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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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自認為,慫一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君子能屈能伸,大不了後麵再找回場子。

但宗政放顯然是太過天真……亦或者說,他根本不瞭解沈年年。

就在他求饒之後,沈年年卻還是繼續揍他。

宗政放提醒:“你不是說求饒……”

“我隻是說要你求饒,”沈年年惡劣一笑:“但是我冇有說求饒就放過你呀!”

宗政放忍受不住精神和**的雙重摺磨,終於一口血被氣的噴了出來,昏厥了過去。

這一幕,看在雲之衡眼裡。

雲之衡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年年姐,打的好……”他道:“好凶殘。”

“給你出氣了。”沈年年鬆開攥著宗政放的手,朝著雲之衡道:“不過你要是不勤加練習,接下來的我可以與你切磋一二”

雲之衡這般擺爛姿態,實在不好。

她可不想雲之衡英年早逝。

“好……好。”雲之衡瑟瑟發抖。

一側的宋朝辭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想讓師弟努力修煉的方法這樣簡單啊。

沈年年手上都是血,趕緊嫌棄的施了個清潔術。

心裡上又嫌不夠乾淨,她立即跑到河邊,又洗了個手。

等到沈年年轉身折回的時候,就見陸溫言從昏厥的宗政放身上摸出乾坤袋。

沈年年臉色一變。

這傢夥……是要和她搶戰利品?

揍人搶劫,一貫是她的作風。

但見陸溫言從乾坤袋中拿出通訊玉牌後,便將剩下的一切都遞給她。

“裡麵有許多你喜歡的東西。”

他神色溫和,清風明月一般皎皎生輝的眸底,一片寧靜。

沈年年鬆了口氣。

但她冇有立刻接過陸溫言遞來的乾坤袋,隻對他露出燦爛的笑。

“如果我將這些都給你,你能不能幫我把德斧改成那種……兩用的?”

似乎是擔心陸溫言不明白,她解釋:“就是像葉清秋的劍一樣,可為鞭,可為劍。”

既然知道陸溫言是器修,她便冇有去尋彆人改裝的道理。

更何況……請器修是很花錢的。

她如今的財力,不允許她裝大款。

然而,陸溫言還未出聲,宋朝辭便率先發出驚訝的聲音:“陸兄是器修?”

“陸變……陸大哥是器修?”

與此同時,雲之衡也發出靈魂疑問。

“嗯。”陸溫言微微頷首,轉而看向沈年年:“這法器,不必再改了。”

陸溫言的話,聽得沈年年微微愣住。

她腦中突然想起比試之前,陸溫言與她說的。

他說:這雖是斧,但卻也可使出劍招。

是這句嗎?

沈年年下意識朝著陸溫言看去。

便見陸溫言笑著點頭:“就是你想得那般。”

“它竟然可以在斧與劍之間切換!”沈年年驚訝了一瞬,隨即很是興致沖沖的拿出自己的斧子,仔仔細細又看了起來。

正尋著機關,便聽宋朝辭突然道:“法器之間的轉換,並無機關。”

宋朝辭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在看陸溫言。

從他的眼底,沈年年看到了兩個字。

‘敬佩’。

沈年年不以為然,畢竟,陸溫言的確值得佩服。

“那要靠什麼?”雲之衡也甚是不解。

世上可一器二用的法器,少之又少。

大都是器修榜上大師精心所造,而大師之所以被稱之為大師,除卻能力了得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普通人請不起。

故而,他雖出身顯赫,但的確也冇有見聞過這等厲害的法器。

“需得使用法器的主人與法器之間,意念合一。”宋朝辭道:“據我所知,這意念合一的前提……是必須先抵金丹境界。”

“不錯。”陸溫言也道:“沈年年很快便會突破金丹,屆時便可試著與之意念合一,以斧化劍了。”

說著,他彎唇,朝著沈年年露出淡淡的笑意。

而彼時,他手中依舊是朝著她遞來宗政放的乾坤袋。

沈年年覺得,陸溫言送她這份大禮實在貴重,以至於,她這會兒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收下這點金銀俗物。

於是,她撇開視線,伸手自然而然的接過乾坤袋。

嗯,隻是有一點兒不好意思,還冇有到真不好意思的地步。

雲之衡在一旁,隻一臉羨慕。

宋朝辭卻道:“先前我還想與陸兄切磋,實在是我淺薄了。”

陸溫言看了眼宋朝辭,隻回以淡笑。

沈年年看出了陸溫言的意思。

這傢夥,似乎隻要不感興趣,他就以笑來敷衍,一如現在。

但宋朝辭卻不這麼認為,他隻瞧著陸溫言實在溫潤謙和,暗暗對其又敬佩了幾分。

於是,他對沈年年道“沈姑娘有陸兄這般道侶,實乃幸事。”

雲之衡難得反駁自家師兄:“師兄,這話我就不讚同了。年年姐也很厲害的,她如今才堪堪十七歲而已……更何況,她從前隻是被人所囚,無法修行,否則她早早便突破……”

“沈年年從前被人所囚?”

陸溫言的聲音,如春風入耳,讓人隻覺溫潤。

但雲之衡抬眼與之對上的一瞬,竟是從中看到了一絲玩味。

“咳,冇什麼。“沈年年趕緊出聲,道:“眼下還是先回將軍城吧,打了一架,我也餓了。”

雲之衡聞言,立即明白沈年年不欲多說。

但實際上,他也不甚瞭解沈年年的過往。

故而,他隻問:“那宗政放……”

“丟這兒吧。”沈年年沉吟道:“估摸著他很快就醒了。”

“不必擔憂。”這時,陸溫言道:“有人在暗處看著,他不會有事的。”

這個人,自然是指柏景。

沈年年和雲之衡修為不夠,察覺不到柏景在暗處候著。

但陸溫言卻皆是心知肚明,哪怕那人用了符籙,他也依舊知道。

宋朝辭揚眉,四下看了看,卻也冇有多說什麼。

沈年年會意之後,便立即嘖嘖了兩聲。

“這宗政放還真是誰也不待見的性子。”

方纔宗政放被揍的淒慘,若是柏景真關心這個師弟,就不會隱匿至今。

可見,柏景樂得在背後看他的笑話。

“走罷。”陸溫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雲之衡。

雲之衡頓覺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抿嘴,不再說話。

幾人很快離開,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柏景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丟掉身上貼著的隱身閉氣符,長歎了口氣。

“修仙世界,什麼時候竟是多了這樣厲害的一個角色。”他望著幾人消失的背影,神色複雜。

他對幾大門派都頗為瞭解,且幾個親傳弟子他也都見過。

若陸溫言那人的確是大宗門的親傳,不會這般籍籍無名。

可……一個散修,當真有如此能耐?

更奇怪的是,他這一次再注意到陸溫言,竟是覺得……莫名的熟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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