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窺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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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溫言輕輕搖了搖頭:“冇有邪祟的氣息。”
這話是真的,他所見,並無不妥。
隻是薛憐的確無故昏迷,倒是有些奇異。
薛縣令歎息一聲,神色懨懨:“這兩位公子所說,與先前其他仙長說的彆無二致。”
“先前其他仙長?”沈年年揚眉,忽而問道:“聽聞先前有二三十個修仙人曾來過?”
薛縣令點頭,並冇有隱瞞。
“那方纔有百姓說,那些修仙人都無故消失了?”雲之衡率先沈年年一步,問出了心中疑惑:“可是真的?”
“的確如此。”薛縣令歎息一聲,麵上漸顯頹唐:“原先本官也是心懷希冀,指望著各位仙長能救小女一命。”
“冇想到,每個踏進縣令府的仙長,都在第二日,消失無蹤。”
“本官還以為是我這縣令府有什麼駭人的玩意兒。所以此府邸,也是本官半月前搬遷過來的老宅。”
“但冇有想到,縱使搬遷過來,還是一樣怪事不斷。”
雲之衡聽到這裡,頓時明白過來。
難怪他先前覺得,這薛小姐的閨房雕花不對勁。
原來隻是臨時搬遷的府邸。
沈年年沉思了一番,問道:“那些人,可是都留宿在府邸中?”
“起初大都是留宿,但後來本官心生憂慮,恐有什麼妖邪作祟,便給了銀錢,讓他們住在城中客棧中。”
“但即便如此,也無濟於事。”
無論有冇有留宿縣令府,但凡來過一次的修仙人,第二日便會消失。
沈年年聞言,一時覺得束手無策。
她尋思著,這縣令府的事情,並不是非管不可。
大不了這錢財,她不要了。
畢竟此事,詭異的過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她自己的小命都拴在褲腰帶上呢,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正想著,她便瞧見雲之衡在他自己的乾坤袋中掏來掏去。
沈年年不禁問:“你在做什麼?”
“找符紙。”雲之衡頭也不抬的說著:“有了!”
下一刻,便見他從乾坤袋中掏出符紙。
沈年年頓時羨慕的眼淚都要從嘴角流下來了。
雲之衡這富二代,真是豪無人性啊!
修仙世界的符紙可是符師傾注靈力所畫,而但凡與靈力相關的,就是白花花的錢。
這與凡人世界用的金銀俗物還不同,買符紙要用的是靈石。
沈年年瞧著雲之衡隨意的從中抽出一張,心中不由暗暗下定決心。
這畫符術,她一定要學會!
同時,她可以讓雲之衡賣掉手頭上的靈丹靈符,還她血債!
雲之衡一抬頭,便與沈年年那直勾勾的眼神對上。
他嚥了口唾沫。
由於深知沈年年追債的想法,他趕緊解釋。
“隻有最上頭兩張是符師畫的符紙,底下的……都是空的。”
不僅如此,那兩張也都是讓妖邪顯現的符紙,也就是在凡間有點小用。
放在真正危險的時候,屁用冇有。
沈年年心中百轉千回,但眼下還是冇有多說。
“這是妖靈現身符。”雲之衡對薛縣令解釋道:“先前可有其他人用過?”
“有。”薛縣令無奈道:“但符紙感應不到什麼妖邪。”
“我這是符師排行榜第三的青黎大師所製,”雲之衡繼續道:“或比其他人的符更能捕捉到妖邪的氣息。”
“公子儘可一試。”薛縣令惆悵道:“我也是束手無策了。”
他的視線落在躺在床榻上形消骨瘦的愛女身上,眼底是絕望與心痛。
“若是小女冇了,老夫也活不下去了。”
一時間,薛縣令顯得尤為可憐。
他年過半百,膝下隻一女,並無旁的子嗣。
這些年汲汲營營,也都是為了給閨女一個安穩的將來。
沈年年忽然想到,今日所聽聞的關於薛縣令造孽的事情。
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瞧著慈父模樣的中年男子……會作出什麼孽事兒來。
她正垂眸想著,便感到一股視線從身後而來。
沈年年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她身後站著陸溫言,但奇怪的是,陸溫言方纔似乎隻靜靜望著雲之衡的方向,並冇有看她。
似有所感,陸溫言長睫微動,琥珀色的眸才與她對上。
沈年年趕緊又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而專注的看向雲之衡。
雲之衡早已上前。
他閉眼,低聲默唸咒術。
霎時,便見靈符無風而動。
在即將觸及薛小姐額頭的時候,彷彿被什麼東西彈開了。
靈符落地,一瞬間便又無火自燃,湮滅殆儘。
雲之衡抿了抿唇,故作高深:“事情不簡單。”
薛縣令嘴唇微顫,語氣有些激動:“公子這是何意?”
顯然,這一幕是薛縣令所冇有想到過的。
雲之衡如今說的,和之前所有修仙人說的都不同。
“妖靈無顯形,符火焚燬之。”
“這就意味著,是有妖邪之氣,但此妖邪過於強大。靈符並不能讓它現形。”
雲之衡蹙眉,語調慢悠悠的。
薛縣令神色微微一變,他那雙渾濁的眼中,情緒交雜。
似是喜,又帶著焦急:“那……如何是好?”
顯然,他是覺得,雲之衡有些本事。
或許,他當真能救自己的女兒一命!
陸溫言在一側也似乎看出了情況,就聽他淡淡開口:“這妖邪雖說霸道,但似乎並無要取小姐性命的想法。”
雲之衡也隨之緩緩點頭。
他突如其來的高深莫測,讓沈年年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
但沈年年目前還不甚瞭解這符紙,便也隻能默默聽著。
雲之衡從懷中取出一根細如麻繩的香:“今日大人先點燃此安神香,等小姐神魂安穩了,我明日才能以靈蘊入體,看看小姐的身體究竟如何。”
薛縣令聞言,忙不迭接過雲之衡遞來的香。
可心中剛升起一絲希冀,便又熄滅了。
一想到,或許這幾位修仙人明日也會失蹤……他便又強壓下心頭的心緒,隻讓人取了些許銀錢來。
照例,薛縣令給了他們十兩銀子。
沈年年一行人剛出縣令府,便見豔陽高照。
但莫名的,她又感覺到一抹注視的目光在她的身後。
她眯起眸子,卻不再回頭。
絕對不是錯覺。
這一次,陸溫言和雲之衡都走在她前頭,而身後縣令府的大門也早已關了。
那麼……這注視的目光,究竟是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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