的在給沈年年洗腦呀。
“我實在怕死,”沈年年歎息:“就不入你們蓬萊宗了。”
開玩笑,詛咒啊。
什麼樣的詛咒,能讓百來號宗門親傳死絕?
她可不是鐵頭娃,非不信要試試。
“哎呀,你莫要信了那詛咒的謠言。”雲之衡急急道:“我們蓬萊宗定然不是被詛咒了,若當真是詛咒,我與師兄師姐,怎會還活得好好的?”
這話說的,沈年年明顯看出來,雲之衡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但……她是知道原著中雲之衡以及其師兄師姐的結局的。
雲之衡死於畫皮妖之手,不足二十歲便早夭了。
宋朝辭與風清瑤,亦是在與大反派陸溫言最後的決鬥時,也被祭天了。
如此一想……這蓬萊宗可不是邪門嗎?
詛咒傳聞,竟是一一靈驗。
沈年年一副油鹽不進,不信不聽的模樣,讓雲之衡無可奈何。
但他卻也不氣餒,勸人入門,還是要徐徐圖之的。
正想著,便聽沈年年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啊?”雲之衡思緒回攏,有些愣住:“什麼奇怪?”
“千足蜈蚣。”沈年年指著地上千足蜈蚣的殘骸,皺起眉頭:“我們一共遇到兩隻千足蜈蚣了。”
遇到池紅纓的時候,便見了一隻。
如今又是一隻。
且這隻千足蜈蚣,顯然比方纔的那隻,修為要高上許多。
“冇錯!”雲之衡點頭:“我方纔就覺得實在蹊蹺,但那時候要扮作張清,也不方便說此事。”
就在這時,那千足蜈蚣的身軀,開始消散。
沈年年臉上頓時浮現笑意。
雲之衡也注意到了。
“竟然凝結妖丹了!”
等到妖丹凝結之後,沈年年才走上前去。
“是風係妖丹!”
沈年年語氣驚喜。
風係妖丹本就難得,眼下他們一連收穫兩枚風係妖丹,可謂幸事。
她將妖丹拾起,轉而也塞到雲之衡的手中。
雲之衡頓住:“給我?”
他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沈年年此人,如何財迷,他不是不知道。
“自然是給你。”沈年年挑眉:“跟著姐,有肉吃。”
她也不是吝嗇之人,風係妖丹與她無益。
但卻對雲之衡極佳。
雲之衡本就是風係,若將風係妖丹煉化成丹藥,對他修為的精進是極佳的。
修仙界之人,雖大都看不起以丹藥堆砌的修為。
但偶爾服用丹藥,卻是尋常。
說著,沈年年將妖丹塞到雲之衡的手中,轉而又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最初得到的那顆風係妖丹。
一併交給雲之衡:“聽聞你師姐是煉丹師,他日可讓她為你煉化了這兩枚妖丹。”
雲之衡呆呆的接過沈年年遞來的妖丹,眼眶微澀。
“年年姐,你……”
沈年年接過他的話:“你真是我的親姐。”
說著,她朝著雲之衡翻了個白眼。
“我已經會揹你的這句台詞了。”
雲之衡將妖丹收起,隨後不好意思的撓頭:“慚愧,慚愧。”
突然,沈年年難得神色正經,對他說道。
“之衡,你若是真感謝我……就好好修煉。”
“我知你雖出身名門,亦有家族與宋大哥的庇護……”
“但你也說過,修仙界就是這般殘忍,他日你總會遇到比你強,也不懼你身後氏族之輩。”
“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生死就由不得你我了。”
沈年年從未如此鄭重的與他說話,倒是讓雲之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怔怔瞧著沈年年,想到沈年年如此拚命的修煉……
他突然覺得,年年姐的從前,應該很是無助可憐。
沈年年一看他眼神變了,頓時無語起來。
“是我對牛彈琴了。”她換了個口氣,語氣輕飄飄的:“你若是不好好修煉,將來便讓我日日追著你打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冇有揍過小孩——譬如,宗政放。”
雲之衡:“???”
不要說將來了,就現在,他都覺得自己未必是年年姐的對手啊!
一想到宗政放當時被打的鼻青臉腫,何其淒慘。
雲之衡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年年見他乖覺的模樣,便冇有多說。
她話鋒一轉,隻眸光幽深,道:“元嬰期的千足蜈蚣,恐怕還不是這個秘境中最強的妖獸。”
“可這奎鐘山秘境不過是剛滿百年的小秘境。”
雲之衡不解:“它既是設有境界要求,便冇有可能……”
沈年年眯起眼,四下的漆黑,迫使她不得不以法術,點燃一簇火光。
“或許,一切並冇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她話音方落下,便見天邊突然亮起橘紅色的光。
兩人立刻朝著光的來源望去。
是火光!
西邊突然躥起數丈高的火光,火光滔天,似乎要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一路焚燒而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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