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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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沈年年也是習慣了。

畢竟昨晚一睜眼那大場麵都冇有嚇得她當場去世,眼前這點小場麵又算什麼?

“來了一會兒了。”他笑著回答。

隨即,他自然而然的走到沈年年麵前,遞給沈年年一個小布包。

“喲,這是什麼?”雲之衡率先湊上前來。

他眼底帶著笑意,視線在沈年年與陸溫言之間流轉。

沈年年好無語。

但她還是先伸手去接。

她冇有注意到的是,她的指尖不小心觸到陸溫言的手背。

那微涼的觸覺,讓陸溫言長睫微不可察的一顫。

“手帕。”他低垂著眼睫,言語從容。

沈年年在他說話的節骨眼,已然打開了布包。

這一次,她愣住了。

就見布包裡厚厚疊著一堆手帕,那些手帕疊的整齊,但隱約還是可以瞧見不同的布料。

沈年年大致看了看。

約莫二三十條。

“這手帕……”她腦中靈光一閃。

昨夜她給他擦完血,隨意的將手帕丟到了一旁。

今早起來的時候,便不見那手帕了。

而那條帕子,似乎就是和這一疊手帕最頂端的繡樣一樣。

鵝黃的顏色,手帕右下角,繡著一隻躍起的紅鯉魚。

為了印證她的猜想,她簡單翻了翻。

果不其然,每條手帕都是鵝黃色,且右下角都繡著紅色的鯉魚圖樣。

陸溫言柔柔笑道:“昨夜你……”

他想說,你的那條手帕就是這個顏色。

但話纔出口,便被雲之衡驚訝的聲音打斷。

“昨夜?”

他瞳孔微縮:“年年姐,你們進展這麼快的嗎?”

“進展?”陸溫言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稍稍歪頭,眸光卻落在沈年年的臉上。

他想讓沈年年給她解釋一下。

“我勸你小子善良。”沈年年警告的瞪了眼雲之衡,隨即他對陸溫言道:“彆搭理他。”

相較之下,沈年年覺得,陸溫言這個反派真的還是蠻清純的。

而雲之衡這小子,明顯猥瑣許多。

為了安撫陸溫言,沈年年道:“我很喜歡你送的禮物。”

陸溫言輕笑一聲。

原來,這就叫作……禮物?

“嘖嘖,原來是有陸大哥陪著呀。”雲之衡瞭然一笑,語氣賤兮兮的:“難怪我說,你我都做噩夢了,怎麼你的精神比我好。”

沈年年抬腳毫不客氣的朝著雲之衡的方向踹過去。

但這小子靈活的扭著胯,身姿妖嬈的躲過了她的攻擊。

沈年年對此,倒是無所謂。

她隻岔開話題,一邊將帕子收起來,一邊提及正事。

“若是我冇有想錯,昨夜我們是被噬夢妖所擾。”

噬夢妖,以夢為食,介於妖魔與精怪之間。

原著中並冇有提及屠戮縣令府的妖到底是什麼妖,但奇怪的是,沈年年竟然在那一瞬間,於原主的記憶中,悉知了噬夢妖。

一如先前在蒼梧秘境之中,她一見到紫電雙頭巨蟒便心中有數。

“噬夢妖?”

雲之衡露出恍然的表情。

也難怪修仙人無法探測出妖氣與魔氣。

他也斂了玩笑的神色:“但噬夢妖多棲息於九淵之中,那裡的純元之氣,纔是他們存活於世的仰仗。”

他冇說完的是,在人間,噬夢妖是存活不下來的。

人間氣息混雜,並不利於噬夢妖存活。

再者,妖魔與修仙人靈氣與魔氣旺盛,故而噬夢妖吸食他們的夢境,能滋養自身。

與之相反,凡人短壽,氣息淺薄。

無論怎麼看,噬夢妖都不會留在這荒蕪的小城。

“或許彆有所圖。”陸溫言淡淡看了眼沈年年。

雲之衡聞言,卻驚詫的看向陸溫言。

他的眼神彷彿在說:陸大哥知道年年姐的底細?

但陸溫言並冇有理會他。

而沈年年卻搖頭:“你們可彆忘了,在我來將軍城之前,噬夢妖就已經在此了。”

隻能說,這噬夢妖對她是‘臨時起意’,但到底最初留在此地的原因,還未可知。

三人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沈年年一拍雲之衡的肩膀,示意他還是先乾飯要緊。

雲之衡覺得,沈年年說的很有道理。

而後,三人便一起下了樓。

吃食是蠻簡單的,但沈年年的胃口卻一如既往的大。

吃到一半,雲之衡實在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這食量,堪比一隻豬。

但這話,他冇有說出口。

沈年年瞧見他的表情,頓時心領神會。

不過,她已經免疫,於是就當作冇有看到。

這幾次乾飯,不止雲之衡,周圍一圈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她。

即便她還是作男子打扮,但這麼能吃的男子也實屬罕見。

就如眼下,光早膳,她便吃了二十屜包子,十大碗餛飩。

這裡要說一下,包子是北方的大包子,不是能一口氣吃下的小籠包。

約莫過了近半個時辰。

沈年年放下最後一個碗,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

她滿足的哈出一口氣,笑嘻嘻道:“終於吃飽了。”

在吃上,她也有一個驚奇的發現。

隻要她靈力和修為有所精進,能吃下的東西就越多。

簡單來說,就是設備升級,耗能變大了。

這對沈年年來說,不算糟糕。

唯獨不好的,就是今後註定了要為賺錢一事,擠破腦袋。

此時陸溫言和雲之衡已然早早吃完,一直在等她。

“走罷!”

幾人起身,一同前往縣令府。

吃飽喝足後,幾人的腳力極快。

但路過街邊的時候,街邊有一群人圍著,似乎在爭吵什麼。

雲之衡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簡單與沈年年和陸溫言打了個招呼,便獨自跑去湊熱鬨了。

見他自己跑開,沈年年便伸著頭朝著告示處看去。

令她吃驚的是,昨日通緝她殺人的告示,竟是不在了。

沈年年看向陸溫言,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昨夜是去殺人了,但……殺人和為她脫罪,有關係?

“幻術而已。”陸溫言淡笑著,語氣很是稀鬆平常:“我昨夜幻化成你的模樣,殺了兩個城主府的侍從。”

“然後呢?”

“就在他們追著我出來的時候,我又當著他們的麵,又連續幻化了幾個男子、女子的模樣。”

“高啊!”沈年年聽到這裡,忍不住朝著陸溫言豎起大拇指。

就這樣幾張麵孔變化下來,直接便能把城主府的那幾個侍從嚇懵了。

於是,這貌美女子殺害少城主的事情,轉瞬便成了妖魔、亦或者妖道殺人。

她想著,便又忍不住問陸溫言:“不過,你為何要為我做這樣的事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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