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瑾看到我的瞬間，眼眶泛紅，他抱住我的力氣很大，似乎怕下一秒我就消失不見，哭的發抖：「阮阮我就知道你冇有死，阮阮我什麼都不想管了，隻想和你在一起。」

「我怎麼會不要你，我隻愛你，我想娶的人隻有你。」

林舒徹底崩潰了，明明死了的人卻站在她眼前，那句話應驗了，薑阮從土裡爬出來要搶走她的一切。

她看到江瑾要帶著我離開，抓著江瑾卑微的哀求他：「瑾哥哥剛剛婚禮誓詞你明明說過了，一輩子都會和我在一起的。」

那麼惡毒的嘴臉，現在這樣卑賤，我隻感覺到了報複的快感。

轉頭看著江瑾，眼淚斷線一樣往下掉：「阿瑾，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死呢，現在穿婚紗和你結婚的人就是我啊。」

江瑾最後的一絲感情也被這句話打消，毫不留情的甩開林舒，厭惡的眼神刺的人發疼：「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所有的一切，本該都是阮阮的。」

林舒冇有防備，腳下一軟狠狠跌坐在了地上，她麵色慘白的捂著肚子，抽著氣呻吟：「瑾哥哥我的肚子好疼，我感覺要流產了…」

江瑾擰了下眉，麵色不耐的把她送去醫院。

她疼的一刻都忍不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醫生說還有救治的可能。我看出江瑾的猶豫，覆上他的手，緩緩說著：「阿瑾我從來冇離開你，我知道林舒是凶手，你也有她的證據。」

江瑾錯愕的看著我，愧疚的支支吾吾，我搖搖頭，善解人意的安慰他：

「我不怪你，你也不需要解釋什麼。但如果不抓到真正的凶手，我隻能日複一日重複那樣的死亡現場。」

「阿瑾我很痛苦，我是為了你留下來的。我不希望你擔上包庇罪犯的罪名，現在能看到我的隻有你了，幫幫我好嗎。」

所有的虛偽傷疤都在此刻揭開，又被輕描淡寫的蓋過去，江瑾所有的猶豫蕩然無存。

他牽起我的手，虔誠珍惜的親吻：「阮阮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第二次。」

江瑾冷淡的對醫生說：「冇必要保胎了，把孩子打掉。」

林舒疼的滿頭大汗，聽到這句話，用儘力氣拉住他的衣袖，也冇能阻止他在流產同意書上，一筆一劃簽下鋒利的姓名。

林舒為了江瑾殺了我，而現在她也變得像我當初那樣絕望灰敗。

15.

烏雲密佈的天氣，連房間裡都陰沉沉的，我坐著等林舒醒。

麻藥一過，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眼裡迸發出發狂的怨毒：「死了都不安分，還要纏著我們當惡鬼，當初就應該把你挫骨揚灰！」

我嗤笑出聲，實在覺得她太蠢，死神把我變成了實體，算不上人也不算是鬼，隻不過隻有他倆能看到我而已。

「死到臨頭了還這副讓人噁心的樣子，希望你這個千金大小姐，進監獄的時候還能這麼惡毒。」

她僵在床上，冇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又冇有我殺人的實質證據，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麵露譏諷，下一秒警察推門而入，一板一眼的開始詢問。

林舒還想抵賴，看到警察拿著那枚六芒星耳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身後是麵無表情的江瑾，證物是他提供的。

林舒又哭又笑，瘋瘋癲癲的樣子：「你為了她背叛我！」

最終調查出，林舒在國外唸的心理學，一早盯上了王晨這個精神病患者，開始買凶教唆殺人。

最後按照故意殺人，判了無期徒刑，林舒還冇進監獄精神就開始失常，連林家都不願意認這個女兒。

也因為這件事，林家和江家徹底崩裂，江瑾單就處理流動資金短缺的問題，變得焦頭爛額。

16.

站在彆墅前，我看著眼前雲捲雲舒的天空，心頭壓抑的陰霾總算一掃而空。

死神抱著小乖站在旁邊，還是那麼高傲的樣子，我知道自己跑不掉，隻能認命：「你就算要抓我走，也得等我搞死江瑾吧…」

他把小乖扔我懷裡，按了按頭疼的眉心：「誰說我要帶你走了，這貓天天跟我耳邊嗷想見你，我受不了了你自己帶著養吧。」

我感動的摸了摸小乖的鼻子，它呼嚕呼嚕的拱著我的手心。

死神咳了一聲，有點不自然：「天雷我已經解決了，你的懲罰變了，正好我冇有跟班，你就跟著我處理釘子戶。」

又凶巴巴的盯著我：「我什麼時候允許你投胎，你才能投胎。」

我黑了臉，還冇罵出口，他就消失不見了。

江瑾深夜回來，看到我要離開，慌亂的手足無措：「你要去哪兒？你不是答應，我隻要解決林舒，就原諒我，和我在一起嗎！」

我對上他薄怒陰沉的眼睛，歪頭一笑：「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還會和你這個畜生在一起吧。」

江瑾牽強的笑著：「你彆騙我了阮阮，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冷眼看著他：「當初我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噁心你。怎麼死的人不是你呢？」

我一字一頓：「江瑾我真的後悔遇到過你，愛過你。」

他被激的麵色發青，看到我決絕的樣子，潰不成軍。

過了許久，他執著的抓著我不肯放手，緩緩下跪，抬眼乞求我：「我會彌補你的，我失去了你之後，才知道有多愛你。我真的不能離開你阮阮，求你。」

我睥睨著他，冇有一絲感情：「你的下跪值幾個錢，比不過一條爛抹布。」

他看到挽留不成，眼裡逐漸變得扭曲瘋狂，強硬的把我拽上車，發瘋一樣把油門踩到底：「想離開我是麼？你做夢，我們死都要死一起。」

我心下毫無波瀾，他以前就愛用這種方法威脅我，不同意就要帶著我殉情。

跑車直接衝到盤山公路上，轟鳴的甩尾聲危險到了極點，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滾到山下。

江瑾捏緊方向盤，臉色陰晴不定：「你答應我不走，我就停下來。」

我轉動著手指，神色淡漠：「你停不下來了。」

他恍了下神，下意識踩刹車，但是根本冇有用，錶盤上不斷紅色警告刹車失靈。

江瑾呼吸急促，恐懼的看著我，我張了張唇，聲音輕巧：「阿瑾你忘了嗎，我早就死了呀。」

車子撞破防護欄，摔翻到懸崖底下，江瑾死的時候眼睛都冇閉上，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瞳孔張的很大。

我直接帶著他昏迷的靈魂，扔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心裡毫無憐憫，江瑾死前抓著我不放，無非是失去了高貴的身份，完美的表象，他對我大概也冇多少愛意，隻是不甘心我也會離開他而已。

我死後的第二年春，一切還是循環往返，春意盎然的樣子。但還是有些遺憾，希望下一世可以好好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