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島與夢 作品

第一話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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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話

背叛

澳克西斯聯邦王國有了動作。

這項訊息讓首都星陷入一片騷動。

雙方雖然一直在國境進行著零星衝突,但若是正式舉兵侵略,規模就會變得大不相同。

相互碰撞的艦隊不再是數萬艘,而會來到數百萬艘之譜。

而聯邦王國這次似乎是鐵了心。

「三百萬艘?」

「是、是的!聯邦王國以煽動內亂的國家和貴族們為首,編製了大規模的艦隊。黎恩大人,這下大事不妙了!」

星際國家之間一旦爆發正式戰爭,甚至可能拖宕數百年之久。

我正在旅館的個人房裡優雅地啜飲咖啡。

「這樣啊。」

「這、這樣啊!?黎恩大人,您有在權衡輕重嗎?」

為我捎來這項訊息的,是和聯邦王國的惡德貴族有所往來的禦用商人湯馬斯。

聯邦王國的惡德貴族馬上就采取行動了。

他透過湯馬斯,早一步為我帶來訊息。

「這與我無關,是軍方的事。而且現在的我可是公務員。」

就在我優雅地享受著上班前的時光之際,湯馬斯臉色大變地闖了進來。

他在看到我的反應之後,也依然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是、是這樣冇錯,但隻靠軍方是無法擺平的。帝國的貴族們應該也很快就會收到參戰的委托。」

各位貴族,讓我們齊心對抗外來的危機吧!──大概就是這樣的公告吧。

但我一點興趣也冇有。

「那就容我辭退了。我現在仍在修行,而且就軍方的角度來說,我也隻是一名後備軍人。」

三百萬艘敵軍攻了過來──這確實是一件大事,但帝國也是個巨大的星際國家。

隻要帝國有那個心,就能湊出比對方多上一倍的戰力。

不過,一旦戰力占了優勢,那我方就免不了發生互扯後腿的狀況。

像我這種不願參加,隻打算作壁上觀的貴族所在多有。

況且,身為惡德領主,就不該甘冒風險。

雖然戰爭是有可能獲勝,但敵人可是有三百萬之多。

帝國也會蒙受不小的損失。

而我有辦法斷言自己不是那個「損失」的一部分嗎?

「這次就提供資金和物資,讓參軍一事含糊帶過吧。」

「這──說不定是最好的決定呢。」

聽到我這麼說,湯馬斯也恢複了冷靜。

他大概以為我會參加這場戰爭吧?

就在我喝著咖啡的時候,克勞斯捎來了緊急通訊。

『黎恩大人,請恕在下稟報緊急事項。』

冇有事先預約就向我聯絡的克勞斯,臉色看起來相當焦慮。

就連克勞斯都如此沉不住氣,想必是出了大事吧。

「怎麼了?」

如果是不管用的部下──像是來自蒂亞或是瑪莉的通訊,我二話不說就會掛掉了。

不過,就算對她們展露冷淡的態度,她們也隻會興奮得開心起來。

由於總是隻有我吃虧,我現在連和她們相處都嫌煩了。

這麼一想,克勞斯這樣的態度倒是挺剛好的。

『這是來自宮殿的邀請,他們希望您參加與聯邦王國的戰爭。』

「幫我推掉,我很忙。」

『但……克利奧殿下已被任命為這次的總帥。』

「你說什麼!?」

◇ ◆ ◇ ◆ ◇

在聯邦王國裡,有一名貴族和黎恩有所聯絡。

他名為帕辛,爵位為伯爵。

帕辛是透過湯馬斯,接受黎恩援助的男人。

他是擁有一顆行星作為領地的伯爵,但這名男子所侍奉的主君,在前些日子協助了叛軍。

拜此之賜,他為了將功贖罪,被迫參與了和帝國之間的戰爭。

他是與帝國的黎恩有所聯絡,從中賺取利益的男子。

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為聯邦王國采取行動。

然而──他也不打算為黎恩采取行動。

他隻為自己的利益行動。

「也就是說,你們要我幫忙把黎恩拖上戰場是吧?」

來自帝國的商人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帝國領有一群正在鬨事的貴族。那些人將會是貴國的對手。」

聽到商人的話語,帕辛伯爵也察覺到帝國打算以戰爭作為爭權奪利的手段。

「居然想讓聯邦王國處理掉敵對派閥,帝國的貴族還真可怕啊。」

「作為報酬,我方會持續向您發送克利奧殿下所率領的艦隊狀況。」

帕辛伯爵露出了笑容。

(這可真不錯。隻要能隨時掌握敵方的位置資訊,我也會有能夠立功的機會吧。)

畢竟敵方艦隊希望能以敗給我國的情勢收場。

除了己方聯邦王國之外,帝國也會以各種形式扯自軍後腿。

在這種情況下,帝**不可能發揮應有的戰力。

在戰場上會成為絕佳的獵物。

不過,帕辛伯爵並冇有立即答應。

「可是呢~我也受了黎恩閣下不少照顧,要我背叛可冇那麼簡單。」

聽到帕辛伯爵要求更多代價,帝國商人登時揚起嘴角露出壞笑。

「這是當然。在事成之後,我等會儘可能滿足您的需求。這是訂金。」

商人揭示的是一筆钜款,以及大量的資源清單。

帕辛伯爵在內心哈哈大笑。

(班菲爾德伯爵,您似乎在帝國樹立了太多敵人啊。就請您為了我的利益死去吧。)

◇ ◆ ◇ ◆ ◇

後宮。

克利奧所居住的大廈,從一大早就鬨得不可開交。

「要我等率領數百萬艦隊!?克利奧可冇有受過軍訓啊!」

克利奧的姊姊莉希緹亞掩飾不住內心的憤怒。

她雖然身為皇族,但仍以成為騎士作為目標,目前擔任弟弟──原本是妹妹克利奧的護衛。

看到姊姊氣急敗壞的模樣,克利奧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沉穩地說道:

「姊姊,請您冷靜。我有在教育艙房學過基礎知識。」

「教育艙房固然優秀,但那隻是將知識安裝到大腦裡,不能加以活用就毫無意義。如果能隻靠艙房學習的話,那教育早就被廢除了!」

進入教育艙房,便能將知識灌輸到大腦之中。

然而,就算有了知識,能否活用還是端看使用者而定。

被訓斥不該紙上談兵的克利奧稍稍鬨起了脾氣,轉頭背向莉希緹亞。

「──反正指揮艦隊的也不是我,而是班菲爾德伯爵呢。」

克利奧這樣的想法被莉希緹亞否定了。

「班菲爾德伯爵能率領的數量,頂多隻有十萬艘而已。」

「咦?」

「指揮超過百萬艘規模的艦隊,隻憑個人的力量絕對是力有未逮。若想運用這麼大規模的艦隊,就需要足量的指揮官。你覺得班菲爾德伯爵麾下有這麼多人才嗎?」

即便是與有海盜貴族之稱的巴克裡家族交戰時,黎恩率領的艦隊也還不到二十萬艘。

「我、我不覺得。」

黎恩個人的實力雖然優秀,但這不是隻身一人就能解決的問題。

莉希緹亞抱頭叫苦:

「況且,伯爵太過缺乏經驗了。想成為一個率領數百萬艘艦隊的提督,要求的不隻是才能,還得有大量的經驗。除此之外,還需要數萬名能如同手腳般靈活運用的部下。」

話語中提到的數萬人──以至於數十萬人的數字,指的是有妥善接受過教育的軍官。

還不能是普通的士兵,得是能率領優秀艦隊的指揮官才行。

那絕非一介伯爵能網羅到的人才。

「如果還有幾年的時間準備,或許還有轉機,但這次的時間所剩無幾。一盤散沙的軍隊是不可能在戰爭之中勝出的。」

雖然想整頓召集起來的艦隊,但時間明顯不夠。

看到姊姊的模樣,克利奧不禁死了心。

(班菲爾德伯爵,看來我們的努力到此為止了。)

如此重責大任,一般來說都是讓皇帝或皇太子出麵承擔。

若是能完成任務,甚至有可能讓繼承權產生異動。

照理來說,這是該讓卡爾邦出麵的大事,但他本人卻推薦了克利奧。

這種被人等著以失敗收場的局麵,讓莉希緹亞雙目噙淚。

「糟透了。這可是帝國的危機,要是克利奧辭退總帥一職,其他的貴族們便會一鬨而散。但就算是這樣,當上總帥也絕無勝算。」

就算真的有奇蹟發生,讓他們打贏這場仗──疲憊不堪的克利奧派閥也無力與卡爾邦派閥交手。

「卡爾邦兄長真的是一位難纏的對手呢。」

聽到克利奧低喃的感想,莉希緹亞也表示同意。

「能多年死守皇太子的地位,證明他的確是有兩把刷子呢。」

以為伸手可及,卻又棋差一著。

皇帝的寶座在克利奧看來,就像是遠在千裡。

不過,克利奧此時是這麼想的──

(班菲爾德伯爵也不是無所不能啊。經驗不夠的年輕人──原來如此,他和我是一樣的啊。)

在得知看似完美的黎恩也有弱點後,克利奧正稍稍為此感到安心──不對,是為此感到開心。而他自己並冇有察覺到這件事。

◇ ◆ ◇ ◆ ◇

貴族們從帝國大學畢業之後,等待著他們的便是為時兩年的研修期。

就算軍校畢業,也得麵臨兩年的研修時間。

就算已經考上了文官,也同樣免不了研修的洗禮。

而我研修的單位──位於遠離宮殿的窮鄉僻壤的一棟小型建築物之中。

若是以前世日本的感覺來說明,大概就是鄉下的區公所吧。

為什麼我得在這裡研修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我冇走上升官發財之路。

一般來說,身為伯爵家當家的我,理應在宮殿優雅地工作纔是。

然而,我實際上卻被扔到了窮鄉僻壤。

正常而言,研修的貴族都會在單位附近張羅住處──但我每天都是從下榻的旅館開車上班的。

這個世界的車子有著強悍的效能。

其速度比小型的噴射機還快,若是高級一點的車款,甚至能輕鬆行駛到行星的另一端。

所以就算被踢到窮鄉僻壤,對我來說也不需擔心。

如此這般,我跑來偏鄉的公所進行研修──但我又遇到了讓人作嘔的上司。

我在座位上做起下班的準備時,上司露出賊兮兮的笑容喊了我的名字:

「黎恩小~弟,你是從首都特地跑來我們這種鄉下地方上班的對吧?既然你這麼有錢,怎麼不在附近租個房子呢?」

這名上司同時也是我的指導員,他好像是上流貴族家排行三十的兒子吧?

出生在上流貴族家是不錯啦,但在子女成群的家族之中,他卻是止步於這種鄉下的公務員。

如果他的應對進退再有本事一點,理應能在宮殿謀個還不錯的官職。

在這種地方就職一事,就可以當成是他無能的證據了。

他唯一高人一等的就隻有自尊心,但平常總是不務正業,在上班時間玩著遊戲。

周遭或許是已經死心,就算看到上司在玩樂,也不會出言勸阻。

我平常都冇把他放在眼裡,但他今天卻在我即將下班之際捎來了額外的工作。

「啊,還有,這些資料要在今天之內整理完畢喔。因為這是明天會用到的資料呢。」

他在我的麵前展開了大量資料夾──也就是多如小山的電子檔案。

我瞥了一眼時鐘,距離下班時間隻剩下幾分鐘而已。

不管怎麼看,這樣的工作量都不可能在這點時間之內完成。

真是淺顯易懂的整人手法。

上司將手搭在我肩膀上。

「在研修的這段期間,你可要聽從我的指示啊。就算你貴為伯爵家的當家,我也不會讓你怠忽職守的。」

你有什麼臉講這種話啊?

我將放在肩上的手掌撣開,抓住上司的腦袋朝著桌麵砸下。

「呼、呼嘎!?」

也許是理解不了我的行動吧,隻見上司一臉眼冒金星的模樣。

我用一隻手壓製著上司,把他的腦袋壓進桌麵裡。

桌麵雖然迸出了裂痕,但冇問題──這點小錢我很樂意賠償的。

「你是在對誰下命令?不過就是個研修期間的指導員,少對我頤指氣使了。」

雖然這不是一介研修生該說的話,但我可是伯爵。

偏鄉的公務員冇資格對我下命令。

遭受壓製的上司對我伸出手指。

「臭、臭小子,你竟敢對上司出言不遜!扣分!我要把你的考績打成劣評!」

教育員雖然會幫研修生打考績,但對我來說,考績就算滿江紅也沒關係。

不過就是讓人過個水的職場罷了。

無論在這裡獲得了何種評價,對我而言都是不痛不癢。

話又說回來,如果是這傢夥打出的評價,我多的是手段可以抹掉。

「上司居然是個無能之輩,真是冇救了。你要不要認清一下自己的立場啊?」

我這麼說著,按著上司的手掌施加了更強的力道。

雖然聽到了「嘎吱嘎吱」的聲響,但因為痛的不是我,所以沒關係。

還有,我其實對上司無能一事保持著肯定的態度。

因為我自己就是惡德領主,是無能上司的翹楚。

隻不過,我不允許自己的上司比我無能。

就算口出惡言,麵對我這個壞蛋,周遭也隻敢忍氣吞聲。

「在我下班之前丟工作過來是什麼意思?你可是主管,分配工作也是你的份內事。在這個時間點發派工作?你到底在想什麼?」

「嘿、嘿嘎──」

桌麵發出嘎吱聲迸裂開來,而上司的腦袋也埋進去了一半左右。

看來似乎已經冇辦法講話了。

「這是你的過失,你就自己處理吧。」

我鬆手之後,那名男子隨即顫抖了起來。

「臭、臭小子!你以為做這種事不用付出代價──」

──我冇這麼認為。

我當然打算付出代價了。

我抓住無能上司的腦袋用力一掐,隨即發出了吱軋聲響。

周遭看著我們的互動顫抖不已,但因為和我沒關係,於是我繼續說道:

「──你給我一個人做。這是你的失誤,所以當然該這麼辦吧?」

我散發出「敢再反抗就捏碎你的腦袋」的氣勢後,無能似乎總算察覺到自己命在旦夕,頂著血色全失的麵孔,態度收斂了許多。

「好、好滴。」

聽到無能上司以尖銳的嗓音迴應後,我露出微笑。

「我記得你說過要在明天之前完成對吧?你是因為自己辦得到,纔會開出這樣的時間吧?」

那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份量。

無能上司發抖說道:

「我、我做不完。」

「你做得完對吧!」

我將上司踹飛出去,他在打滾了好幾圈後撞上了牆壁。

渾身發顫的他雖然想起身,卻一直站不起來,於是我又叮嚀了一句:

「在明天之前做完。既然是你自己開的口,就該把責任扛下啊。」

我走近無能上司,貼近臉孔這麼一說,他便嚇得涕泗縱橫。

於是我改用溫柔的口吻說道:

「在明天之前,你要一個人把工作處理完畢──你辦不到的話,我就捏爆你。」

「好、好的。」

說完,下班的鐘聲響起,我收拾完畢後便離開了。

加班?這不是惡德領主該做的事。

讓我以外的人去做就好。

我是絕對不會加班的。

「那麼,您辛苦了──明天之前要搞定啊。」

我雖然對待無能上司的態度極為無禮,但我原本就貴為伯爵。

在帝國裡,貴族就是高尚的存在。

不理會這條規矩,也冇能繼承當家的這名男子居然還敢對我不敬,這已經超過了我的容忍範圍。

畢竟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貴族。

所謂的貨真價實,講的不是身為貴族應有的心態,而是指社會地位的部分。

所謂的Noblesse

Oblige──貴族義務,不過是虛構的想像。

話又說回來,拜無能上司所賜,我的壓力累積了不少。

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改善職場的環境算了?

◇ ◆ ◇ ◆ ◇

隔天,我被無能上司的上司叫了過去。

他是無能上司的親戚,似乎和上流貴族有點交情。

上司的上司以高高在上的態度對我說道:

「我聽說你在軍隊裡鬨得挺凶,但這裡是公所。希望你彆像軍人那樣做些野蠻行為。」

無能上司在上司身後發抖──這傢夥看著我,露出有點得意洋洋的神情。

我冇理會這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子檔案。

上司似乎看不慣我的態度,以氣沖沖的語氣喊道:

「你以為所有人都得對你低聲下氣嗎?我老家可是隸屬於卡爾邦殿下的派閥,我纔不怕你呢!」

貴族就是一群和我一樣無可救藥的傢夥的聚集地。

如果整天過著為自己的地位提心吊膽的生活,那就是再善良的人也會腐化為惡人。

那些人大都有著精明的頭腦,和這些無能大不相同。

但就現狀來說,無能的數量還是不少。

我一邊看著檔案,一邊對上司開口:

「對我大呼小叫有讓你消氣嗎?」

看到我冇有理會的意圖,上司嗤之以鼻。

「脾氣真硬啊,但我可是很清楚喔。你最近就要被送上戰場了,你就後悔與卡爾邦殿下作對吧!」

──如果要我同情卡爾邦的話,大概就是派閥過於巨大,連這種無能都得悉心關照的這一部分吧。

就讓我替他減輕一點點負擔吧。

「這確實是讓我感到焦慮的訊息。話又說回來──來看看這些檔案吧。上麵寫的全都是你們貪汙的證據。」

我將收集好的電子檔案在房間裡展開,上司和無能雖然都露出了訝異的神情,但很快就轉為笑容。

就算貪汙被人發現,他們臉上的神情也像是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似的。

「那又如何?這點金額的貪汙──」

「你想說『大家都在做』對吧?這種事對我來說無所謂,我隻要湊齊能讓你們垮台的材料並加以實行,讓我一掃心中的鬱悶就好。職場的環境太糟糕了,我就把你們掃地出門,重新打造成我喜歡的職場吧。」

說起來,光是會被我抓到貪汙的小辮子,就代表這些傢夥著實無能。

就算讓他們消失也不成問題。

我打了個響指,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隨即魚貫而入。

看到身穿動力服的士兵們登場,上司和無能都一頭霧水。

士兵對著兩人大吼:

「不準動!把手放在頭部後麵,趴在地上!」

「你、你們到底是──」

上司和無能都被士兵踹飛,很快就被拘束了起來。

在順利把兩人帶走後,隊長來到了我的身旁敬禮。

「感謝您的舉報。」

「動作可真俐落。」

調查兩人貪汙的事實並加以舉報的,正是我本人。

以前和天城一起努力時,我就很擅長揪出這類貪汙的證據。

當然,我也很擅長善後。

「宰相托我傳話給您,說是感謝您工作得如此勤快。」

我纔開口誇了他們,他們就反過來誇我了。

感到有趣的我笑了出來。

「什麼啊,原來你們是接受宰相的指揮啊。」

「是!」

「我受了宰相很多照顧,正想送點謝禮過去呢。」

看這些士兵們工作得如此勤快,晚點也得賄賂──不對,是送點禮物才行。

那些對我有益的人類,我總是會記得多關照他們一點。

話又說回來──最近的運氣莫名糟糕。

又是被踢到窮鄉僻壤,又是上司無能,又是職場貪汙──不僅如此,我還得被迫參加麻煩的戰爭。

麻煩事接二連三地落到我頭上。

那個把我拖下水的戰爭,居然還是兩個星際國家相互碰撞的大戰。

老實說,這已經超過我能處理的範圍了。

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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