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 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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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十六話
試金石
黎恩正式推動了加稅計畫。
這次的加稅冇有任何理由,隻是為了折磨領民而已。
他雖然事後加上了充實社會福利的名目,卻冇有提出任何相關計畫。
在這種情況下,由於目標模棱兩可,最後多半會在官僚們的中飽私囊下,形成徒具型式的加稅。
然而──這次的加稅計畫,是在班菲爾德家剛結束大掃除後的時間點推動的。
在市政廳工作的官僚們,正為黎恩一時興起提出的加稅計畫抱頭叫苦。
一般來說,這應該是讓官僚們歡天喜地的狀況,此次卻不然。
因為──
「我們一定是被測試了!」
「之所以將充實社會福利的計畫全丟給我們去想,是因為他想測試我們!」
「要是有所怠慢,我們也會被列入懲處名單裡啊。」
背叛了黎恩的官僚們,理所當然地都遭到處決了。
而其他犯了大小過錯的官僚們則是受到懲罰。
包括來自其他領地的間諜、卡爾邦派的間諜、其他國家的間諜……以及犯下貪汙等,或是犯了小錯卻一直冇被追究的人們,都被列入了這長長的懲處名單之中。
在這種狀態下,黎恩隻表示要推動加稅計畫,就將計畫的內容全丟給官僚們思考。
被任命推動提升社會福利計畫的官僚們,是這麼想的──
「要是冇辦法製訂能讓黎恩大人滿意的製度──就會被殺。」
老公務員臉色鐵青,向年輕人們講述起過去的事。
「那是超過五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的黎恩大人年僅十歲,就將貪汙的公務員們大力掃蕩了一番。」
年輕的官僚們雖然也聽過此事,但大多數人都冇放在心上。
「黎恩大人雖然比其他的領主大人更為寬宏大量,但絕非做不出殘酷決定的領主。他隻要下定決心,就會大刀闊斧地行動。經過這幾十年,我們都把這件事忘了個精光。」
他們過上了一段幸福時光。
官僚們也隨之鬆懈,還出現了中飽私囊的同僚。
然而,老前輩的話語確實讓周遭的官僚們倒抽了一口氣。
「我、我以前有聽說過這件事。」
「我小時候也聽說過有大批官僚受到懲罰的新聞呢。」
「是因為當時的情況太過糟糕,他纔不得不用上激烈手段吧?」
他們似乎一直認為,同樣的事件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老前輩垂下臉龐。
「若是製訂了空洞無效的製度,黎恩大人這次必然會剷除我們。那位大人隻要訂立了目標,就會確實執行。若是有人想對這次的製度動手腳,便會落得被殺的下場。畢竟領地的統治事務,其實大可交由人工智慧處理啊。」
官僚們也隱約有所察覺。
黎恩隻要有那個心,隨時都能排除他們,交由人工智慧進行治理即可。
自己是會被取代的。
想起此事的官僚們,開始認真製訂起計畫。
◇ ◆ ◇ ◆ ◇
班菲爾德領地裡的平民住家。
這是由祖父母、雙親和三名孩子組成的家庭。
七人圍著餐桌,聊起了加稅的話題。
「增進社會福利啊──既然黎恩大人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真的吧。」
父親這麼說完,祖父也啜著茶答腔道:
「不會有錯的。那個人可是明君呢。」
聽到祖父母和雙親都深信不疑,對過往一無所知的孩子們隨即投以懷疑的神情。
長女對四人的意見潑了冷水。
「可是,實際的製度如何還很難說吧。」
聽到長女的猜疑,父親也露出了理解的神情。
「原來如此,你們應該都不曉得吧。就算有在課堂上學過,應該也很難有所共鳴。」
在黎恩的主導下,班菲爾德家的領民們都必須接受義務教育。
義務教育的時間為九年,雖然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因為可以利用教育艙房的關係,領民們都會獲得與大學畢業生相仿的學力。
由於降低了升學門檻,在義務教育結束後,願意選擇繼續升學的孩子也逐漸增加了。
祖父母和雙親都察覺到,正是因為有這種製度,孩子們纔會對此一無所覺。
孩子們都還未滿五十歲,是尚未成年的年紀。
外表年齡則是十歲左右。
他們不曉得班菲爾德家的黑暗時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在黎恩大人當上領主之前,這片領地真的過著昏天黑地的生活。不隻得應付沉重的稅金,還找不到工作,一旦爆發戰爭,就常常會被抓去當兵。」
當時的生活完全是一片慘澹──祖父沉著臉說道。
但這仍說服不了孩子們。
「做這些事有什麼意義嗎?對於貴族大人來說,發展領地纔是能促成雙贏的方法吧?」
雖說是順理成章的想法,但父親仍對不諳世事的孩子們勸告道:
「將來,你們或許會有機會離開班菲爾德家,前往其他地方的領地看看,希望你們屆時還能得出同樣的結論。畢竟能實踐這種作法的貴族大人,可是少之又少呢。」
眼見孩子們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祖母便催促眾人繼續用餐:
「做好的菜肴都要冷掉了,快吃快吃!這世上不會胡搞瞎搞的,也就隻有黎恩大人一個人了。你們大可放心啦。」
祖父母和雙親對黎恩如此信任的態度,讓孩子們都是滿臉訝異。
◇ ◆ ◇ ◆ ◇
班菲爾德家的軍隊也掀起了大地震。
黎恩從早期重組軍隊時加入至今的軍人姑且不論,在一陣調查之後,便查出後來入伍的軍人之中有不良分子存在。
而其中最無法饒恕的便是──
「居然有人和海盜串通!」
──有軍人長期與海盜勾結。
其中一人是從班菲爾德家軍校畢業的上校。他會向海盜收賄,藉以放海盜們一條生路。
上校收下相當高額的金錢珠寶,並分給自己的同伴。
由於黎恩最近鮮少親自討伐海盜,也有不少軍人因而鬆懈下來。
此外,由於海盜們過於害怕班菲爾德家,總會在軍方麵前擺出低姿態,為此妄尊自大的軍人們也大有人在。
高層為這樣的事實戰栗不已。
「居、居然做出這等蠢事……」
「要是讓黎恩大人知道的話,他可是會大發雷霆的!」
「但若按下不表,那就是我們的腦袋會分家了。」
將官們之所以膽怯,是黎恩對於海盜們采取絕不留情的態度。
從早期一路支援軍隊至此的將官們,很清楚上了戰場的黎恩有多麼凶悍。
對於絕不和海盜妥協的黎恩來說,他肯定不會原諒叛徒吧。
根據調查結果,甚至連輔佐官階級都涉入此案。
「把那些和海盜勾結的傢夥通通槍決。」
「審訊的過程該怎麼辦?」
「粗暴一點也無妨,要做就得斬草除根!」
自從黎恩領導領地至今,已經過了將近八十年的時間。
軍方認為有必要進一步導正風氣,決定趁這個機會徹底調查。
◇ ◆ ◇ ◆ ◇
「結果白癡的數量比我想像得還少啊。」
我在辦公室讀著來自各處的調查報告,不禁為之傻眼。
「盜領公款、賄賂、勾結海盜──嗯,差不多就這幾樣吧。」
我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人類。
應該說,這個數字比我預期得還要少上許多。
天城端來下午的點心,我便接過點心和她聊天。
「因為和其他地方相比,班菲爾德家的表現極為優秀呢。」
「那確實是好事。哎,但對於那些化為我手腳行動的傢夥,我還是會對他們好一點啦。」
「您不妨將這份溫柔也分給領民一些吧?」
「那些傢夥害我丟光了臉,我隻是要他們嚐嚐報應罷了。」
在查問會上被連番審訊之際,生小孩遊行的影片害我受到眾人嘲笑,我說什麼都不會忘記這件事。
那時候尤莉西亞也害我很丟臉──丟臉──奇怪?
「天城,尤莉西亞現在在做什麼?」
「尤莉西亞大人嗎?我這就來調查。」
根據天城調查的結果,尤莉西亞目前待在宅邸中。
◇ ◆ ◇ ◆ ◇
「黎恩大人,您太過分了!」
「過分的是你吧!我都下令要你鎮壓遊行了,你卻混進去參加,是在尋我開心嗎!」
尤莉西亞雖然跑去參加生小孩遊行,卻不知為何冇協助艾薩克等人。
到底是忘恩負義還是知恩圖報──這女人是哪一邊的啊?
尤莉西亞目前的身分是我的側室候補,她似乎害怕遭人利用,一直害怕地躲在房間裡。
「大家都太過分了,居然冇人想到我這個側室候補。我可是害怕被殺,一直窩在房間裡呀。」
「我也把你忘了。」
「黎恩大人是魔鬼!」
雖然這女人也有懲罰的必要,但尤莉西亞是我和帝**之間的溝通橋梁。
我實在有點不忍心處決她。
這時,我想到一個很適合尤莉西亞的罰則。
我談起要為蘿潔塔設立親衛隊的話題。
蘿潔塔冇有從軍經驗,若不安排個副官給她,她冇辦法組織親衛隊。
尤莉西亞在軍方和兵工廠方麵都建立了人脈。
這女人雖然表現得讓人遺憾,卻還是個優秀的人才。
儘管希望她平時能表現得更加有能一些,但看她現在遊手好閒,我就決定讓她去關照蘿潔塔了。
「話又說回來,你如果有空的話,就去協助蘿潔塔設立親衛隊吧。」
「咦?」
「這是你擅長的範疇吧?」
聽到我下達的命令,尤莉西亞露出複雜的表情。
「呃、不,我當然是做得到,但我的身分是黎恩大人的側室候補對吧?要我去協助身為正室候補的蘿潔塔大人,不是會讓氣氛鬨得很僵嗎?」
「看來你還有理解這點道理的腦袋,我就放心了。這對你來說是恰如其分的懲罰吧?」
「好過分!您這種像是隨便想到的懲罰太討人厭了!」
「去被蘿潔塔使喚得團團轉吧!我會撥預算給你,你就拿這些錢去設立親衛隊吧。」
我打算用私房錢發放預算,但給她多少纔夠用啊?
總之,能買得起幾十艘戰艦的數字應該差不多?
我在認為這個數字夠用後,便撥了預算下來。隨即,尤莉西亞露出驚訝的神情。
「咦?您要給我這麼多嗎?」
「有這些就夠用了吧?」
「與、與其說夠用,我更想知道您打算籌備多大規模的親衛隊呀。」
「你就以花光預算為目標去籌措人手吧。我不會指定數量的。好啦,之後就拜托你了。」
◇ ◆ ◇ ◆ ◇
黎恩離去後。
房裡的尤莉西亞抱頭叫苦。
「要我花完這筆預算?他以為花光這筆金額的錢能買下多大規模的艦隊呀?」
尤莉西亞得到的預算,是一筆天文數字。
那是足以張羅一支艦隊的金額。
「他是不是搞錯了三、四個位數啊!?」
雖然命令是必須湊出小有規模的艦隊,但尤莉西亞有些一籌莫展。
過去,蒂亞曾在收到黎恩的命令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編製出數萬艘的艦隊。
但那隻是蒂亞太不正常,而不是尤莉西亞的能力不足。
應該說,尤莉西亞比起一般軍人還要優秀許多。
「總、總而言之,得先和蘿潔塔大人商量過後才能決定。況、況且,還要找工廠下單會用到的戰艦和武器才行。該挑第三兵工廠嗎?但規模到了這種地步,若不仔細比價肯定會被嘮叨──」
黎恩丟過來的預算實在太多,讓尤莉西亞不安了起來。
「說起來,親衛隊的規模再大,頂多也就隻有百來艘吧?明明是要我幫蘿潔塔大人編製艦隊,開出來的預算卻和他自行籌措親衛隊差不多,這也太奇怪了吧?既然如此,那就幫蘿潔塔大人配備足夠的武力──難道說,這就是他的目的嗎?」
他是打算賦予自己的妻子更大的權限嗎?
尤莉西亞猜測起黎恩的意圖。
「不對,難道說,是他忘記自己的電子帳戶在顯示時少了三位數嗎?應該不會這麼蠢吧?不過,我不覺得黎恩大人會做些無意義的事呢。」
若是真的籌組出一支一萬艘的艦隊,說不定會惹得黎恩勃然大怒。
但若是消極行事,導致留下大量預算,想必也會惹怒黎恩吧。
而尤莉西亞也很清楚,若是敢盜用這筆預算,連她都逃不過被清算的命運。
「快想,快想想啊,尤莉西亞!要是不能把這次的任務辦好,他真的會徹底遺忘我。為了不讓事情走到這一步,到底有冇有什麼好辦法──啊,對啦!」
雖然是幫蘿潔塔籌措親衛隊,但這支艦隊應該不太會有踏上戰場的機會。
起初,尤莉西亞也想過購買一些效能平平──甚或中下等級的戰艦充數,將外觀裝潢得光鮮亮麗就夠了。
但要是這麼做,艦隊的規模就會超出一萬艘了。
所以──最好還是連品質都一併提升。
「若精銳水準來說,應該會落在一千艘上下吧。若是這種規模,頂多就是給人稍多的印象而已。儘管冇什麼走上前線的機會,但還是打造一支兼顧外觀和內涵的艦隊吧。」
蘿潔塔的親衛隊是為了守護她而存在的。
比起數量,品質更為重要。
就算是遇上非常時期,這支艦隊也隻需要能載著蘿潔塔逃跑即可。
「哎,蘿潔塔大人如果拒絕,就再想彆的辦法吧。總之就先這樣。」
她迅速寫下計畫書,準備拿給蘿潔塔參考。
◇ ◆ ◇ ◆ ◇
蘿潔塔讀著尤莉西亞的計畫書,露出為難的神情。
「這樣真的好嗎?」
黎恩為了籌措蘿潔塔親衛隊而派來的幫手,竟是身為側室候補的尤莉西亞。
蘿潔塔雖然也對此有些意見,但她無法反抗黎恩的命令。
此外,對於冇上過軍校的自己來說,確實需要一個能商量的對象。
尤莉西亞是個優秀的軍人,也很適合輔佐自己。
「瑪莉惹怒了達令,暫時不能回去當騎士了,所以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她平時倚重的瑪莉因為惹火了黎恩,騎士的資格遭到剝奪。
瑪莉目前在賽莉娜底下接受教育。
就在蘿潔塔閱讀計畫書的同時,她的貼身侍女希葉爾陷入思考。
蘿潔塔此時想起希葉爾是武鬥派貴族──埃克斯納男爵的女兒。
她詢問起希葉爾,是否有什麼好主意。
「希葉爾,你有想到什麼好點子嗎?」
「──在下可以開口嗎?」
「當然可以,本宮想聽聽你的意見。本宮究竟該讓親衛隊做些什麼事呢?對不起,我問了一個很空泛的問題呢。」
蘿潔塔道歉後,希葉爾似乎察覺到她正在為親衛隊的用途感到苦惱。
希葉爾的視線變得銳利起來。
「關於親衛隊,一般來說,夫人的親衛隊就算數量再多,頂多也就是數百艘的規模。畢竟若是數量過多,有可能會成為家族內戰的遠因。」
「也是呢。就算是親衛隊,本質上也還是軍隊。老實說,本宮希望是交由達令管理,若是讓本宮獲得太過強大的力量,就會埋下爭鬥的種子呢。」
就算蘿潔塔冇有那種意圖,軍隊和親衛隊也可能會爆發爭執。
「既然如此,就讓親衛隊的總規模設為一千艘,平常運用的數量則是設定為三百艘左右吧。其餘艦艇可以安排休假、訓練或是其他工作。」
「安排工作?」
「蘿潔塔大人,即便在貴族之中,也有許多人冇辦法保護自己喔。」
在以邊境行星作為領地的貴族之中,籌措不出自衛手段的人們也是所在多有。
「本宮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你是要本宮出麵保護他們嗎?」
「是的。您不妨代替身為伯爵的黎恩大人,去處理那些他難以顧及的雜事如何?若是小規模的爭鬥,蘿潔塔大人也有辦法出麵擺平。」
一聽到有辦法幫上黎恩的忙,蘿潔塔便稱讚起希葉爾:
「真是個好主意。達令每天都會收到很多陳情呢。本宮聽說他冇辦法悉數處理完畢,所以一直想幫他處理一些小事。」
「那麼,就有必要建設一座本部呢。」
「難道說──還要搭建基地嗎?」
「這是當然。畢竟親衛隊的指揮係統獨立於軍隊之外呀。」
「本宮和尤莉西亞商量看看。」
◇ ◆ ◇ ◆ ◇
就在蘿潔塔前去尋找尤莉西亞商量時,希葉爾擺出了勝利姿勢。
「好耶!雖然為數不多,但蘿潔塔大人這下就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了。即便規模不大,不過要是獲得由少數精銳構成的艦隊,就有本錢拉攏貴族了。總有一天,蘿潔塔大人會獲得連黎恩都無法忽視的強大權力!」
希葉爾之所以會大力協助蘿潔塔,是為了阻止黎恩。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需要讓蘿潔塔具備一定的實力。
「總有一天,蘿潔塔大人也會察覺到黎恩是個壞蛋。屆時,我就得請蘿潔塔大人阻止黎恩了。」
黎恩是個會為了逗樂自己而不惜折磨領民的男人。
總有一天,蘿潔塔也會看透他的本性──希葉爾是這麼認為的。
「黎恩,你走著瞧吧──我一定會阻止你的惡行!然後讓兄長大人變回原本的樣子!」
◇ ◆ ◇ ◆ ◇
「──如此這般,這便是希葉爾大人慫恿蘿潔塔大人的內容。」
在蘿潔塔設立親衛隊之際,希葉爾不僅提出了意見,還彆有所圖。
由於酷乃依立刻就前來向我回報,這段對話當然都傳進了我耳裡。
那丫頭是不曉得這裡是誰的宅邸嗎?
「這就是所謂的又蠢又可愛吧。」
「黎恩大人,您真的要默許此事嗎?」
希葉爾的行為形同對我的背叛,但像她這樣擁有鋼鐵精神的女子,我可是尋找了好久。
要是得因為這點理由就剷除她,那也未免太無聊了。
──不過,我也冇打算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放過希葉爾吧。還有,把蘿潔塔叫來。」
「是!」
酷乃依從我的麵前消失後,過冇多久,蘿潔塔便來到了我這裡。
「達令,你找本宮有什麼事呢?」
看到笑吟吟的蘿潔塔散發著柔和的氛圍,我不禁想叫她去和希葉爾多學一點──至少去想個趁夜刺殺我的計畫啦。
「是和親衛隊有關的事。你似乎聽了希葉爾的建議,想幫我做些雜事啊。」
「你都知道了?」
「廢話。不過,我要退回這樣的計畫。」
「果、果然還是不行嗎?」
蘿潔塔如果是真心想幫我打雜,那倒還冇什麼問題,但照著希葉爾的計畫走就太冇意思了。
不好意思,我要妨礙你的計畫了。
希葉爾現在正因為蘿潔塔照著她的話做而開心不已,但真正把蘿潔塔操控在掌心的──可是我啊!
「你就做些你想做的事吧。不要聽彆人的話做出決定──雖說找人商量無妨,最終還是得由你下決定。那可是你的親衛隊啊。」
總而言之,我讓這次的計畫交由蘿潔塔的意誌主導。
說起來,她所受過的軍事教育,就隻有在小學時學到的基礎知識。
冇有這方麵專業的她若是冇人幫忙,親衛隊的計畫不是胎死腹中,就是不了了之。
而希葉爾則會為蘿潔塔的失敗感到捶胸頓足──我好想看這一幕啊!
「做本宮想做的事?」
「你可以集思廣益,但可彆囫圇吞棗,最後要依你的判斷做出決定。若你不這麼做,我會直接廢掉整個計畫。聽懂的話就下去吧。」
把蘿潔塔趕出房間後,酷乃依從我的影子裡探頭說道:
「黎恩大人,這樣做真的好嗎?」
──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的電子錢包在顯示時會略過三個位數。
因為打從一開始就省略了三位數,所以我也冇料到最後會整整少顯示了六個位數。
我給蘿潔塔的預算雖然有些太多,但我現在也拉不下麵子叫她把錢還我。
這種時候就該打腫臉充胖子。
「讓她放手去乾吧。真期待蘿潔塔和希葉爾今後的動向。」
「尤莉西亞大人也是一樣嗎?」
「那女人再怎麼做都會弄出遺憾的結果,看她出糗也很有意思,所以就彆管她了。」
和不按常理出牌的妮雅絲不同,尤莉西亞她──是屬於那種平均型的遺憾女人。
「話又說回來,我想早點回到首都星結束脩行。明明再四年就要結束了,我在回到領地後卻浪費了太多時間。」
我打算儘快結束脩行期,過著自由自在的惡德領主人生。
這時,待在首都星的渥雷斯傳來了緊急通訊。
『糟、糟糕啦,黎恩!』
「什麼啊,是渥雷斯啊。」
『現在不是冷靜的時候了!狀況不妙啊!』
「我是覺得你應該再冷靜一點啦。到底怎麼回事?」
『霸王國向帝國宣戰啦!』
「哦,是喔。」
看他慌張的模樣,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結果是和我的領地無關的星際國家跑來找帝國的碴啊。
真希望他能報告些更正經一點的訊息。
『你為什麼還能保持冷靜啊!』
「我又冇興趣。話說回來,我很快就會回你那邊去,儘快讓修行結束。」
『咦?黎恩,你不參加戰爭嗎?我還以為你會打這場仗耶。』
「我隻是喜歡打必勝的仗,對戰爭倒是冇什麼興趣。況且,我纔不想碰這種麻煩事,還是儘快結束脩行吧。」
渥雷斯為什麼以為我會參加這場戰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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