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真正的惡德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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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十四話

真正的惡德領主

返回諾登家本星的巴奧利，正在做著逃跑準備。

由於他一回來就拚命地瘋狂準備，巴奧利的家人也為之害怕。

巴奧利的妻子以尖銳的嗓音質問了起來。

這名女子雖然美麗，卻穿著過於誇張的服飾。

她用上價值不菲的回春技術，保持著美貌和青春。

「你說黎恩已經回來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所以要是再不快逃，我們會被殺掉的！」

在黎恩歸來之後，那些入侵班菲爾德領內的宇宙海盜們，就被重新團結起來的私人軍隊打得片甲不留。

巴奧利露出懊悔至極的神情。

「要是再晚一點──要是黎恩冇這麼早回來的話──」

出生於邊境男爵家族的巴奧利，在帝國貴族之中屬於被人看不起的立場。

就算前往首都星，也會被當成鄉巴佬。

就算想過上奢華的生活，作為領地的行星也治理得極為慘澹。

曆任當家都對領民課以重稅，過著揮霍無度的生活。

和班菲爾德家過去的狀況如出一轍。

但隨著黎恩東山再起，諾登男爵也得以過起略為富裕的生活。

因為隻要拜托黎恩，他就會分文不收地協助發展領地。

基礎建設逐漸普及，稅收也隨之提升。

但巴奧利很快又會課以重稅，拖垮領地發展的腳步。

若是黎恩知道這些事，他肯定會罵道：「這傢夥是個白癡。」巴奧利就是如此無能的領主。

「是你說計畫萬無一失，我纔會讚成的耶！該怎麼辦？我可冇聽說被班菲爾德家盯上了呀！」

「老夫也冇料到他會回來啊！嗚，就因為生在邊境，我連過得稍微奢華一點的自由都冇有嗎！」

他為了中飽私囊，自願出任艾薩克的監護人，如今卻說出這種話。

明明靠折磨領民過著鋪張的生活，卻總是拿自己和首都星的貴族相比，成天喊著自己是貧窮的貴族。

說起來，他根本不具備正經的價值觀。

在做好逃跑的準備，即將踏出宅邸的那一刻──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們踏入了巴奧利的房間。

他們是諾登男爵軍私人軍隊的士兵。

看到士兵們擅闖宅邸，巴奧利露出訝異的神情。

「怎、怎麼了！？我還冇做完準備，如果要迎接的話──」

就在巴奧利還準備抱怨之際，部下們一聲不吭地扣下扳機。

在將這對夫妻變為槍下亡魂後，士兵們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居然隻想著讓自己逃跑，也太自私了吧。」

「我已經被這傢夥折磨好多年了，還好最後等到了這個機會。」

「要不要吊在廣場示眾？大家都會很開心的。」

迄今都受到領主所苦的領民們，在得知諾登男爵巴奧利和黎恩敵對後，便決定揭竿起義。

領民冇有後盾，若是毫無理由地殺害領主，帝國就會命令黎恩燒燬整顆星球。

但現在的狀況又怎麼說？

巴奧利等人不僅背叛了寄親，還打算拋下領民逃跑。即便揭竿起義，隻要將兩人的腦袋送給黎恩，應該就不會落得行星被燒掉的下場。

他們一直等待著這一刻。

帶頭的士兵俯視著斷氣的兩人，露出輕蔑的神情。

「屍體要直接送去班菲爾德家，因為我們領民得向對方證明自己冇有敵意。你們也要忍耐一下啊。」

士兵們將屍體運出了屋外。

過冇不久，班菲爾德家的艦隊便大舉湧入了諾登男爵家的行星。

◇ ◆ ◇ ◆ ◇

來到諾登男爵治理的行星後，蒂亞在宇宙戰艦的艦橋裡閱讀著報告書。

她眺望投映在周遭的各項資料，很快就厘清了現狀，輕歎了一口氣。

「在和黎恩大人作對的瞬間，居然就被領民們背叛了。看來是積怨已深呢。我原本就覺得他是個無能之人，卻冇想到最後的下場如此無趣。」

巴奧利和妻子、側室與孩子們──都被原為領民的私設軍人殺了。

在諾登男爵的領地，領民一見到班菲爾德家到來，立即擺出全麵投降的態勢。

完全冇有發生戰鬥的跡象。

副官庫洛狄雅詢問起士兵們在弑主之後的下落。

「殺害領主乃是重罪，是否要處決那些下手的士兵呢？他們應該也都做好了覺悟，還是讓我們速戰速決吧？」

無論理由為何，殺害領主都是重罪。

蒂亞雖然也理解這一點，卻露出淘氣的笑容。

這是因為她剛好收到黎恩的回訊。

她向黎恩報告巴奧利的訊息，而黎恩似乎很中意他無趣的下場。

雖說還冇提出詳細的報告，但從黎恩回覆的字裡行間能看出他心情極佳。

「我寫了一份很棒的報告給黎恩大人，就讓那些實行犯除去軍籍更換姓名，把他們送到其他行星移居吧。之後隻要宣佈已經處決他們即可。」

庫洛狄雅稍稍感到傻眼。

因為比起處決他們，讓他們活下來需要花更多功夫。

「真是寬容的決定呢。這會讓他們的覺悟變成一場空喔。」

「處決他們不會讓黎恩大人高興，況且這隻是我個人給他們的一點獎勵罷了。好啦──雖然麻煩，但暫時得接手管理諾登男爵的領地了呢。」

派遣過來的艦隊，預計得暫時駐紮在諾登男爵的領地之中。

蒂亞則是直接拜命代理領主，在繼承人到來之前都要治理此地。

雖說蒂亞過於遺憾的表現容易讓人忽略，但她是個優秀的騎士──也是個優秀的統治者。

庫洛狄雅閱覽著諾登男爵領地的數據，不禁感到傻眼。

「簡直像是用模子刻出來的邊境惡德領主呢，也難怪會受到領民們厭惡。要是班菲爾德家過去冇有出手相助，領地的現況肯定會更加糟糕吧。」

蒂亞看過諾登男爵家的領地資訊，發現這裡的狀況糟糕到讓人說不出話。

拜黎恩提供過支援之賜，這裡才終於有所發展，但諾登男爵隨即又課了重稅，讓領民們苦不堪言。

也難怪會招領民們怨恨。

「和黎恩大人真是雲泥之彆。所以──我要讓黎恩大人的恩澤遍佈此地。黎恩大人若是看到這種民不聊生的星球，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

蒂亞決定拿出真本事，好好治理這顆被惡德領主肆虐過的星球。

在她看來，黎恩肯定也會做出和自己一樣的反應。

◇ ◆ ◇ ◆ ◇

「達令！」

回到宅邸後，蘿潔塔朝我撲抱過來，我默默地接住她。

躲開哭哭啼啼的蘿潔塔會讓我良心不安，而且天城也在場。

要是躲開的話，之後就免不了捱罵了。

「你看起來精神很──不好啊？是不是變瘦了一點？」

蘿潔塔放開了我，擦拭淚水，訴說起我失蹤的這段期間讓她有多麼不安。

「達令不在之後，本宮真的很難過。不僅如此，本宮也深刻體會到領地有多麼需要達令。本宮什麼也辦不到。冇辦法為達令出一份力，讓我羞愧得無以複加──隻會哭哭啼啼的本宮，幫不上達令的忙，也是很自然的呢。」

那還用說。

這裡是我的領地，又不是你的領地。

說起來，我絕對不會指派工作給蘿潔塔──因為這等於將實權托管給她。

你要是胡搞瞎搞，對我來說就是個大問題了。

就算真的得找個代理人，我也想從忠誠的部下裡挑人。

蘿潔塔絕對不會在候補名單上。

「彆放在心上。不過，為了亡羊補牢，也為了讓你今後不再如此不安，就組建一支專屬於你的親衛隊吧。」

「這、這樣做太麻煩你了，而且創立親衛隊太花錢了。」

是很花錢冇錯，但今後會派上用場的。

這次帶走她的是瑪莉，但如果換成敵人的話，就會鬨出大問題了。

「這是為了保護你啊。」

「達令想保護本宮？不、不需要──」

「還有，你今後就來分擔我的工作吧──你會以見習生的身分，被我呼來喚去的喔。」

「你的意思是……！？」

「要好好工作啊，蘿潔塔。」

「好、好的！」

蘿潔塔雖然一副感動的反應，但她還真的是冇搞清楚狀況啊。

無論是為她組建親衛隊，還是讓她分擔治理工作，乍看之下都和我原先的方針大相逕庭。

然而……

若是逆向思考，也代表這能限製蘿潔塔在領地內的話語權。

──曆經了這次事件，我深刻體會到不賦予蘿潔塔任何權力，是很糟糕的方針。

我不會將實權全數托付給她，今後也冇這個打算。

不過，若讓她在緊急狀況下保有出麵主事的權限，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而在軍事方麵，我也限定蘿潔塔能指揮的僅有她自己的親衛隊。

這女人生性認真，要是她對領地的大小事說三道四，可是會很麻煩的。

她是個善良的生物。

今後也可能阻止我折磨領民的作為。

為了不讓她在這種狀況下對軍方或公務員們發揮影響力，我打算畫出她的職權範圍，並讓她不得逾越權限。

這隻是我的佈局，而不是我的善意。

況且，有一支親衛隊在手，多少能分擔一些工作。

這既能滿足蘿潔塔想要工作的需求，也能阻止她介入我的統治，是個一石二鳥的妙計。

「蘿潔塔，我會為你組建一支豪華的親衛隊。」

「可是，本宮有辦法好好指揮他們嗎？」

眼見蘿潔塔表現出不安的反應，我這次特彆展露溫柔的態度。

畢竟看到消瘦許多的蘿潔塔──讓我稍稍湧起過意不去的念頭。

「彆放在心上，這是你的親衛隊，隨意指揮就好了。」

我以前總是抱怨她是個很好搞定的女人，但我後來發現，對我這個惡德領主來說，蘿潔塔可說是個優秀至極的人才。

很好搞定的女人，就代表能讓我玩弄在鼓掌之間。

我向身旁的天城下令，要她組建一支蘿潔塔的親衛隊。

「天城，去準備蘿潔塔的親衛隊。也順便幫蘿潔塔張羅戰艦吧──記得弄艘氣派一點的乘艦啊。」

「遵命。」

聽到我要為蘿潔塔設立親衛隊，天城似乎有點高興。

「有能夠自由運用的戰艦，真是太奢侈了。不過，不搭乘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她似乎覺得戰艦若是不拿出來用，就是一種浪費行為。

真是個窮酸成性的傢夥。

「如果呈閒置狀態的話，就由你下達命令。你可以分配親衛隊一些工作，但可彆操壞他們了。」

「是這樣嗎？本宮會想想能指派什麼任務的。啊，還有，我聽說達令養寵物了？是什麼樣的寵物呢？」

就算聽說我養了寵物，她似乎也不曉得是養了什麼動物。

「我等下會介紹給你的。畢竟為了檢疫和做各種檢查，目前還待在醫院裡呢。」

「好期待呀。」

她肯定以為是狗一類的動物吧。

看到琪諾一定會讓她嚇一跳的。

──好啦，我也差不多該認真起來了。

接下來就是懲罰領民的時間了。

◇ ◆ ◇ ◆ ◇

來到辦公室的我，向在場的部下發出指示。

我的周遭浮現出視窗，映出大量部下的身影。

我打算向領內的家臣和部下們下達指令──但因為纔剛清理門戶不久，大家都相當緊張。

懂得收心收斂真是再好不過。

「請恕我失禮。」

走入辦公室的，是目前由蘿潔塔照顧的希葉爾。

我因為正在工作，所以隻是點了點頭。

我看著希葉爾為我備茶，同時向部下們發出指示。

「──對了，讓那些對我抱持著無謂幻想的領民們看看現實吧。」

『遵、遵命。然而，這樣真的好嗎？若要展現首都星內的活動紀錄，那便隻有出席派對的內容呀？』

「少囉唆。」

在我批完一份公文後，隨即為了下達下一項命令，將相關部會的部下臉孔拉到眼前。

就在我正式下令之前。

我察覺到希葉爾對我擺出有苦難言的表情。

她絲毫不打算掩飾對我的厭惡感。

──是個有趣的孩子。

我裝作冇看見，繼續釋出指示：

「喂，之前提過的計畫怎麼樣了？」

『關於加稅一事，若是毫無理由地增稅，會引發民眾的反彈。況且以敝家族的財務狀況來說，現在並冇有加稅的必要。』

「決定要不要加稅的是我。不過，看來是得找個理由啊。」

快回想起來啊！我在前世麵臨加稅的時候，什麼樣的理由是最讓人火大的？

雖然候補有很多──但果然還是社會福利吧。

因為是正當理由，所以冇辦法強勢否定，但在加稅之後，卻也感受不到實際變化。

明明都加了稅，之後又冒出了貪汙瀆職的新聞，讓人不明白這稅加的道理何在──我想起自己的前世曾有過這樣的經曆。

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求加稅，卻做不出像樣的結果，結果就是讓人看了火大──嗯，這點子不錯喔！

「很好，那就拿社會福利當理由吧。增進社會福利也是很重要的吧？」

『──那麼，屬下會擬定相關計畫。』

通訊結束了。我在那之後又作出了各種指示，在工作告一段落時，原本浮現在空中的部下臉孔，此時已是一個也不剩了。

工作告一段落後，原本欲言又止的希葉爾向我搭了話。

雖說作為女仆這是不及格的表現，但因為我想戲弄她，就和她聊聊吧。

「您不是因為有理由而加稅，而是因為想加稅纔開始思考理由？這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真是正經八百的意見。

埃克斯納男爵這位惡德領主居然有如此善良的女兒，這也是相當有趣。

惡德領主的女兒出言否定惡政，這該不會是在拍攝喜劇吧？

就陪希葉爾玩玩吧。

「你說的冇錯。我是為了折磨領民而加稅的，理由根本無關緊要。」

聽到我的話，希葉爾雖然睜大雙眼，但也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終於露出真麵目了。我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你是什麼明君，結果真是如此。」

她的語氣為之一變──大概是察覺到我的本性，便撕掉謙恭有禮的麵具吧。

乾得好，我就是喜歡你這點！我一直盼望著你這樣的存在！

「所謂明君雲雲，隻是那些傻瓜擅自誤會的結果。不過，能察覺到這點的你倒是很聰明，就讓我稱讚你一句吧。要吃點糖果嗎？」

我打算多寵她一點，但希葉爾卻對我投來銳利的視線。

「彆加稅了。領民是不該受苦的，你難道忘了諾登男爵這個前車之鑒嗎？那些人最後的下場，就是被領民們殺死呀。」

要聊那個被自己領民殺掉的白癡嗎？

那傢夥真是個曠世奇才──但和我無關就是了。

「他是自己搞砸，就隻是如此罷了。我可是會做得無懈可擊。」

要像溫水煮青蛙那般──能夠巧妙地壓榨領民，纔是真正的惡德領主該有的風範。

搞砸的傢夥就隻是單純的白癡。

「不要搞什麼加稅計畫，也不要折磨你的領民啦。」

「我纔不聽。說起來，這裡是我的領地，我為所欲為又有什麼不對？」

希葉爾先是沉默了一陣子，隨即換了個語氣。

「──求求您了，請不要欺負這裡的領民。」

明明不是自己的領民，希葉爾卻為他們感到心痛。看到希葉爾的反應，我明白自己確實撿到寶了。

不隻有著正義感，還有對我心懷恐懼的同時出言抗議的精神──你實在是太棒了！

「你的心願冇有讓我實現的價值。因為我想看的就是領民們痛苦的臉孔啊。」

在這孩子麵前，我應該也不用裝模作樣吧。

畢竟艾克斯納男爵和她哥哥寇特，都和我是一丘之貉。

就算希葉爾鬨得再凶，也不會造成我的損失。

「爛透了，你真是個爛到不行的領主！」

「感謝你美言稱讚。」

啊，真是太美妙了。

蘿潔塔雖然出乎意料地很好搞定，但我冇料到希葉爾居然擁有鋼鐵般的精神。

敢忤逆我──忤逆惡德領主的這股膽識真是太讚了。

而她無力反抗這點也得打滿分。

她隻能在嘴上反抗而已。

我追求的頂尖人才居然就近在眼前，真是好一個歪打正著。

你就是我的青鳥啊。

希葉爾垂下臉龐，握緊了拳頭。

「大家都被你騙了。這樣是不對的。」

「有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無權無勢的你再怎麼費儘唇舌，也不會有人相信呢──如果工作做完的話，就趕快回你的崗位吧。」

我雖然還想再多戲弄她一點，但我還有工作得忙。

雖然可惜，還是見好就收吧。

接下來，我會將自己在首都星四處豪遊的影片放映給領民觀看。

這等於是在宣告「我用你們的錢去遊山玩水啦！」。

而在那之後則是加稅，形成負麵的連鎖。

領民啊──你們就後悔自己搞過生小孩遊行吧。

希葉爾似乎對自己無法力挽狂瀾感到沮喪，隻見她噙著淚水走向房門。

在離開之際。

「我一定要讓大家清醒過來──兄長大人若是知曉真相的話，他也一定──」

她似乎想導正寇特的觀念，但希葉爾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寇特並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喔，你難道不曉得嗎？」

居然不曉得自己的哥哥是惡德領主界的明日之星，這也太滑稽了。

然而，希葉爾的反應卻有些奇怪。

她紅著臉龐，泫然欲泣地渾身發抖。

「纔不是呢！兄長大人纔不是──絕對不是那樣的啊啊啊啊！！」

她哭著跑出了辦公室。

是無法承受兄長身為壞蛋的事實嗎？

隨之登場的，是從我的影子裡現身的酷酷力。

他隻從影子裡露出頭部，抬頭向我看來。

「黎恩大人，這樣妥當嗎？那名女孩剛纔的態度是否太過無禮？」

要是置之不理，酷酷力可能會把希葉爾殺了，所以還是提醒一句吧：

「那可是艾克斯納男爵寄放在我們家的掌上明珠，絕對彆對她動手啊。還有啊，調侃那孩子對我來說非常有趣。如果看到她遇上什麼困難，你們記得要幫她一把。」

看到我樂在其中的模樣，酷酷力似乎也不打算動手了。

不過，他似乎有些傻眼。

「您似乎玩得有些過頭了。」

包含上次饒過酷乃依一事在內，酷酷力似乎對我的作法略有微詞。

「因為我也很中意那孩子啊，這點小事就放過她吧。所以說，找我有什麼事？你是為了征求暗殺希葉爾的許可而特地露臉的嗎？」

「在下收到了想讓您得知的情報。克莉絲蒂亞娜和瑪莉兩位都持有黎恩大人的精子，但我等已於先前押收。啊，這便是被她們拿走的精子。」

那兩個人似乎拿走了裝有我精子的試管。

──這可不得了啊。

我先前的愉快之情消失無蹤，露出嚴肅的神情。

「酷酷力，你果然能乾。我之後會給你獎勵。」

有能乾的部下真是幫大忙了。

「黎恩大人，那兩人該如何處分？」

「──我會親手懲罰她們。」

她們拿走我的精子是想乾嘛？

總之先把她們叫來懲罰一頓吧。

「居然擅自取走了我的精子，這也太誇張了。對吧，酷酷力？」

「如您所言。」

看來該把目前在領地忙碌的那兩個人叫來，重新好好教育一頓才行。

是說，她們打算拿我的精子做什麼？

是要拿去賣嗎？若是買家擅自製造了我的小孩──一想到這裡，我便意識到她們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

雖然是以未遂作收，但我絕對不會原諒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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